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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露语塞,她们确实是还剩下?一些?银子不错,可那些?银子是要用来吃饭过活的,又?怎么能花在这?样细枝末节的事上呢?可瞧见黎恒如此难受,她的心便也痛作一团。 还是木大瞧出了她的顾虑,只说道:“你买吧,到了岸上我们自?有法子去赚些?银子。” 木二骨子里还是个大女子主义的人,只见她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说道:“黎恒瞧着很难受的样子,你便给她去买晕车丸药吧,我听说有些?人在船上晕船,严重的都会?晕厥过去,他那孱弱的身子可经不起这?等磋磨。” 纪露听了这?番话后,只觉心内扬起了一阵愧疚,连木二都如此为黎恒着想,自?己这?个做妻主的却还在担心银钱够不够用,思及此,纪露便将口袋中的银钱递给了那船员,只说道:“来一丸晕船药吧。” 那船员本?以为穿着如此寒酸的纪露不会?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来买晕船药,可没想到却让自?己碰上了一个冤大头,跟一趟船才能赚多少钱?这?一丸晕船药便能赚回本?了,钱进了口袋后,那船员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只见她笑着对纪露说道:“你家那个夫郎是第一次坐船吧?难免会?有些?晕船的,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呢?” 纪露却并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行踪,便只笑着不接话,准备含糊过去。 谁知那船员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纪露与木二、木二,只说道:“你们便是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虽穿着朴素,可眉宇间的气宇轩昂却是遮不住的,定要往京城去吧。”说到京城时,她还很识大体地压低了声音。 那木大却没有纪露这?般好性子,她只用力拍了拍那船员的肩膀,似威胁似恐吓地说道:“是啊,我们这?些?人是专门去京城杀人的,瞧见我的佩剑了没有,若是你不慎说漏了嘴,我便先将你杀了。”她说话的神色冷厉又?凶悍,倒真是有些?唬人。 那船员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这?木大压着自?己的肩膀的力道压迫感?十足,她险些?就要喘不过气来,闻言便收敛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谄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小人的嘴可是最?紧的了,大侠放心。” 纪露却无暇在意这?点小插曲,她已走到内舱去,只想将那丸药递给黎恒。 可黎恒却不见了踪影,她一时间也有些?慌乱,这?船内舱就这?么一点大,黎恒能跑到哪里去? 幸而最?后她在船舱的末端寻见了黎恒,黎恒此时正微靠在一块木板上,额头上满是密汗,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缩成一团,瞧着好不可怜。 “恒儿,我去买了晕船丸药过来。”纪露便将黎恒半扶了起来,只作势要将那丸药塞进黎恒嘴里。 黎恒此时已是头晕不已,说话时已气若游丝,可他仍是推拒了纪露递过来的丸药,只说道:“这?药太贵了,纪jiejie还是去退了吧。” 纪露知他是为了大局为重,宁可忍下?这?番晕眩之痛,可她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夫郎这?么狼狈难受,纪露便说道:“快别说这?些?傻话了,这?药我已经买下?来了,便是不能退了。”说完,更是将自?己身上的水壶解了下?来。 黎恒见纪露执意如此,便也只能就着水将那晕车药喝了下?去。 “再过几日,便能到燕州了。”黎恒强撑着说道,燕州离京城十分之近,只需做个一天?一夜的马车便能到达京城境内。 纪露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她便说道:“这?几日,我总觉得心里很慌张,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许是纪jiejie也是第一次乘船的缘故吧。” 纪露也想不出自?己心内慌张的缘由,便说道:“许是如此。” * 是夜,一轮明月挂在高空之中。 纪露所乘坐的船正行进于山涧之间,眼看即刻便要行驶过去,这?船舱便有些?不稳地抖了一抖,不知从何处飞速扔过来许多爪子,勾住了那船沿,一旁的船员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看见几个黑衣人自?船底攀爬了上来。 “有水盗。”那船员已是意识到了不妙,她便回首朝着船上的人员大喊道,她刚喊完,便被?身后的黑衣人一刀捅死。 几个搭船的百姓已是吓得不知所以,便立刻尖叫着四散离去。 五个黑衣人便都通过那攀在船沿上的爪子上了船,个个皆凶神恶煞地注视着这?艘船上百姓,那鹰隼般的眸子里满是贪婪,便见领头那个女水盗大喊道:“不想死的,就把银钱全拿出来,还有生的好的男子,也自?觉一些?站出来,给我尝尝滋味。” 几个百姓见她们凶神恶煞,此时已是吓得六神丢了五魄,只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见那黑衣人朝自?己走近后,便哭着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皆扔了出来。 船舱内的纪露虽是已躺在了床板上,可她仍是在寂静的深夜中听见了一些?微若的哭声,她便坐直了身子,只披上了衣服,掀开?了舱内的门缝后,她便望见了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与四散逃去的普通百姓,还有一些?哭喊着的百姓正在被?那些?黑衣人残杀。 她被?唬了一大跳,而后便立刻回了舱内,只唤醒了熟睡的黎恒与木大、木二三人。 “外?面有水匪。”纪露这?句话将她们三人活生生吓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