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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狡辩,继续狡辩啊,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继续哄骗朕。” “你说什么?我爹死了?”沈柔瞪大了眼。 “对,死了!活该!当初要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朕的绾绾怎么会死。” 皇帝狞笑一声,又一巴掌甩向正陷入懵怔中的沈柔,手指头指着她: “你可真是贱啊,有卫潜不够,还得从小太监身上找补,朕真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珍珠当鱼目,你这德行,哪里比得上绾绾一根手指头。” “我再比不上,她也死了!” 沈柔被刺激到,发起疯来,她尖声大叫:“我和卫潜一早就没断过怎么了?你值得我为你守着?顾绾不过是我的挡箭牌,你竟然敢移情别恋于她。” “卫瞾,是你负了我。” “贱人,朕要杀了你!” 卫瞾双目充血,举着剑就朝沈柔刺去。 沈柔慌措躲开,不停抓过身边的物件朝卫瞾身上砸:“卫瞾,你敢杀我!就算我父亲死了,我还有兄长,还有镇国公府二十万大军......” “兄长?那两个如今连战场都不能上的废物?”卫瞾冷笑一声,要继续刺过去,这时,殿内突然响起孩子的嚎哭声。 门口,一个身穿玉色锦服大概两三岁大的小孩,看着寝内,被吓得嚎哭不止。 那是沈柔两岁的儿子,刚受封的太子卫耒。 卫瞾举剑的手顿住,他转眸看向小孩,脸色几经变换,又猛地回身质问沈柔:“卫耒是谁的孩子?” 沈柔脸色躲闪:“当然是你儿子,你的太子。” “朕要听实话!” 卫瞾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突然闪过痛苦,大跨步过去一把拎起小孩儿,狰狞的看着沈柔又问一遍:“告诉朕,这是卫潜的孩子,还是朕的?” 沈柔坚持说是卫瞾的,但卫瞾不肯信,剑直指向沈柔,要她说实话。 但沈柔只骂他,让他自己去验。 这时,江寄从门外进来,卫瞾看到他,立即道:“江寄,朕把这贱人交给你,你给朕好好审,朕要知道......” 卫曌看一眼手上吓得嚎啕大哭的小孩,狠沉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朕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江寄应下来。之后没多久,江寄就将沈柔亲自画押的证词给了正在乾清宫不停灌酒的卫瞾。 沈柔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卫瞾的孩子。 因为那段时间,她和卫瞾在一起的同时,也在和卫潜在一起。 卫瞾看到证词就疯了,一声声吼着贱人,孽种,不知想起什么,又大哭嚷着:“朕对不起贵妃,贵妃,还有,孩子......” 江寄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疯,之后出去端进一个瓷瓶,和一个小型烛台:“陛下可觉得痛苦,这是西域最近上贡来的东西,说是逍遥散,用一剂便能解除烦恼。” 逍遥散。顾绾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拧了拧眉,再看过去江寄已经开始弄那东西,递给卫瞾。 卫瞾脸色潮红,双目血丝满满,明显已经很醉了,他怔怔的看着江寄递来的东西,又问一句,用一剂能看到绾绾吗? 江寄顿一瞬,垂眸回一声:“能。” 卫曌闻言,接过了瓷瓶,如痴如醉起来。 接下来的画面,和顾绾昨夜的梦境相同,又多了一些别的画面。 卫瞾整日酗酒,朝事全交给了江寄,他把顾绾所有的东西都搬去了乾清宫,然后每日都会叫来江寄诉事。 他告诉江寄,他怎么对不起顾绾,怎么利用顾绾,怎么趁醉酒强迫她,怎么逼她生孩子...... 顾绾在一旁看着,心中戾意翻涌,那一刻,哪怕深陷梦境,她也恨不能化作厉鬼将卫瞾那个人渣撕烂搅碎。 他怎么敢,怎么敢有脸提,还将这种恶心事告诉给江寄! 不知是不是心中戾气太重,顾绾不愿意看得意念太强,梦境忽然换了,又是在乾清宫,只场景出现不同,江寄端着托盘走近,上面盖着一层红布。 卫瞾歪躺在榻上,满脸迷醉的嗅着袅袅烟雾,看江寄走近,他眯着眼懒散和他打了招呼。 江寄慢慢过去,将桌上的东西又加了些进去,然后说要给卫瞾送礼。 卫瞾问他什么礼。 江寄只把托盘递给他。 卫瞾看他一眼,懒懒过去掀开,霎时脸色骇然。 托盘里摆着一副沾血眼球,边上,是江寄低低的声音。 “陛下不是常说恨自己有眼无珠?微臣便想,陛下换一副眼珠便好了,陛下觉得呢......” “陛下觉得呢?” 怔怔盯着头顶茜红幔顶,顾绾脑中循环着这句话,隐有回声。 到如今,顾绾已经确定接二连三如同身临其境的梦是上辈子她走后真实发生的事。 沈柔和卫潜私.会,顾绾诧异过后又觉得正常。 从沈柔跑到她面前来袒露身份并不惜用自己出事陷害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沈柔不简单,有野心。 这样一个人,便是对皇帝有情,也不会放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和事。 宁王世子卫潜,也算一表人才,手头又有一定实权,她不选择断开,替她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实在正常。 卫瞾和沈柔狗咬狗,也不稀奇,只能说报应不爽。 只是江寄,他怎么会...... 构害皇帝,各种摧残折辱皇帝,每一桩都是杀头重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