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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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家,其中有一家的老板不愿意,说是——” “那就将人除了。” “……是。” “人手都准备得如何了?” “一大半的人已经被换成我们的人了。” “干得好。” “少爷,这样真的……可以吗?若老爷知道了……” 蓬一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件事情太疯狂了,将国师与圣旨置于不顾。 韩淮并未抬头,专注地盯着手上关于东街的图纸,上面用朱红圈出了几处地方。 他轻蔑地说道:“怎么,你要告密?” “属下不敢!”蓬一连忙说道,见韩淮没有恼怒。他组织了一下措辞,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少爷,这事太过冒险。 您看,那名叫阿满的婢女只是婢女,就算学了几个月的礼仪,也是比不上侯府千金的。若是被发现是掉包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这话引得韩淮抬起了头,他的手指曲起在图纸上点了点,薄唇轻启:“那又如何,这小皇帝就算发现了,那也只能认栽。婢女配他也算般配——” 凌厉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书架,方才那处突然传来了窸窣声。 “谁在哪里?!” 此刻,任毓浑身发寒,整个人都控制不止地颤抖。 她听到了什么? 第21章 、逃避 声响并不是很大,韩淮一时也不确定是否有人,他方才喊出来也只是试探,见一直没有动静。便偏头对一旁的人说道:“蓬一,你过去看看。” 蓬一点了点头,立马朝着韩淮所指的方向去了。 韩淮的话音落下,便是脚步声逼近。 任毓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环绕四周,她正处第二排和第三排书架之间。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第四排书架的东面有一扇开着的窗户。 她猫着身子,几乎半蹲着,幅度极小地绕着书架移动,没有声音。 蓬一方才并未听见什么声响,过来的时候毫不遮掩,匆匆忙忙地穿过书架之间,视线大范围地扫过,任毓几乎是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 等她挪到了第四排,明丽的景色映入眼帘,任毓想到没想就撑着窗棂翻了出去,身子娇小,因为谨慎,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却不料下方正好是一簇极为茂盛的花丛——月季,开得明艳的花朵枝丫上满是倒刺。 穿着一身香叶红襦裙的少女,立于粉白的月季之中,只想着快些离去,用手莽撞地拨开了花朵,立马手上传来的一阵刺痛。 但已经顾及不了这些,她咬着唇,忍着疼痛,没有方向地跑了。 任毓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逃离这里,逃离韩淮。 路上碰到了其他的婢女小厮,她都不敢抬头,脚步不停地朝着越发僻静的地方去了。 竟是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小破屋。 她幼时被婢女们从初露院赶出来后居住的小破屋子。 这屋子现如今比她记忆中还要破败,房顶上缺了几个大窟窿,原本破败的木门此刻只剩下一半。 这处安静极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由于跑得过快,呼吸急促的喘声,心脏还在砰砰砰的跳动。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令她作呕。 眼前一阵发黑,再加上双腿疲软得厉害,任毓站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 她的手上都被月季划出了数道细小的伤口,此刻,密密麻麻的疼痛侵袭着她的感官。 暂时压下的惊惧,也在悄然席卷而来,在这般万物被阳光温暖的日子,任毓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冰冷的寒冬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放空了自己,在地上待了一会儿,忍着痛撑着莫名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了破屋,用胳膊推开了破败的木门,走了进去。 屋内十分简陋,一张落满灰尘的床榻,缺了一只腿的桌子,一张矮小的板凳便再无其他。 任毓觉得自己此刻又回到了小时候,她的目光只是极淡地掠过这些物件,朝着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去了。 那便是——墙角。 墙角那处很脏,但是阿满已经不在乎了,她想逃避,她慢慢蹲下了身子,纤细的双臂环在膝头,将头埋了下去,整个人蜷缩在墙角。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韩淮,怎么会是、会是这般打算?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以解相思的替身罢了,韩淮这般嫌弃她,就算再像那位侯府千金也不会对她如何。 她一直都期盼自己快些长大,到了婢女出府的年纪,她就带上这些年攒的银钱回承和县见阿娘。 这样,既是报答了韩淮救治阿娘的恩情,又能够毫无芥蒂地离开。 可是 韩淮怎么会这般,这般地胆大妄为? 替嫁,替嫁给皇帝。 一旦被人发现她是冒充的,她就会死啊……她才不要,她才十五岁,她还没有回家…… “谁能……救救我……”少女埋着头,带着近乎绝望的语气,低声呢喃。 - “少爷,没有发现人。” 蓬一将书架这边都转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路过开着的窗户时,视线在下方花丛稍作停顿便移开了。 粉白的月季开得极为茂盛,尽管被翻窗而出的少女不小心压过,仍旧很快恢复了原样,只是带刺的枝干上不免留下了些许属于少女的血液。 待蓬一带着松了一口气的心情回到了韩淮的面前,却发现他正垂着眼,看着桌面上摆放的一本字帖。 “没有人?”韩淮扯唇一笑,神情晦涩,看着那明显墨迹未干的字帖:“去,把那个婢女带过来。” “谁?”蓬一一时有些愣住,待他反应过来,一下子冷汗下来了。若是方才真的有人在场,而且是阿满,她听到了谈话内容。 岂不是—— “还愣着做什么?”韩淮冷声道。 蓬一心里打着鼓,连忙应是。 他不知道这小姑娘知道此事该如何,毕竟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等他赶到了任毓的居所,人根本不在此处。询问了院里其他的小厮婢女,却都说人去了少爷的书房交字帖还未回来。 蓬一几乎是手脚冰凉的站在韩淮的面前:“少爷,人、人不见了——” 韩淮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蓬一:“找啊,我可没让你一人回来。” “带人在府内搜,一个婢女还能逃到哪里去?!” “是。” 蓬一吩咐了几个小厮和婢女,在府内分头去寻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啊,蓬一他脸色沉得吓人,这阿满是犯了什么事吗?” “啧,攀上了少爷净惹事,估计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跑了。” “别瞎说,她要什么东西少爷不都给她送来了?你看看她的穿戴,哪样不是做主子才能穿的?” “那蓬一为什么要让人去抓她?” 红棉才来就听到两个在阿满院里伺候的婢女说着闲话,眼睛立马一瞪:“说什么呢?!” 两个婢女见是红棉,明明被抓到在背后说人坏话,脸上却丝毫不见收敛,神色嚣张。 “哟,这不是红棉吗?”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姐妹犯了事现在正被少爷派人抓捕呢!” “也不知道躲哪去了,这府里啊,被她一个人闹得人心惶惶的。” 红棉皱着眉,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说的是真的?”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同时回话道:“自然是这般。” “你呀,别总攀着这小妖精了,小心惹祸上身!” 第22章 、听见了 红棉不管这两人假做好心的劝解,心里充满了对阿满的担忧。 她了解阿满,不会平白无故地惹事。 是少爷又不痛快了吗? 突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红棉,你知不知道阿满常去什么地方?”是蓬一带着一些人朝着她的方向赶来了。 红棉见面前满头大汗的人,心里一沉,说道:“我不清楚,阿满她怎么了?” 阿满是最近才被允许出院子的,况且平日里除非必要,都不会出这个院子。 蓬一脸色难看,摆了摆手便不再搭理红棉,匆匆地带着人重新搜院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 红棉站在院子门口,满腹疑虑地看着几人在院子里到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