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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识大体,装什么贤惠,在不爱她的人面前,好是错,不好也是错,她嫁进来就是大错特错。 席云素跟聂怀嵘,谁也不退让,一屋子的人没一个上前劝架的,有的是看不惯席云素,有的是顾忌二人身份的。 最后,聂怀嵘的大嫂程芳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她二儿子一个眼神,八岁的聂文保会意,脆生生地大声道:“我和meimei都饿扁了,什么时候才能用早膳啊?” 小孩子的话打断了席云素和聂怀嵘的对峙,程芳见势立马说道:“小儿无状,还请公主殿下和三弟不要见怪。” 看在小孩子的份上,席云素不跟聂怀嵘吵了,聂文保自小身体虚弱,她是知道的,大嫂程芳没什么心机,就是太听李太夫人的话了,跟她不怎么亲近,但是前世她怀孕时,大嫂帮过她几次。 整个聂府中的人,席云素就对大嫂和她的孩子们还存着一两分的好感,其余的上至李太夫人,下至丫鬟婆子们,她一个都不喜欢。 “臣拜君,子拜父,两者既然分不出何者重,何者轻,那就不拜了,认不认本公主做聂家人随你们的便,本公主都无所谓,你们只需记住,本公主的第一个身份,永远是皇家公主。” 说完,席云素也不管其他人是何想法,径自离开了。 按礼俗,拜见公婆后,新妇才成为男方家的家人,而席云素压根就不想再成为聂家人了,她来就是来出气的,为前世劳心劳力却半点不落好的自己,为她那还未来得及见一见这世面的孩子,平哪怕一星半点的怨气。 * 聂怀嵘看着断裂的椅子,脸色难看极了,从昨晚席云素进聂府大门后,没给他消停一刻,这桩婚事远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 “母亲,椅子我会找人重新做的。” 李太夫人面有忧色,说道:“椅子不要紧,今后该如何跟她相处才是要紧的,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云素公主。” 聂怀嵘宽慰道:“母亲且安心,她在自己院子里爱怎么闹都随她,不必理会于她,她若越界欺辱聂家人,儿子必与她计较,聂家世代忠良,家中多少先人为国血溅沙场,马革裹尸,就算是皇家之人,儿子也决不许她欺辱聂家人。” 李太夫人叹气:“罢了,娶了公主总是有多种不便的,能忍则忍,别坏了你的名声地位,唉,不说了,用早膳吧。” 聂怀嵘犹豫片刻:“不了,我要去大营了。” 一直默不作声,观察着情况的许淇玉站了出来,拦在聂怀嵘跟前柔声道:“三哥,公事重要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这两日又是三哥的休沐,难得的机会,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用早膳如何?军营之事也不急于一时啊。” 聂怀嵘回道:“有劳meimei记挂,今日确有急事。” 他从昨晚到眼下,憋了一肚子火了,聂怀嵘想回军营动动筋骨,把这份憋屈给发泄出去,而且,他暂时不太想和席云素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昨晚那个梦,真实到让人心惊,他需要冷静一下。 聂怀嵘走后,聂琼滢挽着许淇玉,很是遗憾地说:“唉,你说三哥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呢,要是早定下了你,哪还有什么公主的事。” 许淇玉闻言脸色一僵,而后迅速恢复正常,婉叹道:“三哥先前一心要灭西羌,哪有心思儿女情长,可等他凯旋了,谁知……” “谁知皇家公主这么任性刁蛮呢,不顾三哥的意愿就请皇上赐婚,真是苦了三哥了。”聂琼滢愤愤不平,她们好好的一个家被个外来的公主弄得鸡犬不宁了。 要是三哥娶的是淇玉,而不是刁蛮公主就好了。 * 阑风院中,王嬷嬷偷偷地看了席云素好几次了,次次欲言又止。 正在清点自己的嫁妆的席云素从账本里抬头,笑道:“嬷嬷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王嬷嬷满眼都是怜爱和心疼,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在景福院的举动是故意为之?” “是。”席云素坦荡地答道。 王嬷嬷皱了皱眉,担忧之意掩饰都掩饰不住,“殿下想立威,并非不行,可国公爷不站在咱们这边,立威就成了挑衅了,聂府众人怕是不会服殿下的。” “不服就不服,聂怀嵘是谯国公府的当家人,女主人自然是国公夫人了,他们还能不认?嬷嬷不必担心。” 和离这种话,暂时还不宜说出口,刚成亲就说和离,任谁都会把过错推到她身上的,席云素不想和离不成,还给人平添谈资,便随意找了个说辞。就是光小说 她迟早会离开国公府的,管聂家人是什么想法。 “可是,我听闻国公爷方才骑马出去了,新婚第一天就跑回安化大营了,这对殿下不利啊。” 又往军营跑了,聂怀嵘他真是好样的。 六年时间,聂怀嵘有一半都泡在安化大营里,原因不过是军营重地,女子不得轻入,他能名正言顺地赶走她而已。 席云素冷着脸,咬牙道:“好啊,他既然喜欢住军营,那一会派人将他的东西都收拾好,给他送去,告诉他不用回来了,阑风院没他的位置了。” 想躲着她就躲好了,这一世,她不会再去找他了,而且分居两地还更好,将来和离也容易多了。 第五章 城郊,安化大营的习武场中,震天银戟破空扫过,强势无人能挡,凶狠无比,又带些许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