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坠落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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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不是知道他听不着嘛哈哈哈……” 女生这边同样也在这个关注点上。 “服了,江肆怎么会看上她啊。校会里谁不知道她最能死缠烂打,追了江肆两年了都没得手,江肆今晚别是喝了吧?” “我看不像。过去直接人叫走了哎。” “说起来,丁羽乔也确实是江肆喜欢的那种长相,而且也够主动……难道他们两个实已经交往了??” “我靠,不会吧!” “不你见江肆这么听过谁的话?” “完了,你这说,我觉得我又要失恋了呜呜……” “……” 宋晚栀无声地握紧了玻璃杯。冰凉的棱角仿佛要割破她的手掌。 她微颤着眼睫,轻轻垂眸。 算交往又怎么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应该习惯了才对,在安乔的时候她又不是没听过。怎么那时候的难过能承受,今天却像是在胸口堵了几吨的棉花,吐不咽不下,好像快要她憋过去了。 大概是太近了。 明知道得不的东西,不该纵容自己靠近。 手机里的论文几次成了虚影,宋晚栀慢慢按灭了屏幕。 她抬手抿完最后口尝不味道的酸涩饮料,将杯子搁在桌上。在听见过分的对话前,她决提前结束这个自虐的夜晚。 宋晚栀安静起身,走去包厢中间:“元部长。” 正皱着眉发短信的元浩闻声愣,抬头:“嗯?” “我身体不太舒服,”女孩垂着眼,声音温软安静,“可以提前走吗。” “当可以啊!”元浩还没说话,旁边有男生兴奋地插嘴,“好几个人早走了,这么晚了,要不学长送你去吧?” 宋晚栀没去看说话的人,要拒绝。 元浩已经抬手给那人推了:“滚滚滚,喝大了离学妹远点。宋晚栀,我叫辆车送你去吧?” “不用了,谢谢学长。” 宋晚栀朝元浩微微颔首,乌色长发从她肩侧滑落,白而尖尖的下颌安静勾,她转身向外走去。 等包厢再次关上。 被搡的男生幽怨坐:“干吗,那是你看上的学妹?” “闭嘴啊,你找死不要拉上我,”元浩没好气地低头摁手机,边摁边嘟囔,“什么人你都敢惦记,头让人套了麻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哎?这学妹有主了?” “哪能啊,”元浩没抬头地冷笑,“是栀子花旁边拴了条饿极了的老虎。虽他自己舍不得尝,只敢凑上去闻闻舔舔,但他人想伸爪,估计得被咬断脖子。” “哈哈的假的,谁这么凶?” “……” 元浩没再和他们玩笑,手机里那条信息编辑好,发了去。 “嗡嗡。” ktv楼外,旁,背光的黑暗里手机震动。 倚着廊柱的那人没动,停了几秒才僵着垂手,微屈的指节间烁着点猩红。 江肆单手摸手机。冷淡的屏幕荧光在昏暗里描摹他凌厉俊朗的眉骨,清挺的鼻线旁眼窝很深,扇形的桃花眼倦懒垂着,漆黑眼睫耷下撇冷淡漠的弧度。对着信息盯了几秒,江肆没表情地抬手,指间的香烟被插进旁边灭烟的石米容器里—— 微光照亮过空了的烟盒和那片抽过不久的烟头。 做完这切,江肆微仰起下颌,送手机的手从口袋里抽,带了件小东西。 窸窣的塑料纸的声音响过,他将剥的糖咬进唇间。而那张亮晶晶的糖纸被他并扔进石米堆里,还带着灼热温度的烟头烫得塑料彩纸微微蜷了起来。 宋晚栀如果看了,会觉得这糖眼熟。 可惜她没看—— ktv的外又沉又重,宋晚栀费了好大力气才推了,入眼是半片昏黑。 