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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红昭一身轻纱广袖, 站在院子里, 被风一吹, 仿佛一株刚发芽的新柳,清新雅致。硬生生让刚刚跟着一位血人回来的太医揉了揉眼, 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太医进了房间, 先请她坐在屏风后,伸出一只手腕, 再将一方丝帕覆在她的腕上, 这才伸出手给她诊脉。 太医常在宫中行走, 谨慎惯了, 就算此时面对的不是后妃,也要把这套避讳做全。 曲红昭顺势打听了一下:“太医院目前有多少医女?” “大概十余位,”曲红昭洗干净后,太医面对她时终于不再战战兢兢, “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 如果每次看诊都要如此避讳的话,也许请医女来把脉会方便些。” 太医笑了笑, 为她解惑:“将军, 医女是没有把脉的资格的,只有在太医们不方便直接上手处理的情况下, 才会用到她们,让她们做些诸如为娘娘们换伤药一类的简单活计。” 曲红昭点点头:“我懂了。” 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将军身体康健,只是近期失血较多, 人比较疲惫,在下待会儿给您开个补气益血的方子,再多多休息就好。只是……您身上想必是有伤口的吧?” 曲红昭按了按胸口:“有,但是我猜这又是您不方便直接处理的情况了?” “……在下这就派人叫位医女过来为将军上药。” “不用了,”曲红昭摇了摇头,“让府里的丫鬟帮忙就好。” 太医微微松了口气,让丫鬟进来描述伤口情况,他则在屏风外听着描述添改草药方子。 曲红昭的伤痕不浅,偏偏她刚刚还作死沐了浴,此时伤口泡得有些泛白,丫鬟骤然面对这道伤,看起来简直像是要昏倒了。 太医听了描述也皱起眉头:“将军,这样严重的伤口,不该碰水的。” “我实在忍受不了那一身血。” 太医想到刚刚的血人,也着实没什么可反驳的,只得嘱咐道:“将军切记在伤口痊愈前不要再碰水了。” 曲红昭自然同意,她又没有自虐的习惯。 丫鬟描述伤口的声音和太医细细询问伤处情况的声音交织,让曲红昭忍不住提出疑问:“您以往在宫中给娘娘们看伤,也是这样靠医女来描述的吗?” “在下目前倒还没诊治过受了刀伤的娘娘,”太医摇了摇头,“不过将军的猜测没错,此前有娘娘不小心受了伤,的确是需要这样做。还有身上发了疹子等情况,都是要让医女来描述。” 曲红昭提出意见:“这么说,若医女可以直接开方子的话,会方便很多。” 太医一边写着方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们哪有这份本事呢?” “那为何不教给她们呢?” “这……”太医迟疑,曲红昭从屏风后探头看了看他的神色。 从他略显尴尬的表情中,她读出了一层“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含义。 的确,宫中这种特殊的地方,女子身份会比男子方便许多,若有精通医术的医女出现,他们的地位可能要退一射之地。 太医闪烁其词:“女子毕竟不擅医,费心力讲授也未必教得出什么结果。您看史上诸多名医圣手,医祖、医圣、药王,其中又有哪位是女子呢?” 曲红昭已经重新穿好衣服,此时转出屏风外,笑着对他颔首:“我明白了。” 太医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开好方子后便匆匆离去。 曲红昭送他出门,再回院子时发现父亲已经在庭中等着自己,满院的下人都已被他屏退。 “太医怎么说?” “无碍。” 定北侯看着她,目光沉痛:“我这个官当得糊涂,竟不知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父亲……” “我以为尹家那个老狐狸只是想要他的女儿当皇后,从何时开始,竟……竟……”定北侯有些说不下去,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颓然坐了下来。 “大概是陛下的所作所为,让他越发感到皇帝是他无法掌控的,”曲红昭在他身边坐下,“不管他目前有没有决定对陛下下手,先除掉我,总是没错的。” “三万边军震京师,着实威风得很,”定北侯拍了拍女儿的肩,“他大概是担心此事重演。” 曲红昭点了点头。 定北侯神色复杂:“若我们保持中立,此事原本不该牵涉到你。” “从当年我接了先帝的旨意开始,我们曲家就和今上绑在同一条船上了,”曲红昭劝道,“父亲,您曾经说过,定北侯府的未来交给我了,那就让我来做决定吧。” “……你长大了,”定北侯望着院子里的花树,陷入回忆,“为父还记得,我第一次把你们姐妹抱在怀里时,你特别乖巧,倒是你meimei连双眼都没睁开就抬手给了我一巴掌。那时我就想,你们长大后一定是一个温顺、一个叛逆。” 曲红昭笑了笑:“结果呢?” “结果是为父想多了,”定北侯苦笑,“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有主意。” 曲红昭客气道:“是父亲教得好。” 定北侯闻言简直想抹一把辛酸泪:“我何德何能,把你们教成这样?” 曲红昭大笑起来:“我知道您其实很为我骄傲。” “你这厚脸皮也是我教的?”定北侯到底没绷住严肃的面孔,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吧,我承认。为父是个文人,但听了你那些战场上的故事,也会为之心情激荡。你是我们定北侯府的骄傲,红昭,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