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在线阅读 - 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186节

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 第186节

    陈封一怔,旋即心里一松:“啊,易老前辈怎么会派你来?”

    元清杭道:“家师云游在外,接到商渊传书,就派了我前来贺喜。”

    陈封微微喘气:“多谢小仙君仗义出手,在下记住这个天大人情了、待我恢复后,一定前往易前辈处重谢。”

    元清杭跳下床,叹了口气:“陈殿主怕是不知道,您昏迷后,宇文老前辈因为表示反对,已经被商渊打成了重伤。现在想要活着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

    陈封脸色大变,手掌一张,床头利剑厉鸣一声,飞回他手中。

    他怒道:“商渊疯了吗?!难道真不怕所有人和他拼了?”

    元清杭摇头:“陈殿主,我冒险前来救治,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封连忙温声道:“小仙君请说。”

    “当日若不是神农谷和凌霄殿忽然反目,也不会最后叫宇文老前辈独木难支。有什么恩怨情仇,不妨放一放,等出去再说,您看呢?”元清杭诚恳道。

    陈封脸色沉沉,阴沉不定,半晌终于道:“小仙君说得极有道理。”

    元清杭悄悄松了口气,伸手递给他另一小瓶膏药。

    “这药敷在脸上,会令人肤色蜡黄,形容枯槁,陈殿主接下来,要装着依旧中毒极深才好。”

    陈封冷冷道:“怎么,你觉得木安阳怕我不死,会再来害我?”

    他不会,他儿子会,元清杭心里暗暗道。

    可他当然不敢这样说出来,只严肃道:“这倒不是。我是担心,假如知道您恢复了战力,前辈您觉得,商渊会放过您吗?下一个要杀了立威的,怕是昭然若揭了。”

    室内一片寂静,烛火映着陈封愤怒又憋屈的脸色,半晌他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装病,好苟且偷生?”

    元清杭笑了笑:“保存实力,先活着。陈殿主,只要肯忍耐,相信事情总有转机的,不是吗?”

    ……

    从凌霄殿住处出来,元清杭背着依旧昏迷的厉轻鸿,向木家雅舍奔去。

    霜降跟在他身后,咬住了红唇:“小少主,您能不能别理他了?人家都说了,叫您别管他,干什么热脸去贴冷……”

    元清杭慌忙叫:“住嘴住嘴,谁贴那个啦?姑娘家的,说话这么粗鲁。”

    霜降噘着嘴:“总之他如今有亲爹拼死护着,又有商公子那个傻瓜信他,过得可惬意啦,偏偏少主您总惦记他。”

    元清杭把背后往下坠去的厉轻鸿往上托了托,道:“谷雨jiejie不是说过吗,小时候他听说我不告而别,哭得可伤心了。我那时候没管他,现在要是再不管,我会后悔的啦。”

    霜降冷笑:“小少主可真会往身上揽事儿。”

    元清杭叹气道:“没办法,我后来有时候就会想,要是那时候拼命求姬叔叔带上他,说不定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霜降气得跺脚:“他自己心胸狭隘,又狠心无情,变成什么样,也要怪在你头上吗?”

    元清杭好脾气地道:“可他对别人再不好,也没对不起过我。”

    霜降一时语塞:“小少主你总是这样,别人对你好一点儿,你就会记得牢牢的。”

    元清杭怅然道:“鸿弟也一样的。我只是对他稍微照顾过一点儿,他就一直念着我的好。”

    霜降幽幽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他在千重山顶帮你一把的份上,也算有良心,我也不恨他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道:“对啦,刚刚我接到朱朱的传讯,有魔宗的人见到宁小仙君了!”

    元清杭脚下猛地一顿,差点把厉轻鸿从背上摔下来。

    他慌忙托住厉轻鸿,急急叫:“在哪里?他在做什么?现在好不好?有托魔宗的人给我带话吗?说了什么?”

    霜降无语地看看他:“小少主,您一条条问,别咬着舌头。”

    元清杭脸上一红:“快说呀!”

    霜降道:“商老贼自从上次夜袭魔宗散修聚居地,杀人抓人后,虽然回了苍穹派,可一直有派遣仙宗的人,到处剿杀魔宗的人。”

    元清杭恨得牙根儿痒痒:“我知道。”

    “他们人数势多,其中还有不少修炼了沧龙诀,战力剧增,甚是可怕。”霜降道,“左右护法虽然厉害,总不能四处到处救人,就有点顾此失彼。”

    元清杭急切道:“我不是吩咐下去了吗,叫大家尽量分散,先避开正面冲突?”

    霜降恨恨道:“总有落单被围的呀。就在几天前,有一批魔宗的人被仙宗小队追杀,还带着幼童和老人,一路上伤亡不断,眼看着就被逼到了黑水河边。”

    元清杭大惊:“黑水河不是连木头都飘不起来的死水吗?落下去还能活?”

    霜降道:“是啊,所以被围堵到黑水河边后,十几名伤残的魔修都知道无法幸免,索性决定背水一战,死了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可是为首的仙宗是位小门派的宗主,举手之间就生擒了几位魔宗女修,当场杀了一个,逼着剩下的人束手就擒。说不从的话,就将余下几位女修剥去衣裳,曝尸荒野。”

    元清杭听得怒火中烧:“这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霜降道:“是谁不重要,已经死了。”

    元清杭一惊:“啊?”

