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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陈林虎再莽,被这么一电灯泡看着也实在施展不开自己的本事,张训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衣服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被牵着鼻子走到了半道才惊觉,面红耳赤地拍开陈林虎:“靠,这他妈是门口!!” 道德沦丧的两位二楼小国王这才在臣子的目光中灰头土脸地滚进屋内,陈林虎的一身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张训也因为他胡搅蛮缠地蹭而满身脏,刚才直冲天灵盖的情绪落下去,张训的洁癖重回身体,推着满脸不满的陈林虎去洗澡。 把危险人物关进厕所,张训这才感到理智回笼,从头到脚都下了遍热锅,差点儿臊得红透了。 肥猫“喵嗷喵嗷”地叫了好几声,他晕乎乎地去添粮添饭,蹲下的时候被肥猫用头蹭着脚踝,柔软的猫热乎乎地贴着他,张训无端想起陈林虎在他颈窝乱蹭时的呼吸,烫的皮肤都要起红。 张训心烦意乱地点着烟,耳朵里是那浑小子在厕所哗哗洗澡的水声。 简直乱了套!张训心想,这他妈跟我计划的可不一样! 想到这儿,张训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原本的规划。 宝象是个神奇的地方,来这儿会遇到神奇的人。 陈林虎天生就是来搅乱张训这潭死水的,他跟块儿大石头似的又硬又狠,砸在张训的水面儿上,入水的瞬间还得发出一声响,在张训的脑子里喊了声“训哥”。 这时候倒是很知道该喊什么,张训抽着烟想笑,从地上捡起被陈林虎慌乱中丢掉的那盒套,慢慢地抽出来里边儿的东西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算了,真他娘的让这小子套牢了。 陈林虎的心里也跟坐了八百回过山车似的颠三倒四,把自己好歹收拾干净就跟见着兔子的鹰似的出来盯着张训瞧。 但后者这会儿已经回归平静,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初,只字不提刚才的事儿,先压着陈林虎看了看后背那块儿的擦伤,伤口浅,已经快结疤了,但还是消了个毒,才在陈林虎的目光下卷了内衣窜进洗手间。 陈林虎满心满肺的郁闷无处发泄,逮着坏事儿的肥猫一通搓揉。 他天性执拗又认死理,但这事儿……实在是不好勉强。他喜欢张训情不自禁地吻他,喜欢张训被他折腾时的喘息,喜欢所有发自本心的行为,因此这会儿全没了主意,只恨肥猫搅局,不然刚才张训稀里糊涂的肯定反应不过来。 可恨! 陈林虎跟橘猫开始同类相残。 等陈林虎的思维发散到一团乱麻,厕所的水声却停了,张训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自己的猫跟自己男朋友打得两败俱伤,各有各的不满,不由乐了:“虎子,来,问你个事儿。” 陈林虎闻声转过头去,呼吸顿了顿。 张训的身上水珠还在往下滴,头发只擦了半干就走出来,还带着腾腾水气,带进去的衣服全没用上,只穿了条宽松的短裤,水珠顺着劲瘦的腰滑下,没入灰色的布料,氲开一片深色。 “来,”张训招招手,“过来。” 陈林虎从地板上爬起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 “问你啊,”张训把他拽得贴着自己,看着他眼睛说道,“你那些学习素材都看完了吧,学会了吗?” 陈林虎眼底的深色更重,黑色的眸子又亮又热,低声道:“嗯。” “哎,烦死我吧你就,”张训搓搓脸,掩住上边儿透出的那点红,“……来,我想亲亲你。” 后半句里的纵容和热度让陈林虎胸腔内的情感和念想全都开始发酵,顺着呼吸传递给张训。 夹杂着洗发水清爽味道的吻落了下来,后边儿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肥猫被拎着后勃颈请出去,门合上,卧室里满是被体温哄热了的水气。 两人对彼此都了如指掌,但感觉却比平时更加战栗,呼吸如火,手心发热,吸进的气很快焐热,又顺着皮肤发散,没完没了的热浪席卷着身体和神经,理智早就烧成了灰,在二楼的空间里消散。 被触碰被索取的感觉太过明显,张训忍不住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半张开的嘴在发出什么声音,连自己也听不太清。 陈林虎的那些理论知识在实践的时候全都抛到脑后,靠着本能去追寻目标,纠缠着张训,还要强横地拉开张训的手臂,对上他湿漉漉的眼,哑着嗓故意问:“这样行吗训哥?是这么做吗,嗯?” 张训被他“训哥”“张老师”地胡乱喊,又听他说“教我”,羞耻得整个人都在抖,气得牙根痒痒,骂声还没出口就支零破碎,只能恨恨地按着陈林虎脖子,拉下来堵住他的嘴。 真实见到的画面比想象中更令人发昏,所有的念想都归拢到了一起,交织在一起。 静谧的夏夜,蝉声和他的气息,黑夜和对方的眼睛,星空和零碎的爱语,有关的无关的全都混杂在了记忆里被统统记住,原来狂热是这个意思。 狂热就是所有的细节都无法模糊,所有的一切都被理所当然地记住,在对方的身上、心上和灵魂上落下烙印。 当眼前炙热的光闪过,笼着彼此的热度才逐渐消褪,但仍留有颤抖的余韵,张训半晌才找到神智,一手习惯性地去揉陈林虎后脑勺的发丝。 陈林虎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张训的嘴角,感觉到自己的虎头被拨弄,才撒娇似的低声道:“训哥,你身上好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