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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燕辞云才努力压抑住了心绪,平复了声音问道:“阿美,那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祁懿美已经在这耽误了好一会儿了,并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正了正面色,抬眼看向他道:“云妹,我来这里是有事的,你别捣乱。” 燕辞云的目光在她的眼神上停顿了下,见着她神色认真坚定,点头道:“那好,不过我不放心你自己在这种地方出入,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和你一起,许还能帮上你几分。” 祁懿美心中焦急,再磨叽下去屋子里那两位都看对眼了……然而燕辞云并不是夏英那般好唬弄的,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要甩开他只怕不容易。 许是急中生智,她转念一想,让燕辞云跟着倒也是无妨,他自己便是有武艺在身的,何况有他在,夏英必会在不远处保护,便也无需再担心会出什么事,更不必再找人手了。 “好,那我让你和我一道,但你现在不能多问,等事情完了我自然会同你解释。” 祁懿美被他拉着的手微一用力反握了他的,果决的转了身,带着人便朝着那间“相见欢”行去。 纤细的小手嵌在燕辞云的五指中,细嫩柔软,她已经很久没这般与他十指相握了,燕辞云一时怔住,便已被她带到了一扇门前。 祁懿美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细细听了房门内的动响,依旧是没听到什么。 小声清了清嗓,祁懿美将声音放了柔,开口道:“客官,奴是来送酒水的。” 这声音听上去就是个姑娘家。 燕辞云目光中带了几许深思,落在了祁懿美姣好的面容上。 她这些年一直没怎么长高,身形像个姑娘家似的,燕辞云早就过了变声期,可祁懿美既没有喉结,声音也没怎么变过,乍一听略显细软,若不是她平日里说话极是随意,不似姑娘家矜持,听着倒像是个故意压着嗓子说话的小姑娘。 她如果是个姑娘……燕辞云胸中滋味繁杂。 他爱上她,无关她是男是女,他爱上的只是她,是那个陪伴他温暖他的阿美。 可是他也是那么的希望她是个姑娘,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而不是躲在什么兄弟挚友的名义下才能稍稍接近于她,也不用担心她知道了他的心情会厌恶躲避于他。 然而幼时二人一道沐浴时的场景他还有几分印象,彼时只有五六岁的她也是如现下这般精致漂亮,看着像个小女孩一般,可是燕辞云看得清清楚楚,她确实不是一个姑娘。 祁懿美一心想着救下唐诗韵,也没注意到身侧的燕辞云怔怔的出神,见着内里没人回应,又道:“客官,奴进去了。” 说着,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的行了进去。 相见欢是明月坊里的上房,内里布置的极为雅致,屋内是一方红木方桌,边上放着琵琶,古琴等乐器,一道垂帘后是内房,因着垂帘被束了起来,祁懿美站在厅中可以一眼瞧见,内房里有一张床,一个放着琴的架子,一个柜子,其他便是些装饰的物件了。 整个房内空无一人。 祁懿美行到床前,见着床上的被褥整齐,不似有人躺过的样子,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燕辞云被她带着来到了床前,四处打量了下,瞄了眼面前的雕花木床,看向她道:“你说有事,便是要带我……来这睡觉?” 祁懿美面上一窘,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他的手,两人并排站在床前,可不是一副要上床睡觉的架势嘛。 松开了拉着他的手,祁懿美并未回应他的调侃,想了想,忽的蹲下身子朝床下看了去。 没有人。 放眼屋内,祁懿美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人高的衣柜上,几步行过去打了开来,内里除了几件女子衣裳,空空如也。 这样看来,现下里剧情还没到文迦抱着昏迷的唐诗韵来房里这一步。 可是徐家人明明说唐诗韵走了很长时间了,现下里也已经是午后了,前面唐诗韵中迷药这个情节要花这么久? 祁懿美正是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外面隐约传来了鸨母的声音,好似正引了人往相见欢的方向过来。 定是文迦抱着唐诗韵过来了! 祁懿美心中如此作想,本想要开门迎去将唐诗韵带走,刚迈了一步,又觉着这不是最佳方案。 且不说文迦会不会将唐诗韵交给她这个陌生人,即便是让她救下了唐诗韵,她救得了这一回,却救不了之后,文迦一计不成,定然还会从别的地方入手接近唐诗韵,脱离了原文走向的事件她根本算不到,阻止了这一回还有下一回。 倒不如逮着证据,揭发文迦的阴谋,唐诗韵知晓了他的别有用心,自然不会再爱上他。 这般一想,祁懿美见着面前一人高的柜子,二话不说便躲了进去。 若她记得没错,原文里文迦回忆起这一段时,他抱着昏迷的唐诗韵进来,身边是跟着他的下属的,他与下属交待了几句,才让人离开的。 如果她能和燕辞云一道听到他与下属的对话,向唐诗韵证实英雄救美是早有预谋,便可以借此揭发文迦! 祁懿美站在柜子里,见着面前的燕辞云一动不动的,朝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跟着进来。 燕辞云诧异的望了祁懿美一眼,一脸的抗拒。 祁懿美也顾不得什么让皇子躲进衣柜里合不合适的,见他不动,伸手去拉了他的手臂,然而燕辞云不肯配合,她的力气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一时也是无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