    “死里逃生的魔修回来后,和我们的人说,当时大家不堪受辱,正要一起跳入黑水河,忽然之间,就看见一道金色霹雳从远处闪过,一个俊美少年仙君白衣飘飘,谪仙一样,从天而降。”

    霜降眉飞色舞,眼中光彩闪烁,充满崇拜和热烈:“只见剑光闪动,电闪雷鸣,空中五彩云霞万道,黑水河的漆黑死水之上,金色剑意铺满半边,全是瑟瑟微光。”

    元清杭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倒也不至于此吧。”

    他的小七君的确是俊美无俦、修为逆天、神勇无敌啦,可霜降jiejie这说的,怕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霜降跺脚嗔道:“我不管,又不是我说的,反正被救下来的小姑娘是这么说。”

    元清杭嘴角慢慢浮起笑意,欣然点头:“好吧,然后呢?”

    霜降扬眉道:“然后几招之下,宁小仙君就把为首的那个恶人斩于剑下了。”

    元清杭一怔。

    他默默发了一会儿呆,低声道:“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吧。”

    霜降道:“是啊,回来的人说,宁小仙君杀了那人后,沉默了许久,才对着剩下的人平静说道:应悔剑认我为主后,并未真正见过血。斩邪除佞,自今日始吧。”

    第135章 夜探

    元清杭默默不语。

    从今天开始,那个一尘不染的人,也终于要手染鲜血,剑斩亡魂了吗?

    霜降小心地看了看他:“小少主,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元清杭闷闷不乐:“……应悔剑当年杀过人吗?”

    霜降一怔:“除了刺过元宗主一剑外,的确既没有伤害过魔宗的人,更没有杀过仙宗同袍。”

    元清杭怅然道:“是啊,只救过人。”

    就连小时候客栈中偶遇的那个疤脸修士也说,元佐意妖刀斩虹肆虐杀戮时,是宁晚枫一剑西来,接下元佐意一刀,将他们救了出来。

    所以宁夺终于决定用应悔剑斩杀那人时,心里又是怎样的感受?

    霜降噘着嘴,小声道:“只要该死,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好瞻前顾后?宁小仙君不是迂腐之人,小少主也不用这么心疼。”

    元清杭沉默半晌,终于微微一笑:“你说的对。终究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仙魔纷乱如此,又有谁还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两人默默前行,元清杭来到木家雅舍前,熟练地绕开巡逻的守卫,熟门熟路地潜到木青晖的窗下。

    按照约定好的暗号叩了叩窗棂,很快,窗户一开,木青晖的脸露出来。

    一看见元清杭背上的厉轻鸿,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元清杭把厉轻鸿放在他床上,道:“他去杀陈封,被我拦住了。”

    木青晖目瞪口呆,苦笑道:“……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元清杭道:“木谷主怎么样?”

    木青晖神色一暗:“原本就伤势未愈,今天和陈封对战,又动了真力,情况不是很好。不过慢慢将养,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元清杭点点头:“你们木家的灵丹妙药多,我就不去看他了。”

    木青晖知道他的来意,转身道:“跟我来。”

    两人很快到了后面的一间偏僻厢房中。

    推门进去,里面堆放着大量的丹炉耀鼎,还有不少常用的草药。

    角落里,赫然捆着几个人,正是被木青晖从商渊手中救下来的几个魔修,不知道被喂了什么,正昏昏沉沉睡着。

    木青晖轻声道:“你想现在放他们走?”

    元清杭沉思一下:“不行。商渊疑心甚重,怕是会派人来查看。”

    要是说被他们跑了,那木家就该立刻上报,商渊派人追杀的话,东躲西藏,又逃不出这封山大阵,迟早会被再抓到。

    木青晖皱眉:“那你想怎样?”

    元清杭道:“先留在这里,你装着拿他们试药,反倒安全。”

    他蹲下身,拂开几个人手腕上的血疤,轻轻舒了口气:“多谢木仙长。”

    那些恐怖的伤口下,筋脉看似被挑断,其实全都巧妙留下了一半相连,除了医术精妙的大医修,没人能拿捏得如此准确。

    木青晖摇头:“举手之劳。”

    元清杭手中亮出一根极细的银针,尾部带着丝细到极致的丝线,抬起其中一人的手腕。

    霜降连忙在旁边拿出一颗硕大明珠,帮他照亮。

    就着莹莹明珠珠光,元清杭小心翼翼地挑起那将断未断的经脉,一点点续上。

    灵力灌注在银针上,修补着破损的经脉血管,引导着主人自身涣散的灵力一点点聚集起来。

    木青晖在边上看着,心里暗暗吃惊。

    原先元清杭这样授意的时候,他坦言自己能做到伪造这样的伤势,却没把握恢复如初。

    现在亲眼看见这魔宗少年的手法,竟是游刃有余,比当日在药宗大比时剥离蛊雕体内的心机符时,更加精妙娴熟。

    元清杭专心致志,逐一将三名魔修手脚的残脉全都续上,再轻轻在几个人额头一拍。

    三个人轻轻呻吟一声,依次醒了过来。

    抬眼看到眼前的木青晖和元清杭,几个人眼中都露出了极度的仇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