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折剑在线阅读 - 第85章

第85章

    冷开枢低声叮嘱他:“长岐,封住听力!”

    随后长剑一抽,剑身印着灼灼星辰,剑锋濯着清亮的光,他双指一曲,用关节去叩剑身——

    与此同时,一声激昂的琴音荡破浓雾,如同银瓶乍破,净水迸溅,瞬间将浓重的紫雾撕开一道裂口,藏在雾中的曲以丘整个人弹飞而出!

    银铃声戛然而止,巫毒鼓掉落在地,曲以丘口吐鲜血,惊疑不定:“谁!”

    浓雾散去后,不远处的玉台玲珑上立着一位乐修,身穿青色广袖,手捧着涎玉风雷琴,低眉顺眼地说:“在下云顶仙宫,夜见城。”

    叶长岐倒是先愣了愣,瞧着他那张脸十分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在哪见过对方。

    曲以丘见大势已去,当即想要逃走,叶长岐只觉身边掠过一道寒风,冷开枢已经提着剑跨阵而去!曲以丘甚至来不及拾起那只巫毒鼓,便被一剑穿心!

    被将倾剑刺穿的地方没有血液流出,而是涌出紫黑的浓雾,曲以丘张开嘴,在临死之际吐出一枚毒针,直直射向冷开枢。

    冷开枢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瞥,周身磅礴的剑气顷刻间将银针碾碎成粉末,他终于想起曲以丘的身份:“曲以丘,你的妖兽屡次残害凡人,本座自当铲除。若不是天水宗三番两次求本座勿要动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

    天水宗,雍州三宗的御兽宗,此宗门汇聚了来自九州、大荒的御兽师,人多口杂,难免有心术不正之徒。

    比如曲以丘。此人虽是天水门修士,却来自南荒巫妖之地,驯养的数十头妖兽皆以人为食。冷开枢外出伏妖时偶然撞见过几次,当即提剑斩杀了妖兽。

    回回如此,次数一多,冷开枢凭借着蛛丝马迹推测出曲以丘身份,于是持剑登天水门,命人交出曲以丘,但因曲以丘是门内一等一的御兽师,天水门执意要保。

    冷开枢只回一句。

    她若敢出天水门,本座必除之。

    曲以丘本人躲在天水门内不出,可常常暗中指使妖兽伤人,冷开枢见一次铲除一次,毫不留情,连带着与天水门的关系也恶劣起来。

    “冷开枢!不过是几个凡人,我的妖兽吃了就吃了,你身为九州剑尊,要什么没有,有必要为难我一个御兽师!”曲以丘口中流着青紫的血液。

    冷开枢不与她废话,握着剑柄的手一拧,拔剑而出,曲以丘被刺穿的身体顿时喷涌出大量血液,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随后四肢扭曲,雪白的肌肤快速丧失光泽,变得干瘪、布满沟壑,不多时便从美艳的女子变成一位皮包骨头的老者!

    曲以丘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啊啊啊冷开枢!我诅咒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修士,我咒你必不得心中所求啊啊啊——”

    她的咒骂还没结束,下一刻头颅却和身体分离。叶长岐一剑了结了她,怒道:“天水门居然养着这种人!”

    漫天剑意涌动,迅速地将曲以丘的残躯剿灭干净,冷

    开枢站在原地,难得沉默了一阵儿,待玉台玲珑上恢复如初,才说:“天水门亦有正道御兽师,曲以丘例外,她为南荒巫妖之地的圣女,天水门正是碍于她的身份,所以屡次保她。”

    不光如此,天水门还派人散布谣言,称开枢星君看上宗内一位女御兽师,屡次登门求见无果,所以与天水门交恶。

    叶长岐难以置信,豫州三宗竟有如此无赖的宗门:“曲以丘暗中纵兽吃人,他天水门不管!怎么还倒泼师尊一盆脏水,简直岂有此理!”

    冷开枢吹落将倾剑上的血,一挽剑花,归剑入鞘:“无妨,曲以丘今日已除,被她残害的百姓也可安息。至于天水门的谣言,并未影响本座分毫,不必在意。”

    叶长岐端详他片刻,也不再多问,只心中记下此事,平复了心情,望向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夜见城。

    夜见城帮助俩人破了曲以丘的毒雾,又目睹他与冷开枢处理了曲以丘,此时却一言不发,如同局外人。

    叶长岐问:“夜见城修士,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冷开枢转过身,冷冷地打量对方。

    夜见城温和地说:“我却不曾见过小友。”

    叶长岐讯问他为何独自一人夜游玉台玲珑。

    夜见城拨了拨琴弦,眸中似有苦涩之意,说:“不瞒小友,我想奏一曲相思入骨,引凤凰临台。”

    凤凰临台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

    可叶长岐忽然又想起一事——曲以丘身为巫妖之地的圣女,若在九州身死,巫妖之地必定会派人前往天水门进行探查。而冷开枢此前与曲以丘不合,巫妖来者早晚会查到冷开枢与叶长岐头上。

    与其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不如由他们先出手,公开曲以丘与天水门的罪行,将后续事端扼杀在摇篮中。

    若能请妖族凤凰临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妖族凤凰,贵为妖族的祥瑞之兽,在妖族中广受爱戴,定能还事实真相,证明开枢星君清白。

    叶长岐便笑道:“好,我也来助你,请凤凰临台。”

    第四十四章

    一千丈高的玉台玲珑。台上人山人海。

    今日的台中, 一字排开九张红漆大鼓,鼓面光洁,鼓身微鼓。九张大鼓对应着一方琴台。

    凌风仙君坐在一张软轿中, 披着金丝纱帛,软垫边还摆放着那柄用于剑舞的双穗剑器, 气定神闲地饮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