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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天韦一脸懵,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告诉老子那药是蒙汗药,只会让魔君没力气,我看他晕了自然就冲上去了,谁知道你老不死的心肠歹毒,我要等三小时,魔君尸体都凉透了!” 两人狗咬狗一对,事情便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林朝也终于率了不少兵力匆匆赶了过来,将人都控制住了,“魔君,岳家已经被我等控制住了,未惊动什么人。” 天云仇死死瞪着谈昭,不可思议道:“不可能,那毒我明明——” 谈昭嗤着,冷蔑挑唇,指尖漫不经心地拭过手中半臂长的弯刃,声音凉凉:“天大人好计策,想出把香於毒涂在本君的猫身上的法子。只可惜,本君的猫贪玩,上薄荷叶里滚了一圈,香於与薄荷相克,倒是可惜了香於的药效。” 岳天韦好不容易跟上大家的思路:“这么说,你刚刚根本没晕!” “不做个顺水人情,怎么引出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东西呐?” 谈昭轻飘飘一句话,叶春渺的背后却凉了半截。 这么说来,谈昭刚刚竟然是在装晕,好险,若是她刚刚冲动趁机对谈昭下手了,那她可便直接暴露了。 心知谈昭阴险,不是轻易可以蒙骗的,叶春渺心中忙回溯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可有哪出露出端倪,可莫让他生了敌意。 谈昭的目光漆黑宁静,好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他掀起眼皮掠了天云仇一眼,脸上有短暂的杀意晃过,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收了刀。 祁支抱着胳膊倚在一旁看戏,笑吟吟的目光若有所思。 谈昭还没发落,灰袍人又从院外押进了方才膳房立的胖厨子,厨子手中拎着空荡荡的鸡笼,一脸惊恐害怕,灰袍人掩在面纱下,神情不露:“阁主,这厨子说,猫跑了。” “跑了?”门口祁支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乐呵道:“也是,那只小鼻屎可机灵得很,寻常人哪有能耐害得了它?” 谈昭面色不喜,祁支便笑拂劝慰:“我与小鼻屎心有灵犀,它没事,不必担心。” 嗬,这话说的,好像那只猫是他的一样。 谈昭虽眉头皱得紧,但也懒得跟这话多心思重的小鬼拌嘴,他摆了摆手,示意灰袍人将在场岳家的人都押下去。 却见岳天韦奋力反抗,辩解道:“魔君这是打算以什么名义抓我,如今猫也不在我府中,魔君难道要栽赃我一个罪名吗?!” 岳天韦的话属实是癞皮狗破罐子破摔,纵是前头他蓄意劫持威胁魔君一事属实,只要他尽数推给了天云仇,他便可以嚷嚷魔君专横跋扈,无故抓人。 以岳家几十年辅佐魔君的名分,再如何,魔族的其他家族也定会为他们岳家求情。 但谈昭丝毫没有将岳天韦放在眼里,漆黑双瞳尽是疏离,他转身离开。 灰袍人有秩序地将岳家仆从押出院子,哭哭啼啼声不止,押送岳天韦时,只见他大吼一声:“我岳家忠烈,绝不——” 趁灰袍人一时不察,他猛然撞开灰袍,被符咒捆在一块的手向边角侍卫的佩刀伸去。 也是这是,就躲在岳天韦身侧墙头上的叶春渺看准了时机,奋力一跃。 “呜哇呜——” 你的罪名来啦! 岳天韦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一抬头,那只贱兮兮的小猫就坐在他怀中“哇唔哇唔”地怪叫。 “去去去。”岳天韦正欲拨开怀中讨人厌的东西。 漆黑袍角掠进,森冷俊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岳天韦,声音幽幽: “岳大人挟持本君的猫,这罪名属实了吧?” 作者有话说: 谈昭:我晕了,我装的。 第22章 元一节 岳家因与贼人勾结意图陷害魔君、挟持魔君爱宠的罪名,被摘去了贵族的名号,岳家上下关了禁闭,谁也不许踏出半步。 这指证说得严重,但真计较起来,只是轻拿轻放罢了,谈昭道岳家虽相助贼人,但罪不至死,念其祖上忠烈,小惩以儆效尤。 叶春渺觉着,这理由就是在扯淡。 她瞥了眼不远墙门后哭得梨花带雨的岳龄儿。 要说贵族娇养的女子就是和她们这些成天握剑的粗人不同,人家一哭,那双含了水的美眸含情脉脉、秋波暗藏,谁人看了不心生怜意? 叶春渺又瞥了眼走在前头的谈昭,男人步履凛冽,衣摆袍角都透露着冷漠,可她就不信,见着这么一副西子捧心的景象,他那颗心会不为所动? 一道轻笑从头顶传来:“小鼻屎,你也爱看美人呐?”祁支也往后看去,只一眼,就索然无味地收回了目光,顺便将怀中小猫的脑袋也扭了回来。 祁支笑:“那岳家小姐虽美,但可成不了你的女主人,你们魔君,专情得很呐——” 祁支话音未落,“刷”,一把细尖血镰横在了青襟上的脖颈前。 随即脚步猎猎,灰袍人赫然敌视摆阵,也是一霎,“锵——”,魔族人亮出兵器,两方相对。 狭窄的甬道里,黑灰两方莫名其妙就敌对了起来,而始作俑者却是面不改色。祁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灰袍退下:“我跟魔君闹着玩呢,别这么紧张。” 灰袍人没有动作,直到谈昭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抖,将血镰收回,才纷纷退后。 谈昭漆黑双目渗着寒意:“不要与本君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