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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男人抬起头,红绸丝带微动,他似是睁了眼,那布满硬茧的手抬了抬。 许是太久没有开口,声音有些发哑。 “不用找了,你们……” 话音倏然顿住。 男人偏了偏头,下颚微抬,不知察觉到了什么,骨节分明的手缓缓落下,又搭在了覆满血的双刃之上。 “召集弃影至此处,准备迎战。” - 仙派之人来势汹汹。 叶迁带了七位派中资历深厚的长老,而其他三个门派也分别派出了门中高手,浩浩荡荡大致来了三十余人。 叶迁抖了抖袖子,从一众白袍凛然身影中正义凛然开口: “谈昭,你罪孽深重、屠戮江湖同辈,又背信弃义、阴险狡诈,江湖容不得你这样作恶多端的小人为所欲为!” 偌大城墙,黑云压压。 仙派之人皆着白衣素袍,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身姿卓绝,俨然似正义清高之辈的样子。 而城墙另一头,乌色蒙面的身影欠身而立,乌蒙蒙,没有姓名、没有面目,不被任何人所铭记。 为首男人手持双刃,微微垂头,蒙着眼的红绸丝带之下,没有血色的唇线微微垂着。 在猎猎寒风中,坚韧又默然。 见谈昭不作应声,叶迁踏前一步,双指直指谈昭:“谈昭,你杀我郦儿,构陷我仙派,辱我仙派之罪,庄庄件件,皆是江湖人尽皆知,你可有什么话可说!” 其他门派纷纷应和: “是啊是啊!我们忍你很久了!” “我们与魔族势不两立!” 仙派来人众声讨伐中,男人终于缓缓抬起头。 “嗤……” “叶郦死了啊?可惜……没能亲手杀了她。” “你!” 叶迁心口一阵怒意翻涌,顿时怒不可遏,拔剑出鞘。 抬声号令: “众位长老,魔族宵小罪孽深重、无可救药,今日,诡教之徒不可放过,谈昭更不可放过!” “谈昭,你今日必葬身于此!” 话罢,叶迁率先运剑杀出队列,气势凛冽直逼谈昭。 仙派天级剑法——除风垒,以运剑飞速不留残影,杀人于未察而著称。 始一动手便是极致剑法,看来叶迁真真是起了杀心,今日要谈昭死在此处。 那凛冽刀尖将将触及黑色身影,却见银光一瞬,“锵”的一声,另一把剑从另一侧飞来,三两击退叶迁。 “啧,叶门主可真是会说话啊……诡族都叫谈昭清除得不剩两人了,叶门主此时来一句正义凛然的‘诡教之人不留’就夺了人家的功劳,你不嫌臊得慌啊?” 说话人一身青袍,或许是由着在泥地里打了滚,倒像一身灰袍,衣襟松松垮垮系着,腰间挂着一个茶盏,手持碧剑,布了褶子的脸笑眯眯的。 叶迁被他嘲笑之声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怒斥:“你是何人?!莫不是与谈昭同流合污之辈!” 仙派众人惊诧:“这是?” 有人道:“瞧他那邋遢模样,便是观山怪人吧?” 来人爽朗大笑:“不错,正是老衲。” 说着,那人回过头,皱眉上下打量了谈昭一圈,又“啧”道: “小谈啊,你这见不得血的毛病,还没好啊?” 谈昭虽蒙了眼,但听声便知来人。 谈昭点头:“承蒙关照,没好。” “啧,改日,我可要找药谷药清仁那老家伙问问,你这是什么毛病。” 仙派那头,药谷中人听他提到自家师尊名讳,大惊,怒斥:“观山!师尊名讳怎是你能提的——” 药谷人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从城墙后传来。 “怎么,我的名字是千斤顶不成,提都提不动?” 一袭褐衣陡然出现在城墙之上,来人正是药谷师尊,药清仁。 药谷中弟子一见药清仁,大惊失色,忙恭敬行礼:“师尊,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怎么来了?” “是谷主让我们……” “谷主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死?你们自己没脑子?” 药清仁反问。 顿了下,话锋转向为首叶迁。 “叶迁,你方才口口声声说谈昭滥杀江湖同辈。但我与他相识七年,见他唯一杀过的人,便是一举歼灭诡教之徒,怎么,你如今是自甘堕落,将你那仙派与诡教相提并论了?” “你!” 药清仁的话堵得叶迁哑口无言,他的胡须气得一颤一颤,脸上更是青白交替。 “纵是你今日怎么说,我也要杀了谈昭为郦儿报仇!” 药清仁似早有所料,并不意外,只对药谷跟随叶迁而来之人抽出了剑:“欺师灭祖者,一律革出药谷,有谁想打,便上来吧。” 叶迁恨恨瞪了药清仁一眼,扭头对身后其他三个门派中人喝道:“诸位随我替天行道!杀!” 一声令下,仙派长老、唐门与赵家堡众人纷纷拔剑而上,药谷众人却步不前,纷纷收了兵刃。 谈昭抬了抬手,弃影似有眼察觉,乌压压的人影顿时消失,下一瞬便出现在了人群中与人厮杀了起来。 叶迁目标直接,上来直逼谈昭,仙派其余长老则与观山怪人、药清谷纠缠在一处。 叶迁剑术精湛,师从前任仙派门主,又修得一套破世归一剑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