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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第103节

    但好在领头将军是马副将,应该是看到了宫人,正往她这里匆匆赶来。

    她便笑道:“烦请您跟昭仪说一声,我身体不适,免得将病气过给昭仪,就不过去一同进食了。”

    宫人还想再继续往下说点什么,就听到马副将在边上重重的干咳了一声,他的声音粗犷,宫人自是吓得魂魄尽失,慌忙赶回去复命。

    待宫人一走,马副将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姜如倾:“夫人,这是大人走之前让我带给你的。”

    姜如倾一看,竟是她送出去的雁翎金叶连环甲!看着还将尺寸改小了。

    这人实在可恶,她明明在早上的时候看到他把它穿在里面了,竟是障眼法,恐怕是特意给她看才弄了几片金叶上去。

    马副将眼神闪躲:“大人说让你放心,他带着骁骑一营和骁骑三营,有人保护。刀剑无眼,让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极不擅长说假话,可这是大人下的军令,不得不从。言罢他就将金甲往姜如倾手上胡乱一塞,赶忙躲远了。

    姜如倾接过金甲,直骂裴文箫混蛋,但听马副将说有兵队跟着,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

    这身金甲明显是按照她的尺寸改动的,也就是裴文箫在收到礼后,早已想好要在今日给她?

    他不会早猜到魏王会有这些cao作吧?这人心思实在缜密得可怕。

    不过这样姜如倾倒是更放心了些,他考虑得越周全,胜算就会越大,她现下才相信他应当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姜如倾刚穿好金甲,就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传来:“裴夫人好大的谱啊。”

    车帘被掀开,入眼是一个身着银枝绿叶裙裾的女子,体态婀娜,华贵雍容。

    姜如倾垂下眼眸,欠身道:“白昭仪。”

    白涟丹凤眼微勾:“裴夫人身体抱恙?我看这粉面朱唇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吧,不就是不想和我一同进食么,装什么装。”

    姜如倾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番,面色无澜:“哦,我以为还得顾一下你的体面,看来是我想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自己给脸不要脸。

    白涟怒火中烧,皇上不在,她自然不用装什么柔弱无骨状,无所顾忌道:“你将我家害得还不够惨么?你害得我还不够惨么?靖之哥哥被你勾了心,连皇上都整日姑奶奶长,姑奶奶短的,我还道他的姑奶奶早已死了,没想到他说得竟是你。你生来就是个狐媚子,见到男人就扑。”

    这里不比宫中,处处隔着宫门宫墙,眼下的马车与马车挨得极近,那些世家女眷本就无聊,都已掀开车帷看热闹。

    马副将上前:“请昭仪口下留德,若是已吃饱,我们就动身吧。”

    白涟冷笑道:“你这么袒护这个下贱东西,不会也喜欢她吧?”

    “啪”一声掌落,众人屏息。

    姜如倾扬掌的时候就有猜到这是个圈套,白涟是故意惹怒她的,但她知道人言可畏,马副将是有家室的人,她若任由污言流传,等秋狩过后,流言蜚语就会中上到马夫人和她的孩子。

    所以她打她的时候毫不手软。

    姜如倾拍了拍自己的手,寒声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白涟捂着自己的脸,泫泪欲泣:“你竟然打我,大家都看到了吧,裴夫人对嫔妃不敬!来人!将她抓起来!送上我的马车!我得好好训斥她!”

    马副将欲阻拦,姜如倾冲他摇了摇头,既然骁骑一营和三营都不在这,那这里恐怕大部分都是宫中的御林军,纵使马副将抵命相抗,也只是白白牺牲。

    裴文箫还没死,白涟不敢对她怎么样。

    姜如倾很坦荡地上了白涟的马车,一愣,难怪她一直想让她前来,原来这里还有个人。

    身影和她还有几分相似,所穿的也是绯红衣裙,若蒙着脸,从背后看应是极难分辨。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姜如倾,也不知道你这细皮嫩rou被黑熊猛虎撕裂,受不受得住。”

    白涟在她耳边冷笑,姜如倾还未来得及深思,就感觉后颈被人一拍,晕倒在马车内。

    在外的马副将心中着急,一直听到白昭仪在马车内破口大骂,不堪入耳,他在车壁旁催促:“昭仪,这个时辰再不动身,天黑就到不了。”

    “昭仪,这离万象山的禁区不远,附近都是猛禽走兽,若在天黑之时还不安营扎寨,恐怕有生命之忧。”

    ……

    众人一听,纷纷催促。

    白涟这才从马车内下来,拍了拍自己的手,“晦气,这个车就丢在这吧,王夫人,我和你坐一辆马车。”

    很快“姜如倾”也下来了,发髻凌乱,遮挡了大半张脸。

    马副将跑上前,“夫人没事吧?”

