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女扮男装的男主她玩脱了在线阅读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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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有刺客的事还无法同他诉说。

    咬了咬牙,祁懿美伸手拉住燕辞云的袖口,满眼恳求的道:“殿下,我真的很难受,四殿下的寿辰,我、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我怕得罪了他。殿下就看在这些时日我在殿下身边还算尽力的份上,帮帮我吧,就说是您有些不适,我们快些一同回去吧。”

    燕辞云担忧的目光在祁懿美的身上扫了一圈,似是有些为难,因着饮了果汁而异常红润的小口微启,欲言又止。

    “四皇兄并非这般小气之人,只是这场宴席是父皇点名要我来参加的,如今才刚开始上菜,我便要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句子倒像是被他吞没在那张红红的小口里了。

    微垂了目光,他带了些无可奈何,道:“唉,罢了,就依你吧。”

    许是祁懿美满心的担忧害怕令她的面色过于苍白,看着倒的确是十分难受的模样,燕辞云终归没能忍下心来派个宫人送她回去。

    祁懿美本以为他解释这一番这是要拒绝了,没想竟会答应她这样略显不讲理的要求,心下大石终于落了地,一边不忘继续装着病弱一边急急的道:“那、那快赶紧走吧。”

    燕辞云起了身,伸手理了下金色锦袍的衣摆,便要朝上位的皇帝走去。

    祁懿美心中的惶恐依旧未减,目光在席间环视着,警惕的望着在场之人。

    也许是燕辞云忽的站起了身更加显眼而利于下手,祁懿美竟是一眼便瞧见了十几步距离处一个假装在倒酒的宫女,面色惨白的放下酒壶,伸手摸向了袖中。

    一瞬间,祁懿美的脑中闪过许多念头,而最清晰的一个,便是她一定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她仿佛看到了这个和她相处了几月的漂亮而身弱的孩子,痛苦着死去的画面。

    她来不及深想,身子已然动了起来。

    燕辞云刚迈了一步,忽觉身后一阵推力,随后他略显狼狈的跌在了地上,饶是地上铺了上好的地毯,膝盖和手肘上依旧火辣辣的疼。

    一个柔软的身子伏在他的背上,燕辞云目光中含着几许惊诧,凛着一双美目起身朝后望了去。

    是祁懿美。

    她静静的躺在他的身后,像是一片飘落的花瓣,柔软而纤弱的依在地上。

    祁懿美的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微蹙着眉,似是极力忍耐着痛楚,胸膛起伏很大,呼吸显得有些吃力。

    她肘部上方的大臂外侧,是一支约半尺长的精致小箭,殷红的鲜血已然顺着伤口在她的袖子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鲜艳的梅花,而她却仿佛已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燕辞云呆滞在了当场,怔怔的望着身侧躺着的人,好似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好似是过于惶恐,忘记了反应。

    原本热闹的酒席瞬时安静了,人人都将目光投在了这忽而倒在席上的两个孩子。

    守在席上的侍卫反应极快,只是那宫女显然是一早领过吩咐,一击不中,并不贪图再次出手,而是当机立断的直接抬手朝着自己的喉咙射了一箭,精巧的小箭穿喉而入,侍卫一拥而上之时,她已然没气了。

    变故只在瞬间。

    仪态万千的宁贵妃第一个回过神来惊恐的扑了过去,先是微抖着手抚上燕辞云茫然的小脸,紧张的问道:“云儿,你可有受伤?”

    燕辞云好似被吓着了一般,一张漂亮的脸蛋仿若失了魂,怔忡着,并未回应母亲的问询。

    宁贵妃一双水眸瞬时红了,又去望边上躺着的祁懿美,伸手关切的摸了摸她苍白的额头。

    这时皇帝和皇后也已然行了过来,祁丞相也从官员的席间急着行了出来。

    皇帝要冷静许多,他低身检查了两个孩子,而他身后,一名紫衣宫装的年轻男子已然开始发号施令,吩咐着宫人去请御医前来。

    紫衣男子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意,只是过于冷艳阴柔,正是宫中的掌印桓亦如。

    安排好了救治之事,他似是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地上的人,狭长的眼眸流转间,无人注意到,那阴凉的目光中,一抹意味不明的玩味一瞬即逝。

    ……

    祁懿美再次恢复意识,是被痛醒的。

    手臂上很痛,远比她这两世经历过的所有外伤都要痛,她不禁有些疑惑,微侧了头望过去,只见袖子上的布料已然被除了去,她的一支胳膊裸露着,伤口处已然上好了药,被包扎得十分整齐。

    身边一阵响动,祁懿美循声望去,候在床边的正是小青。

    因着祁懿美真实身份不宜泄露,祁丞相并未准其他宫人近她的身,昏迷这几日自然也都是小青照料的。

    这时他满眼欢喜,激动的差点打翻了椅子,站起身来几步冲到了祁懿美的身侧,欣喜的道:“公子,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祁懿美勉力朝他笑了笑,声音中带了些虚弱,道:“我胳膊疼,像是被碾断了又重新连上,再碾断,那般疼。”

    小青望向她包扎得好好的手臂,有些难过的道:“那位丽丝夫人说,这西域蛇毒便是如此的,无论伤口有多小,都是会剧痛不止的,即便是解了毒,也还是要疼上些时日的。”

    祁懿美听罢,只觉得手臂上的创口更痛了,浑身都疼出了一层冷汗,勉强留了几丝清明,想了想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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