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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个冯仪是成过亲的,自带孩子入桓府?但是如果他只是想要收养一个孩子,大可不必连孩子的母亲一起娶了啊,毕竟他的府里用人无数,根本不需要非得要孩子亲妈在身边照顾孩子。 何况这个冯仪看上去年岁也不大,并不像成过亲生育过的样子。 祁懿美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懒的再去分析桓亦如这个变态异于常人的思想,只是想到他抱着这种玩养成游戏的心态去养一个孩子,多少感觉有些危险。 桓亦如杀人无数,对于幼小的孩童和年迈的老人也从来不会手软,这个孩子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具,如果有一天他对这个养成游戏腻了烦了,又或是这个孩子和天下间所有的孩童一样做了错事惹恼了他,难以想象这件事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 左思右想,祁懿美决定试着劝退于他。 “桓大人是说想领养一个孩子吗?” 桓亦如嘴角含笑,缓慢的道:“不,是生一个孩子。” 祁懿美眸光一惊,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他的什么惊天秘密就要被灭口了,又听他解释道:“我虽然不能生育,不过冯仪可以,这便是我娶她的原因。至于你说的领养孩子……我桓亦如的孩子,必须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只能对我一个人叫父亲。” 这两句话说的并不是十分清楚,祁懿美却是略略思量后便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他不能生,冯仪可以……也就是说,他想让冯仪借种生子? 这样,孩子是从他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不论有没有血缘,都名正言顺的是他的孩子,要唤他一声父亲。 眼底里浮起几分思量,祁懿美开口劝道:“桓大人想要孩子的初衷是觉着舐犊情深这样的事很是有趣,可是桓大人也说了,那个细□□惜的是他的私生子,也就是说,那孩子并不是由他抚养的,只是与他血脉相连而已。 桓大人若是抚养冯仪将来的孩子,便是与之恰好相反,没有了血脉相连,只有养育的恩情而已,桓大人想要体验那名细作的舐犊情深,只怕难以实现的。” 桓亦如眯着眼瞧她,嘴角一挑,轻道:“谁说我打算养育一个与我全无血缘的孩子了?” 祁懿美懵了下,难道是她想错了,桓亦如真的胆大包天到在皇室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真的是个假太监? 桓亦如见她吓得呆了住,终于憋不住般,笑出了声音。 阵阵低沉的笑声响在耳边,祁懿美眨了眼,只觉得场面愈加诡异。 桓亦如笑了会儿,凤眸里难得的染了几分温和,道:“不逗你了。” 说着,见祁懿美秀美的脸上还是惶惶然的表情,一双杏眼呆滞的瞪着他,桓亦如抱着双臂压低了身子,那张阴冷艳丽的脸便凑到了她的面前来。 那张精致的脸离得实在太近了,本就对他的靠近十分敏感的祁懿美被吓得向后一个趔趄。 桓亦如倒是不慌不慌,微微的笑着道:“祁小公子这吓傻了的模样,我瞧着倒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事了。” 祁懿美回过了神来,被桓亦如吓了这一番,倒也没什么心思去管他领养不领养孩子的事了,只想先走了再说。 “你是怕我会虐待那个孩子……是吧?放心,我虽然确实不在乎一个小崽子的性命,不过他到底是从冯仪肚子里出来的,冯仪既是和你有几分像,她的孩子想必也会有几分祁小公子的漂亮,养在身边,便似一个小小的祁小公子般,瞧着赏心悦目,我欢喜他还来不及,如何会虐待于他。” 祁懿美双拳捏了紧,恨恨的注视着他。 他娶冯仪讥讽于她也就算了,还想要养一个与她肖似的孩子在身边,让那个孩子喊他父亲…… 让她看着和自己相似的人,朝着他叫父亲…… 不得不说,桓亦如这厮当真知晓如何将一个人污辱到极致。 只不过,他若是想以此激怒她,只怕他要失望了。 这次出征,她便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看到这张美艳却恶毒的脸了!他愿意娶谁,愿意养什么人在身边,都和她没关系了。 这般想着,祁懿美压下了心中的愤然,平缓了呼吸,轻笑了一声,道:“桓大人为了给人找不痛快,还真是用心良苦。” 桓亦如微蹙了带着媚意的眉,似是有些费解的道:“……这件事令你很不痛快吗?” 祁懿美再不愿理会于他,连告辞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眼中带着冷漠,转身便离开了。 -- 西征大军踏上了征途,祁懿美的身边除了小青,还有夏英也跟着一道上了路。 其实她本是不想夏英跟着的,只是燕辞云走的时候给夏英下了死命,无论她到哪都务必跟着,便只能带上他了。 行军的第十天,祁懿美才渐渐有了些离开皇宫的真实感。 那个宫里的一切,美好的也好,不堪的也罢,已然尽数归于过去,她的人生,即将展开新的篇章。 夜里,大军在野外扎营,祁懿美住在帐篷里,半夜进了几只蚊子进来,咬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和小青一道抓了蚊子,人也彻底精神了。 望着旁边已然再度入睡了的小青,祁懿美抬手掀了帐篷的帘子,打算出去在营里走一圈。 夜里的空气清新而潮湿,周边一片静谧,祁懿美深吸了口气,便见着旁边抱剑小憩的夏英已然醒了过来,正起身要同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