    “姜如倾”摆了摆手,未发一语,走上自己的马车,马副将怔愣,看她发梢还是早间的那支银镀金镶珠凤簪,身影是少见的落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清风吹拂,车帷吹起一角,看到“姜如倾”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风摆动,这才安下心神,上午他就看到过多次她的耳坠轻晃,这是夫人没错。

    他回头看了眼那辆被遗弃的马车,就毫不犹豫地扬鞭策马奔行开路。

    -

    夜色如晦。

    姜如倾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周遭是苍天古树,夜幕沉沉,将万物掩在昏溟的树影之下,看不到一丝光亮,阒无声息。

    想到被拍晕前白涟所说的最后一句,猜测这应该是万象山的禁区。

    她摇了摇脑袋,耳边没有坠感,青丝尽散,想是金钗首饰都被拿去给马车内的那名女子装饰了。

    他们就是想用那个“姜如倾”来迷惑马副将,她苦笑,为了将她置之死地,这狗皇帝和白昭仪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还好,玉镯没被褪去。

    姜如倾眨了眨眼,渐渐适应黑暗中的模糊光影,她这几天闲时听马副将说过,禁区比林场要大五倍之多,先不说这里的狼虫虎豹之多,就说不熟悉路的话,被困个十天十夜都很正常。

    她当时不明白为何马副将要和她说这么多禁区的事,但现下想来,恐怕也有裴文箫授意。

    他是不是早已猜到这帮人会将她丢进禁区?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没那么慌乱了,她的裴大人一定会来找她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他找到她之前,好好活下来。

    姜如倾还没来得及高兴太早,就听到一阵令人胆寒的虎啸,万籁寂静,唯听到折枝踩叶的声音,且越靠越近。

    她心头一颤,知道自己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作者有话说:

    上次遇狼,这次遇虎,倾倾穿的是本丛林求生的小说吧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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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烟火

    虎啸长嘶, 谷风将至。

    踏步越来越近,带着慢斯条理的从容。

    趁老虎还没发现,姜如倾的当务之急是将身上的麻绳解开, 她缓缓往后头挪动,靠坐在树前, 皲裂的树皮与麻绳摩擦着, 她能感到腕中的松动, 但皮肤也随之磨损得厉害。

    她这皓腕刚好没多久, 又要添新伤,她在这么生死关头, 想到却是裴文箫低头给她涂着药膏的情景,药香浮涌, 她侧目看他,仔细又专注的神态,像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还能记起他的万般温柔, 她几欲落泪。

    姜如倾的手上已是剧痛难忍,她咬住嘴唇,只能分心想裴文箫, 又后悔没有在早上告诉他,她有了孩子一事。

    她是知道他有多渴望和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若是今日真是命丧虎口, 这些话就真要被她带到阴曹地府去了。

    她得想办法活着,得让他知道,他当阿爹了。

    “啪嗒”麻绳被磨断, 姜如倾扭了扭自己的手腕, 刚想喘口气, 才察觉脚步声已经停了, 她换忙转头,就看到离她三丈之外有簇冷光正盯着她。

    她倒吸一口冷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回想马副将同她说的遇到猛兽该怎么办。

    首先不能低头,不能示弱,否则在野兽眼中,你在怕它,所谓弱rou强食,它就更有攻击你的欲望,直视他,

    姜如倾看着它,想象眼前的是白涟,拿出一副要干架的架势,怒目而视。

    她猛然地起身,显然是把对面的老虎愣住了,没料到她怎么还会变大,竟往后退了一步。

    姜如倾暗自想笑,心中有了胆,但也不敢大意,赶紧想接下来的步骤。

    “其次千万不能跑,你怎么跑也是跑不过虎豺狼豹,而且一旦将背后暴露,野兽更容易将你撕裂,慢慢往后退,看它有没有攻击你的欲望,如果它没有上前,你就慢慢离开,不要跑,但如果他往前跟进,就只有最后一招了。”

    姜如倾沉下心,锁视着那庞然大物,手中握着竹节和田玉镯,缓缓往后撤,她看着那老虎依然岿然不动。

    她离它越来越远,她暗自窃喜。

    遮天蔽日的树影,月光将隐,唯那猛兽在这树林里泛着两眼白光。

    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看它突然往前挪了一步。

    姜如倾在心中叫苦连天,它怎么就动了呢?莫不是已经看出来她是个泥足巨人吧?

    老虎往前挪动的脚步加快,姜如倾欲哭无泪,看来是被它识破了。

    她赶紧在脑中回想第三步。

    “最后一招就是制造大的声响,大多数的猛禽很害怕巨响,特别是老虎,胆子并不大。”

    “巨响?用吼叫可以么?”

    “当然可以啊,越大声越好,”马副将指了指从廊下走过来,对他神情满是不悦的裴文箫,笑道,“特别是大叫裴大人,保准好使。”

    当时姜如倾就当马副将是在揶揄她,可现下计穷力竭,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哪怕不成,就全当遗言了。

    那老虎气定神闲地缓缓靠近。

    姜如倾使出全力,冲它大声吼喝:“裴文箫!”

    老虎怔愣,停住了脚步。

    姜如倾发觉有用,声嘶力竭:“裴大人!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在南书房的书架的第三个抽屉里的里侧,我有一本笔记,记录了我们这一世的点点滴滴,本来想在你八十岁大寿时拿出来的,恐怕没机会了……”

    她已双眼润湿,一片模糊,声线也越来越弱,到后头已是泣不成声,她对这人间还有许多留恋,她还没来得及记录裴文箫和孩子之间的事呢。

    如果是个女孩,他会给她扎风筝,将她举高高,如果是个男孩,他恐怕会让他从小学骑马射箭……

    她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