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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南风靖脑子越想越乱,一个箭步,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南风靖几个跃身,来到元小延的房间。 窗没有上栓,南风靖轻推开窗户,跳进元小延屋里。 本以为房中无点烛火,元小延已经入睡,但当他偷潜进屋刚想要关上窗户时,身后突然传来元小延的声音,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你还没睡?”南风靖瘫坐在地上,捂住怦怦跳个不停的胸口,不住地喘气。 元小延也被他吓了一跳,脸带歉意地看着眼前狼狈不已的人,“听到有...动静,就猜是世子爷。” 南风靖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偷偷进来的,压低了声,“下回不要忽然出声,真的能把人吓死。” 元小延挨了训,尽管表面点头应好,心里却嘀咕,明明是这人先偷偷进来的。 计较就没完没了了,元小延没穿鞋,蹑手蹑脚赶紧上榻,南风靖跟在他身后,小声问,“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元小延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笙哥儿还没找到,府上人说,可能是被人杀害了。” 这传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南风靖无奈,但周念笙偷溜出走已快有半月,五皇子亲自出城找,至今未归,也无消息传回京,难怪府上人会这般猜测。 “没有的事,别乱听旁人胡说。”南风靖躺下后,扯过薄被盖在自己身上,莫名想叹气,自己因为婚约的事愁眉苦脸,元小延则倒好,还有闲工夫关心起旁人的事来。 元小延不知南风靖所想,继续说道,“我也觉得是谣传,笙哥儿应该是...回老家寻他媳妇去。” 南风靖目光一转,“你知道他去了哪?” 元小延却是摇头,“不知,我只是听他说过,他在老家...跟人定过亲。” “看来你俩关系不错,他跟你都聊上家里的事了。”南风靖语气酸酸的,哼了一声。 “笙哥儿人挺好的,我与他聊得来。”元小延虽然听出南风靖语调奇怪,却没有往醋意上想,说道,“他若能顺利到家就好了。” 南风靖眼帘一合,心道,被五皇子认定的人,又如何能顺利? 但这话南风靖没与元小延说,知道得多,并非好事,只言,“今日在府上可有什么事?” 元小延想了想,摇头,“还是那般,无特别事。” 南风靖又问:“凤眉呢?” 提起凤眉,元小延便觉泄气。自从凤眉被管家调到别的院落上工后,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凤眉了。之前他侧意旁敲凤眉与大胡子兄定亲的事,凤眉当时先是否认,但反问自己,知道是听南风靖说的后,竟承认了此事,这让元小延总觉有诈。 本想再细问清楚,怎知第二天,凤眉就被管家安排到别院去了。 元小延真是又急又无奈。 眼看到手的媳妇就这么没了,元小延心里难过惋惜,且现在周念笙都回老家去了,他想离开南府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可南风靖说案子还须继续追查,他仍非自由身,想到这里,元小延反问,“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南风靖自然知道元小延真正想问的根本不是案子,回答得模棱两可,“还是没有进展。” 元小延想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南风靖又开口,“这案子让我烦心得很,案情要紧,现在也不能多说,若有了结果,我自然会与你说,早些睡吧。” 元小延只好作罢。 第二天。 林瑾年来到国安寺下的医馆,远远便看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医馆门前。 男子五官尚算端正,皮肤黝黑,眼睛细窄略带斜长。林瑾年并未见过此人,猜想是来求医问诊的,想把人迎进馆中,却被男子拒绝了。 “在下是兵部的官员魏仕坤。”魏仕坤向林瑾年鞠了一躬,简述身份后,直言今日上门有事相求,“听闻林家小姐与苏家三小姐相熟,今魏某前来,是有一事向林家小姐求问。” 原来此人是原与苏素冬订亲的兵部侍郎,林瑾年留了个心眼。 魏仕坤从袖套中拿出一张纸条,打开递给林瑾年,并说道,“此物是苏家的下人,约在一个月前交予魏某,当时我与苏三小姐的婚事已经取消,所以并未在意。但最近听说了一些传闻,才察觉到当中的奇怪。” 林瑾年接过纸条,只见皱巴巴的纸条上,写了歪歪曲曲的几个字,“小姐非病,中毒。” 这是什么意思? 林瑾年抬头,疑惑地看向魏仕坤。 “魏苏两家断亲,那日我随家中长辈到苏家商谈退婚事宜,并未见苏三小姐,便问苏家人,当时苏夫人说苏三小姐抱病中,不能见客。可当我们快要离开苏府时,看守门处的一名下人却偷偷塞了这张纸条给我。” “当时虽震惊,但不知纸条上的话是真是假,且我已是局外人,不好插手苏家之事,便放置一旁没作多管。”魏仕坤脸带愧意,“可最近,竟听说苏府遭歹徒入府行刺,苏家三小姐中毒遇害,生死未卜。虽传言未必是真,但我细想当中因由,总觉事有蹊跷,却不得而证。想着林家小姐医术高明,且与苏三小姐年纪相仿彼此相熟,若是能出面,必定被我一个外人插手此事要合情合理得多。” 林瑾年眉头一挑,说那么多,就是想让她当出头鸟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