路灯在遥远的路旁亮着,楼外被树叶和楼遮蔽得不见天日——廊下的灯似乎又坏了盏,于是最右手边的路,只剩半片光明支撑。 宋晚栀没去看,低头拿手机,重新查校的路。 临近12点,地铁是肯要停了的,公交大约也不…… 宋晚栀正迫着自己思绪集中不去想那个人,看见屏幕正中弹了新信息。 卢雅的。 “最后半小时,再祝次我的栀栀生日快乐。 你们学生会的聚餐结束了吗?mama不敢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 宋晚栀眼睛微涩,她轻弯起个很浅的笑,边往前走,边点联系人,要给卢雅拨去。 只是她刚走两步。 “宋晚栀。” 昏暗的廊柱后,个低低哑哑的嗓音喊住她。 宋晚栀滞,手机差点掉下去。 她惊惶地头,看见方形廊柱遮蔽的阴翳后,那道修长清挺的剪影。 那人从廊柱前支起,侧转身,他站在那片三角形阴影区的边缘:“过来,我有话问你。” 宋晚栀僵在原地。 她眼前又次浮丁羽乔江肆拉走的画面,而那玩笑的议论也始在她耳边盘旋。 明知无法得,不靠近才是对自己最慷慨的饶恕。 宋晚栀垂眼:“抱歉,我还有事,学长再见。” 她平静毫无波澜地说完,转身向廊下走。 “咯楞。” 宋晚栀忽听见点细微的声响,像是硬质的糖块被生生咬碎的动静。 她正怔着,垂在身侧的手腕突被紧攥,后重心蓦地向后—— “砰。” 声闷响,宋晚栀枕着江肆的手臂,被推进那片廊柱后的阴影三角区里。 位置互换,眼前瞬由明转暗。 宋晚栀懵仰起脸,望着站在半明半昧的分界线处的江肆。 而直至此时,宋晚栀才在这人今晚离包厢后第次看清他的神情。 眸子漆黑得近阴沉。 后宋晚栀神的第秒,情不自禁低头闷声咳起来—— 这片烟雾未散,浓重得呛人。 宋晚栀本能想捂住咳嗽,可挣动下才发右手还被江肆钳着,她时挣不脱也无暇争辩,只好朝左偏身,抬手按下咳声。 江肆无声地低着眼看。 女孩单薄的身体牵着手腕,在他掌间和身前的阴影区里微微地颤。 直等宋晚栀平复咳声,蹙眉抬眼:“江肆,你……” “今晚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江肆似乎缓慢地了神,焦点重在她眉眼间,“你每周六在校外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 宋晚栀的脸色倏地苍白。 见她反应,江肆眉眼间添几分阴沉,攥她手腕的指节都不自觉收紧。 宋晚栀吃疼神,却顾不上,她慌乱地问:“你怎么知道?谁,谁看见了吗?” “……” 江肆眼神里的阴郁几乎逼成漆黑的线。 半晌他才俯身,嗓音沉哑:“你缺钱不会找我、要通过那种方式?” 宋晚栀听得懵了:“什么方——” 在对上江肆俯低的眸子那秒,电光火石间,宋晚栀突醒悟了他的误解。 几秒的大脑空白。 等过神,羞耻、愤怒、屈辱、无力…… 百般情绪并涌上来。 宋晚栀偏落脸,轻而浅促地笑了声。 十月末,深夜,北方的秋意凉得入骨也入声。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啊。”宋晚栀轻声说着,她止不住地想笑,竟点都不想哭。后她咬了咬唇,含着浅浅的笑转来,朝他微微仰脸。 她笑得漂亮极了,眼瞳像微光下剔透莹润的玉,唇像柔软的栀子瓣。 “那你当我是好了。…江肆哥哥。” “——” 苦茶揉碎了清落的花香。 江肆眼底久筑的堤坝崩塌,情绪像洪水猛兽那样,势不可挡地冲下来。 刚踏三角形阴影区步的宋晚栀被拽去,这次没了身后的垫护——她被另只手握住了另只腕,并扣压在她背后蝴蝶骨抵着的廊柱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