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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一遍用嘴唇抚摸,舌尖在其上打着转,像坠入深渊,却流连忘返。 越是这样,越觉得不够。 不够。 他心底翻涌的黑暗冲动无可言说,只有自己知道,清晰可辨,炽烈至极,没法否认。 那一刹那,他想的就是,他要占有他,以一个Alpha的身份。 他还是咬了他。 杜尽深的手指上移,一直一直注视着身下的人因自己而留下痕迹的那片支离破碎的皮肤,两种矛盾的思绪在左右拉扯着,他想为对方缓解痛苦,他想说就像刚才他替程幻舟揉被撞到的头一样,只要摸一摸就会没事,但只要他伸手触碰到那处尚未愈合的创口,他所做的便只是继续伤害。 程幻舟被按住脖子,本能性的感觉到危险,抖了抖。 杜尽深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鼻尖。 他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箱。” 他说完,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程幻舟躲在被子里,就听到贺晚鹃就在楼下同保姆说话。 他心虚地想,不能被发现,自己就在杜尽深房间……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告诉伯母,自己一起回来了?那他俩脖子上的伤口又该怎么解释? 根本讲不清楚。 怎么好像杜尽深带了个野种到家里来偷人似的。 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愧疚,他想,伯父母昨晚就睡在楼上,他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同杜尽深干出这种事。 杜尽深很快回来了。 他应当并没有下楼,而是去隔壁的储物柜把药箱拿回来的,否则贺晚鹃看到他一定会问脖子上的齿印是谁的,留在隔音不好的卧房内的程幻舟也一定会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杜尽深打开药箱,依次拿出消毒水、棉签和创口贴。 他动作异常小心地为程幻舟处理伤口。 沾上消毒水的棉签轻轻碰到血液凝固的颈部,一片狼藉的腺体下青色的血管都根根分明,杜尽深觉得自己掌下的那块皮肤都好像在一下一下跳动。 程幻舟坐着,背对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不知是紫色还是橙色的云霞,整个人一片混乱。 随后他想,现在是上午,那应当是不会出现紫色的云。 那他是又产生了幻觉吗? 可这幻觉那么真,连湿润微凉的棉棒按到腺体时细细密密的刺痛都那么真。 直到杜尽深将一块大小合适的纱布覆在那个位置,他温热的手离开,说,“好了。” 程幻舟回过神来。 他说:“你后面,自己够不到,我也帮你处理一下吧。” 杜尽深没拒绝。 程幻舟便学着对方的样子,给自己在对方后颈印刻下的齿痕消毒,然后贴上一块遮盖作用的狗皮膏药。 他一边做着这件事,心里一边冒出一个词。 欲盖弥彰。 但至少还是稍有些作用的,杜尽深外出见人的话,自己的牙印露在外面也太不成样子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可以早上起来再看哦:3 第26章 亲情 贺晚鹃下午约了朋友,左等右等,杜尽深还不起床,又上楼去轻轻敲了敲他的房门。 “张姨走前给你煮了点南瓜煲,你起来热一热就能吃,我下午还有事,先出去了啊。” 张姨是家里的保姆,因杜城和贺晚鹃不喜佣人留住,只在大部分白天和上午过来。 “你爸今晚也不知道几点回来,你不用给他留饭。” 等楼下终于没声了,程幻舟开始蹑手蹑脚地换衣服。 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没电了,他充上电,开机后立刻跳出一大堆信息。 沈萱给他发了条消息来问:【你怎么提前走了?】 程幻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含糊其辞地回复:【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 正巧杜尽深扫到他的屏幕,状似若无其事地问了句:“你和她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好什么? 不就是正常朋友间的对话么。 程幻舟答:“我和她最近一起实习。” 杜尽深没再多说。 南瓜煲超级大,里面放了炖rou、土豆和粉条,煮得又软又嫩,两个人分食都绰绰有余。 吃完饭,杜尽深又探了探程幻舟的前额,再次确认对方的体温已恢复正常。 杜尽深想了想,提出:“我还是想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不知程幻舟为何那么抵触就医,道,“你放心,我有个朋友就在二院……” 程幻舟立即毫不犹豫地回绝:“不去。” 杜尽深皱了皱眉。 程幻舟实在不愿意配合,他总不能把人绑走。 他留了个心眼,程幻舟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就好像夜里那个突然高烧的不是他一样。 杜尽深还是不太放心,给自己在二院上班的朋友王旭奇发了个短信。 真要说来,王旭奇还是他一个远房表叔的儿子,比杜尽深大约摸十岁。 小时候他们关系不错,王旭奇后来还见过住在杜家的程幻舟几次,现在杜尽深和他虽不经常联系,但偶尔也会问候。 短信发过去石沉大海,杜尽深知道他忙起来经常人间蒸发,也没再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