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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点头,小嘴甜的一口一个阿伯,直把那抱朴真道观现如今只一名观主,一名成年道士,几个年纪不大的小道士都给问了出来,这才心满意足闭了嘴。 而后小手里被袁依婉塞了一个鱼rou夹馍,她立即从感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香喷喷吃起来,这一口我吃的是馒头,下一口我吃的就是米饭。 圆溜溜的眼睛满足的眯成缝,还要偷偷去看小反派的表情,见他似乎也对抱朴真道观信息满意,才享受地继续吃了起来。 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你不关注某件事情它总不会往你眼里蹦,可你一但对其感了兴趣,就发现生活中处处都有它的痕迹。 一连几天,他家的小摊子陆陆续续接待了好多要买鱼rou夹馍要上山带给抱朴真道观的人,有本地人,也有专门从外地赶来的人。 还听说了那日太史令的人去白鹤观,是专门去考核其观中弟子的,太史令因有观测天象之责,所以与道家颇为亲密,内里有不少道家弟子,此去便是为了吸引人才。 可也有人说,白鹤观白负盛名,太史令的官员一考核并不满意,连一个人都没带走。 此事已经成为了京口县上下最爱的谈资,司马佑安对这些消息尤为关注,抽丝剥茧分析一遍,觉得传言非虚,他太清楚太史令众人的高傲了,若不能叫他们心服,是绝不会让人当自己同僚的。 前世,他被舅父接回洛阳,为了让他摆脱桓家,直接让他入了太史令,虽后来他们处处以他为尊,但刚开始可没少刁难他。 他脸上神色暖和,如今,家中生意足以保证温饱,又有陈柏卓拿养母当救命恩人可以保护她们,他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去留了。 是如前世那般到白鹤观被人发现直入洛阳,还是走一条不同的路。 睫毛垂下,鸦羽般在脸上落下阴影,若他走了,身上颇为奇异的辛离离是否能妥善照顾养母?没他看着,她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陈柏卓恢复记忆后,再当反叛军是否会危害她们两人? 他舅父本身就在洛阳艰难的与世家对抗,他回去,又要给他添麻烦,为了维护他,少不了给世家让步,早早得了疯病伤身而去。 他…… “哎呀,从母,离离去帮阿叔分鱼啊。” 厨房中,袁依婉的话让人醍醐灌顶:“辛离离,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我看你就是不想读书了是吧?赶紧给我去写大字!” 院中,辛离离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地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字,写着写着小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字是不是少了个横? 司马佑安睫羽扬起,眉目舒展,他在给自己找借口啊,前世之路已然证实不对,纵然回去短期也触碰不了实权,他何不尝试一些不同,去试验一下那羊皮纸上所言是否为虚! 一声声凄厉的“国师”犹言在耳,他理应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欲要为官! 不靠舅父,只凭自身,获取权利。 然他口不能言,便需另辟蹊径。 “什么?你要当道士?” “大郎因何要去当道士?” 屋中先后响起辛离离和袁依婉惊诧的声音。 辛离离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从最开始和司马佑安并排跪坐,换到袁依婉身边,和其同仇敌忾。 是她想的那个道士吗? 道观中的道士? 不行,她不同意,当国师什么的就算了,怎么可以去当道士! 然而司马佑安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执起树枝,平静地在地上书写,论起写东西打动人心,辛离离真是拍马屁都赶不上他。 他先是写尽现在处境,外有何家虎视眈眈,内有赋税严苛生存不易,又道他们无世家大族可投靠,唯一的办法便是他为官,只有这样才能改善家中生活,可他不能说话,也无人会举荐他,只能去道观等待机会。 太史令有其独到的特殊性,每隔几年便会去道观招收道童,他可以把握这个机会,因为那里是唯一可以接受他的地方。 “可是,可是,”道理都懂,让你去当道士,她还是不乐意,辛离离眼睛顿时红了,泪珠子要掉不掉的,“那你不就和我们分开了吗?” 司马佑安没有离别的伤感,他冷静写道:“无碍,道士均可不出家。” 见她还是要哭,他心中无奈,还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眼泪说来就来,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唯有此方法,才能光明正大回洛阳,入朝为官。” 司马佑安说的这些辛离离还是懂的,虽然这是本书中世界,可到底参考了现代一些东西,大立朝的官场制度和魏晋南北朝那时期一样,都是九品中正制,说大白话就是你得让人举荐才能为官。 再看看他们家,从母是落魄世家大族的嫡女,她自己别提了父母双亡小孤儿,父族叔父天天惦记老父亲写的书,不把他们家卖了都不错了,再看小反派。 公主之子又如何、桓家嫡子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此,甚至都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就怕招来杀身之祸。 他又不能说话,谁家当官的会身有疾,想当官还真只能从太史令那努努力,那太史令凭什么招你,你要怎么才能被太史令看见,那就只能去当道士了。 只要自己本身有才能,就能凭借道法出众破格留在太史令。 辛离离萎了,她好像没有理由劝他不去当道士,小反派未来注定要和男主对上的,如今他要上进,她怎么能拦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