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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给你一个吻?” 程真心:“......不是,我要......” 沈昼又亲了他一口:“两个吻?” 程真心:“......” 程真心心都化了:“......至少五个吻。” “成交,”沈昼非常守信用地补上另外三个吻,“睡觉。” “嗯。” 可睡意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说有就能有的,程真心从左边翻到右边,又从右边翻到左边,依旧睡不着。 沈昼只能把人揽进怀里,和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聊着聊着,沈昼忽然想起来:“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追求是什么。” 毕业之后,程真心基本上没再唱过歌。沈昼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唱,他的回答是自己所求与父母不同,只能放弃。 后来沈昼问过他的追求,他当时觉得丢人,没告诉对方。 虽说现在也同样羞于启齿,但他不想再对沈昼有任何隐瞒,不好意思道:“我说了你别笑话哈,我的追求特别网抑云,特别中二,就是......我其实想开着大篷车、抱着吉他去流浪,走到哪兴致来了就唱一首,没兴致也唱一首;阴天的时候去喝酒,下起雨了就踩着水回车里;在空无一人的旷野上看日落,在喧嚣的闹市中坐下来静静吃一份豆花......” 程真心絮絮叨叨地给沈昼讲他那又中二又网抑云的梦想,讲着讲着,开始不由自主地打哈欠:“......我爸妈离不开我的,你也看到了,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选择放弃。不过没关系,我并不觉得可惜或者后悔,现在我过的很开心......” 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心”字,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沈昼帮他盖好被子,吻了吻他额头,思考几秒,轻手轻脚出了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真心感觉有人带着凉气爬上床,下意识抱住对方,迷迷糊糊的问:“你去哪了。” “去找大篷车。” 去找......大篷车...... 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下,程真心唰地坐了起来。 主卧窗户正对庭院,没等他问,余光便瞥到了院子中央。 ——那里正停着一辆房车,后车门敞开,里面堆着他留在程家老宅的几把吉他、几只麦架。 “.......你、你什么时候弄的啊。”程真心尾音发颤。 “刚刚。可惜大篷车短时间内找不到,只能找到房车,”沈昼把人捞进怀里,“再陪我睡一会儿,睡醒了我们去流浪。” . 开着房车,他们真的去流浪了。 因为国内绝大多数地方程真心都去过,他们第一站不想去任何旅游城市,便打算一路向西,去看看新疆。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如愿到达了紧邻伊犁的琼库什台。初春的空中花园已经散发出淡淡绿意,远处层层叠叠的群山与雪山交映,衬的天空都更低几分,好像伸出手就能摘下几片金色霞光。 程真心从来没看过这样辽阔的草原,连忙让沈昼在路边停车,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下来下来。” 沈昼“嗯”了声:“想过去看看?” “怎么能光用眼睛看呢,”程真心伸出双臂,“这——么——大一片草原诶,我们该跑,该用脚去丈量。” 说着,没等沈昼反应过来,他忽然扯住沈昼手腕,离弦之箭般“嗖”地冲了出去! 如果沈昼反应慢两秒,此刻已经被拖在地上滑草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也加快脚步,追上程真心。 起初他们只是觉得应该在草地上奔跑,可当看到山峦在眼前越来越近,看到天空越来越辽阔时,幼稚的行为突然有了意义,那是一种无限接近自由的感觉,身体的自由,精神的自由。 跑累了,他们不管干净与否,双双摔倒在草地上,牵着手、眯着眼睛看夕阳。有几头牛从身边跑过,溅了满嘴草沫,程真心只是侧头“呸呸”两声,继续感受光打在眼皮上的温度。 一直躺到天边只剩几缕余晖,沈昼才捏捏程真心手心:“咱们得往回走了,天黑下来容易找不到路。” “没关系,”程真心大咧咧道,“课本上学过,我们可以通过北斗七星辨别方位。” “好,那我考考你,”沈昼说,“咱们车停在哪边?” 刚才跑的不管不顾,跑出多远绕了多少道弯根本没认真记,程真心仅凭感觉指指身后:“那边。” “那边是东南还是西北?” 程真心:“......” 程真心乖乖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土:“走吧走吧,趁天黑之前赶回公路。” 幸好他们一直在往下跑,公路在上面,爬过几道小坡之后,他们抬头看到了自己的车,便不再着急,牵着手、踏着黄色的小花、踩着嘎吱嘎吱的草皮慢腾腾散步。 等回到车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掏出路过服务区时买的汉堡,边吐槽里面没有蔬菜边吃,边看星星一颗一颗点亮在天幕。 掐着嗓子噎完,程真心抹了把嘴:“咱们在附近转一转,消消食吧。” 沈昼点点头,随他下了车。 刚才是往路公路左边走的,程大冒险家决定来一次未知的探索——往公路右边走。 和左边不一样,右边较为平坦,应该是牧民集中放牧的地方,地上每隔十几米便能看到毛茸茸的羊羔。牧民倒是没看见,不知道去吃饭了,还是去放别的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