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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在干嘛?” 贺秋桐不明所以,高热让他的脑子不太清晰,所以回答慢了半拍,“下午……在沙发上看电影。” “你发烧了你知不知道?!”沈潮直接把某位迷糊到不行的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被窝里还有些余温,贺秋桐一接触到热源就自己缩进被窝里埋好了,嘴里嘟囔的话小声得很,沈潮俯身贴进去也听不太清。 男人无奈叹气,把人重新从被子里挖出来,嘱咐:“我给你把暖气开开,等会儿睡着别踢被子……” 说到后面沈潮自己都放弃了,贺秋桐脸颊通红通红的,眼尾眯着也水光淋淋的,也不知道还听不听得清他的话。 沈潮也是第一次来到伦敦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好在酒店对面就有一家药店还开着。 沈潮跑进去赶紧买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提着回酒店。 匆匆忙忙打开门,看见小东西还是安然躺在床上,没踢被子也没突然惊醒,沈潮松了口气,热水把颗粒泡好,又照着说明书把各种药的片数数好。 “起来吃了药再睡——” 贺秋桐耸了耸鼻尖,翻身背对着沈潮,没有要清醒的意思。 沈潮没有办法,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被这么大的动作搞起来,贺秋桐终于是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干嘛——我好累啊,让我睡会儿。” “吃了药再睡就不难受了。”沈潮耐心哄到。 贺秋桐眼前就是男人宽厚温暖的肩膀,额头直接抵了上去,声音犹如蚊呐似的“嗯”了一句。 可等到沈潮把药端过来的时候他又反悔了,把药片和着水咽下去之后,贺秋桐撇撇嘴,盯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碗药不愿意喝。 沈潮这回没惯着他,直接自己喝了一大口,捏着贺秋桐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苦涩的药汁在两人的唇齿间流动、蔓延开,贺秋桐原本紧紧闭气不愿意喝下去,但还是没扭过沈潮,折腾了半天还是把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全部喝完了。 他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意识这个时候也被折腾清醒了,盯着沈潮的眼神充满了怨念,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准备好的沈潮一颗糖喂进了嘴里。 ——腻肿么这么反啊!(你怎么这么烦啊!) 沈潮也不在乎他这句不痛不痒的叫骂,把人重新揽着拉进了被窝,接着自己也躺进了被窝里,帮对方把翘起来的被子压好。 “赶紧睡觉,睡一觉起来就不发烧了。” 贺秋桐把脑袋在沈潮怀里埋了埋,抱怨到:“你就是想来蹭我的床——”接着想起来自己感冒又发烧的状态,又把脑袋抬了起来,把沈潮往外推,“我发烧了,别传染了。你自己回你的房间去睡觉……” 贺秋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沈潮俯身下来吻住了,不仅仅是浅尝即止的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交换唾液的热烈的kiss. “亲都亲过了,要传染早就传染了。”沈潮把贺秋桐毛茸茸的脑袋重新按在胸口处,“别瞎cao心,自己快睡,别让我再担心就是最好的了。” —— 贺秋桐这一觉又睡了很久,但没有昨天晚上那些光怪陆离的噩梦缠绕,沈潮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气总能让他无形之中得到心理上的安抚。 一夜无梦,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艳阳天了。 英国是临海的国家,一年四季都是雨天多,这样明媚的晴天是极为少见的。 贺秋桐默默看着窗外亮闪闪的阳光出神,身边的沈潮还没醒,手臂死死地环着他像是被坚固牢靠的锁链紧锁住,贺秋桐出了一身的汗,现在都还有些热。 不过也是多亏了出汗,他早上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脑子也不昏沉了,贺秋桐自己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正常体温。 这意味着,不会因为感冒发烧影响自己在伦敦大学学院的入学报道。 半小时后,沈潮也醒了。搂着贺秋桐的腰,亲了亲小东西的侧颈。 贺秋桐被亲得脖子发痒,把沈潮的脑袋往外推,拒绝道:“别亲出痕迹了——我今天要出去的!” 闻言,沈潮停下动作,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贺秋桐的眼睛看,“去哪儿?” “去伦敦大学学院报道。”贺秋桐解释道:“他们大学也跟南大一样,现在已经是学期期末了,我报道之后不用去上课,下个学期直接进班级就行。但我爸让我还是要最近去把道报了,以免下学期再去的话出什么幺蛾子。” “嗯。那我陪你去。” 沈潮语调平平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贺秋桐从这语气里就知道沈潮是铁了心要跟他一起去了,只得点点头同意。 报道的流程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最后弄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弄好了,从此以后,贺秋桐就是伦敦大学学院里一名正式的学生了。 学生处有为热心肠的学长说要带他参观一下校园,贺秋桐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站着的沈潮,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学长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了沈潮身上,他勾唇一笑,毫不避讳地询问道:“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贺秋桐不知道是自己的英文退步了还是其他怎么回事,对方这句话让他反应了半天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等贺秋桐红着脸蛋儿回过神的时候,沈潮已经揽着他的肩膀,笑着回答了:“对的。但不仅仅是男朋友,我是他老公。”说罢还亲了亲贺秋桐的侧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