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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吵了,你继续睡,继续睡……”赶走苏文海,江寄连忙回身低声哄到顾绾。 但他对顾绾来说却是最佳的醒神剂,听到他的声音,顾绾一个激灵,脑中瞬间清醒过来。 皇帝!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就回来了? 顾绾颤了颤乏沉的眼皮,睁开眼,见皇帝衣衫外敞的坐在她身边,她寝被下的手一紧。 “陛下?” 顾绾睡眼惺忪的望向江寄唤了他。注意到他一身衣袍还是昨晚那一身,敞开的胸前还有一团她昨晚咬出的血渍,她神色微怔,须臾,她轻转眸光瞥了眼寝内,见边上紫檀挑杆灯里的龙凤烛剩有一小节,窗外还暗着,顾绾心头忽地一动。 她这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去见沈柔的时候醒来了?还是…… “吵醒你了,抱歉,我没注意。”见顾绾真被吵醒了,江寄心里满是自责,他歉然道。 “臣妾睡着了?可臣妾还没给陛下更衣呢。” 顾绾神似茫然的问了句,撑着身子要起身。 她刚醒来,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动作也有些慢,江寄见状,赶紧伸手去扶了她。 “起来做什么?你继续歇息。” 身体被托住,顾绾动作微滞,须臾,她软下身体整个人依偎向他。 “臣妾想替陛下更好衣,再与陛下一起歇。” 一起歇…… 软香入怀,还是她清醒着的时候,江寄身体僵直着,再听到她绵软的话,他喉结不可抑制的上下滑动了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眸看着她柔声说:“今日有朝会,我得起了,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朝会…… 他这是刚从沈柔那回来? 这么早? 上辈子他可是沉浸在沈柔的温柔乡爬不起来,到了天光大亮才匆匆跑去朝会,让百官等了他足足一个时辰。 顾绾眼里眸光微闪,她难掩讶异的看向江寄。 “已经到了朝会的时辰?” “臣妾竟然睡了这么久?” “嗯,你昨夜醉了,便睡了过去。” 江寄没法告诉顾绾合卺酒里有药的事,迟疑过后,他和她道。 “醉了?” 江寄说完,就见顾绾脸上出现一瞬怔然,须臾她似回想起什么,扶额懊恼道:“就那么点酒,我怎么还醉了呢。” 她说着拿手敲了敲头,一张俏容带上苦色,显然懊悔极了昨晚醉酒的事。 “醉了便醉了,不过是小事。”江寄舍不得她露出愁色,忙出声安抚她。 顾绾嗔他一眼:“怎么能是小事,昨晚可是咱们的第一夜呀。” 他们的第一夜。 江寄微窒了窒。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憾色和怅然,他不由懊悔昨夜没仔细些,注意到那酒壶的玄机。 尽管,他心里清楚,昨晚那盏酒若是没问题,最后惶然失措的只会是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待她。能隔着寝被在她身边待一晚,已经是他出格的举动。 可,她在乎。他就应该让她不留遗憾。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能让她不再介怀昨晚的事。 这时,顾绾似想起什么,她抬眸惶措的看向了江寄。 “臣妾昨夜还咬了陛下?” 顾绾问完,已是笃定,不等他回,她手便伸向他,轻覆去了他心口那染着一团血渍的位置。 “还咬出血了……” 江寄僵住。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昨夜她一口狠咬向他,最后又茫然抬头一脸心疼的问他疼不疼,怕他生气又埋头去轻轻允了允他胸口的画面。 想起她舌尖掠过他心口时的温热,湿.软,他手指指腹不由自主的碾磨了下,心口处她留下的那个牙印也再度灼烫起来,带动着他胸膛,脖颈都泛起一片不容忽视的热意。 “臣妾当时怎么回事,怎么咬得这般厉害。” 指腹下的肌rou紧绷发.硬,顾绾低垂的眼眸划过讥诮,抬眼看向江寄时,眼圈微微泛起红意。 “臣妾犯错了,陛下会罚臣妾吗?那在罚之前,臣妾能不能先看看陛下的咬伤,再给陛下上个药?” “不会。”见她急红了眼,江寄心口揪紧,忙回了她。 须臾,他手动了动,最终抬起握住了她放在他心口的细白手指。 “不会罚你,你只是喝醉了,咬得也不严重。” 像是不在意他会不会罚她,顾绾听完江寄的话,只犹疑的问道他:“不严重?” “嗯,不严重。” 江寄肯定的答了她,顾绾却依然不放心。“那陛下给臣妾看看?” 江寄下意识要拒绝,但对上顾绾那双盛满担忧的盈盈泪眼,他喉咙突然堵了堵,心头泛起一阵满胀,让他到喉间的话失了音。 犹豫间,顾绾当他答应了,手指慢慢拉开了他衣襟。 顾绾当时咬狗皇帝,原本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留下个印子,给狗皇帝添桩麻烦,顺便膈应膈应沈柔。 但当她咬下口,她压着的满腔恨怒瞬间就似堤坝泄洪,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啖其rou喝其血,直接下了狠口。 江寄那时候触不及防,整个人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但意识到会伤到她,他又很快放松下身体,控制着自己没有去推开她。 也是这样的纵容,顾绾越咬越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