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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郁照尘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两步,将手抚向心口。 这个带着江潭落气息的幻影,说出的话竟然让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痛。 江潭落怎么敢? 他怎么敢说自己不值得,怎么敢说自己可有可无? 然而下一刻,绝望的气息便将郁照尘包裹。 ……潭落会这么想,都是因为自己啊。 相处的几个月,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是在提醒潭落:你只是一个我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而已。 是自己,毁了江潭落。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一切。 是郁照尘把江潭落毁到……就连江潭落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有可无,然后拼了命地否认自己。 潮生花宴上,那个骄傲的少年,彻彻底底地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时间,郁照尘的经脉再次如针扎般刺痛。 他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冲撞。 而江潭落还没从刚才对方的表现中缓过来,便把注意力落在了冰榻上—— 糟了,那个身体马上就要毁在郁照尘的面前了! 第30章 尸身(三) 江潭落看到,哪怕有寒冰榻在,可是榻上自己的“身体”仍旧再次变得透明起来。 不只是他,郁照尘也像是有所感知似的转身向寒冰榻上看去。 在这里静躺一会后,榻上“江潭落”的睫毛还有发梢,都已落上一层厚霜。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冰雕,半分生气也没有。 看到眼前人正在消散的身影,郁照尘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榻上的人抱在了怀中。 此时的傀儡已经轻得不像话。 完蛋了。 失去情丝的江潭落,不懂现在郁照尘究竟是怎样的情绪。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力引开郁照尘。 “圣主大人,”顾不得那么多,江潭落直接开口说,“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最后的样子。”这句话江潭落说的无比真诚,甚至语气里还有一些焦急。 但郁照尘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他不再理会水镜里面的幻象,反而抱紧了怀里的人。 他轻轻摇了摇头,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用江潭落再熟悉不过的温柔语气,轻声对怀里的人说:“……你是妖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去?” “毋水封印,都没能杀死你。” “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郁照尘的声音又轻又缓,要不是寒潭底下太过宁静的话,或许就连江潭落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实际上这句话,的确也是郁照尘说给自己听的。 一遍遍的,如同催眠。 身为天帝,看到江潭落逐渐透明的身体,郁照尘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哪怕有寒冰榻在,江潭落的尸身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的心中无比酸涩,这种酸涩的感觉,甚至将道心碎裂的痛都压了下去。 一时间,郁照尘甚至要忘记自己应该如何呼吸。 郁照尘轻轻在江潭落的额上落下一枚轻吻,他笑了一下说:“潭落,**不是最重要的,我会找到你的神魂,他一定还在这三界之中……” “一定会的。” 郁照尘已经做好了江潭落rou身消散的准备。 但这却并不能让江潭落放松,毕竟他的rou身,不仅仅是消散那么简单…… 圣主。无嗔轻轻叫了江潭落一声。 嗯? ……我,我怕。 ……丢脸,你还是凶剑吗? 其实江潭落也大抵能够明白无嗔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此时郁照尘的灵力还在疯狂冲撞着,没有一丁点停下来的迹象。寒潭位于昆仑之中,这样强大的灵力冲撞,甚至叫整座昆仑仙山都颤抖了起来。 ——郁照尘不但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甚至于比之前更加疯狂。 可这样的他,表面上竟然是温柔平静的。 一个外表逐渐得正常起来的疯子,要比能轻易被人看穿的疯子恐怖成千上万倍! 最重要的是,哪怕江潭落知道,郁照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甚至于郁照尘刚才那么说,都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罢了,可要命的是……郁照尘说的的确是事实啊! 自己真的没有死。 听到郁照尘的话,江潭落竟然有一点心虚。 “圣尊大人,您该走了,”看到已似烟雾一般透明的身体,江潭落忍不住再一次开口催促,“……仙庭众人与三界众生,还在等您。” 最后一次,他尝试用“天帝”的责任来压郁照尘。 但是此时专注于怀里即将消失的人的郁照尘,却不再理会水镜里面的幻影。 几日前,郁照尘的灵力摧毁了鲛人海,这件事早就已经传遍了三界,仙庭众人消息本来就很灵通,他们当然知道下界发生的事情。 然而听说与它发生在仙庭,给人的震撼是完全不一样的。 昆仑地动山摇。 众仙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异动,甚至就连瀛洲还有蓬莱都有所感应。 与别的神仙惊慌失措的样子不一样,正在蓬莱岛上喝着仙酿的珈行难忽然笑了一下。 有意思。 他招招手,将不远处跪坐着的小妖叫了过来。 那个小妖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穿着一身棕衣,外表不怎么起眼,和妖域光鲜亮丽的大妖们很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