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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不想祁懿美多做露面,燕辞云准备了马车载着她到凤仪宫。 马车就停在见云殿不远处,两人行了过去,祁懿美由燕辞云扶着,正要上车,便听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急切的声音,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挡在了马车前。 祁懿美定睛一瞧,竟还是个旧识。 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双眼睛生得大而明亮,头上梳着两个发髻,上面绑着的蝴蝶发带随着她急切的动作而微微摇摆着。 这个年岁的女儿家如一朵开得正好的花儿一般,既带着少女的天真,又带着女人的风情,很是令人心动。 她一双大眼望了过来,见着燕辞云身侧还带了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女子,目光微滞了下,随后也意识到了祁懿美的身份,不再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扑通一声,朝着燕辞云跪了下去。 燕辞云眉心一皱,几步过去扶着她,口中略显不耐的道:“琼月,你我是平辈,此处人来人往,你行这般不合身份的礼数,会乱了规矩。” 琼月公主如今已然从活泼刁蛮的小萝莉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她的五官生得和吴皇后有些相似,这会儿一双眼中载满了恳求,执着的不肯起身。 “谁愿意看就给他看去,没了母后,我还要脸面做甚。六皇兄,我求求你放了我母后吧,我知道以前很多事,母后惹你不高兴了,可以后、以后不会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什么都听你的,你放了她吧……” 琼月公主一边说,一边要低身去磕头,燕辞云目光一凛,抬头朝着几步远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便领会的几步上了前,双手自琼月公主两臂下一架,将人硬是从地上拖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是公主,你放开!给我放开!” 琼月公主挣扎着,奈何根本不是那宫女的对手,几下便被对方制了住。 燕辞云伸手揉了揉眉心,道:“你再乱叫喊,我就让她把你打晕了送回去。” 这句话十分管用,琼月公主瞬时便不再继续大喊大叫了,只是喘着气,大眼中的泪珠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 她压抑着胸中的恼恨,哀求的看向他,低声道:“六皇兄,我母后是你的嫡母,弑母是大罪,要下地狱的,你饶过她吧,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面对着这个向来有些天真的meimei,燕辞云心下微叹,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扶着祁懿美上了马车。 眼见着人要离去,琼月公主再度激动了起来,挣扎着要追上来,口中嚷道:“六皇兄!我求求你了!” 马车渐渐的驶离了原地,祁懿美坐在车内,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忽的消失了,心中也知是那宫女到底将人打了晕。 暗里打量了身侧的燕辞云,祁懿美有些不解。 “你怎么不和她好好解释一下?” 燕辞云正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闻言无奈的笑了下,道:“她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觉得我能和她说的清吗?” 祁懿美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琼月公主自小便是个张狂的性子,第一回 见面,她就要剁下自己的手来,可以说,她不仅长得像皇后,这不甚聪明的心思,也像极了她。 想来依着她那个漂亮却不大灵光的小脑袋瓜,定是觉得皇后一案既是燕辞云和桓亦如在调查,桓亦如自然会向着皇后,而只要她说服了燕辞云,那皇后便可以平安无事了。却没有细想,皇后犯下的是谋害帝王的重罪,人证物证确凿,又岂是一两个人简单一句放过便可以翻过去的。 更何况皇后如此无法无天,如今被施以惩戒也是顺应天理,如果每一个犯了法的人都去可怜他有亲人,而不去加以惩罚,世人缺乏约束力,岂不是要大乱。 要让向来感性的琼月公主明白这些道理,本就不易,何况如今的她,母亲犯下了大案被关着,兄长又病了不能出闻岚殿,一下子失了所有宠爱她的亲人,她孤立无援,恐慌和惊惧之下,只怕是根本听不进去的。 幽幽的叹了一声,祁懿美道:“纵使皇后曾多次害我们,可琼月公主却是无辜的,希望此事过后,她能长大一些吧。” “她都十八岁了,已经不小了。方家的女儿才十六,如今都做了你弟弟的妻子,打理着祁府上上下下了。” “唉,也怪以前皇后和四殿下过于纵着她,将她娇惯得一直长不大。说来她已然这般年岁了,皇后还没给她议亲吗?” 燕辞云伸手自然的圈上祁懿美的腰身,将人带入了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微闭了眼小憩着。 “议过多次了,皇后想着给琼月寻一个能照顾她,牵就她的好人家,相中的几个青年才俊出身都只能算一般,不过相貌和品性皆是上乘,与琼月倒也是相配。只是琼月自己却闹着不肯,连人不肯见,为着这件事寻死觅活的,说是不肯嫁,要一辈子住在宫里。” 祁懿美不由觉出几分怪异来,按理说情窦初开的姑娘家,对于爱情应该是满满的向往的,怎的琼月公主就这般抗拒呢? 这般想着,祁懿美抬头望着燕辞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燕辞云听罢,笑了笑,别有深意的瞧着她,道:“这件事我倒是觉得不难理解。” 祁懿美正不解着,燕辞云便低头吻了过来。 祁懿美心中还想着琼月的事,有些心不在焉的,燕辞云便发了狠,手上的动作也放肆了起来,到底是将人吻得晕晕乎乎的,才肯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