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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又把扑上来的田大丽推倒在地,脸红脖子粗的走了。 田大丽脑袋嗡嗡的响,一脸茫然的倒在地上。 她男人刚才说那男的是谁?新厂长?什么新厂长?哪儿来的新厂长? 不光是她,看热闹的也惊了。 “你听张得男刚才说的了吗?最近厂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事儿果然是真的,纺织厂要换人了!新厂长都来了!”有人一脸惊讶。 “刚才那个就是新厂长啊?那田大丽完了呀,你看她刚刚在厂长跟前说了啥!”有人啧啧叹息。 “活该呗,让她一天狗仗人势的欺负人,这下好了,她男人的工作指不定也得被她弄丢了!”有人幸灾乐祸。 “对了,刚才进去的那两个里面有一个是宋燕兰吧?她带的那个是谁啊?咋还认识新厂长啊?” “好像是她男人的妹子,咱也不知道啊,他家不会跟新厂长有啥亲戚关系吧?以后再跟他们家打交道啊,还是得小心着点儿,别给人得罪了。” 被说到的人倒是一脸无谓:“我怕啥,我跟人又没仇没怨的,得罪人家的不是在地上躺着呢么。” “嘿嘿嘿,那倒也是,走走走,快回去跟人说说这惊天大秘密去。” 围观群众热闹也看了,人也开始散了,没过一会儿就都走光了,就剩田大丽一个人倒在地上,也没人扶她,还是那想不明白一脸茫然的样子。 而里面据说跟新厂长有亲戚关系的宋燕兰自己,却也还没明白过来。 一边冲着水,一边一脸疑惑地问霍茸:“你说那邓向文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那张得男还挺听他话的样子?” 霍茸正一脸惬意的洗着澡,这大澡堂子就是不一样,水又足又暖,淋在身上惬意的不行,让她越发坚定了要读书进城的决心,不但她自己要进城,还得把爹娘哥哥全都带来才行,听了宋燕兰的话,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答非所问地说道:“嫂子你们厂里最近有什么人事变动吗?” 宋燕兰没听明白:“什么人事变动?” 霍茸解释道:“就是有没有什么大点儿的领导要换或者要调进来的?” 宋燕兰还是疑惑:“没听说有什么大领导啊,倒是我回家之前听人说了一嘴,说我们厂的厂长年后好像要换人……” 宋燕兰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 “啥?你的意思是那个邓向文就是我们厂的新厂长?不可能吧?他才多大啊?” 纺织厂是国营企业,想往上升,技术人脉年龄阅历缺一不可,纺织厂这么多年了,哪一任厂长不是五十多,四十多岁能上去,那都算是厉害的,三十多岁就能当厂长的,她还一个都没见过。 邓向文看着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七八,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厂里的新厂长啊。 霍茸心里却已经有底了。 邓向文肯定就是纺织厂的新厂长了,至于宋燕兰说的那些问题,在霍茸看来,只要邓向文有本事,那肯定都不成问题,说不定就是因为之前的厂长年纪都太大了,思想迂腐陈旧,所以才让邓向文这种年轻些的血液来给纺织厂改头换面的呢! “嫂子你就别想了,他是不是的,跟咱们也没有太大关系,咱们今天碰到也是凑巧,以后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宋燕兰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也对,算了不想了,管他是不是的呢,咱赶紧洗完澡,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成钧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了。” 霍茸闻言立马加快了速度,她还得跟着党成钧一起去见他战友呢,可不能在这儿磨蹭时间了。 等她们洗完出来,外面的人已经全散了,收票的地方也换了人,田大丽已经不在了,换的那个宋燕兰认识,满脸笑容的跟宋燕兰打了个招呼,还打听了一通霍茸是她什么人,问她家霍家然回来了没有,让有空去她家里玩。 宋燕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不知道人家已经猜测她是新厂长的亲戚了,还在疑惑怎么突然就跟她这么客气了,但既然人家有心跟她说话,她也没有不搭理的道理,就站在门口跟人聊了一会儿。 霍茸没空理会别的,因为她刚一出来就见党成钧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头发还没完全干,有些长了,细碎的搭在额头,因为多年当兵的习惯,就算是站那儿等人都跟棵青松一样笔挺笔挺的半点儿也不放松。最重要的是他换了身新衣服,脖子上还围着霍茸送给他的那条围巾,灰色的围巾和他麦色的皮肤相得益彰,将人衬的无比帅气。 霍茸远远的看了他两眼,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要不是这年头不适合张扬,她都想扑上去挂在她男人身上。 霍茸想着想着,嘴角弯起来,放轻了脚步。 既然扑上去抱一下不行,那偷偷绕过去吓吓他总没问题吧。 可谁知她还没到跟前,党成钧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转身盯住了她。 “你怎么耳朵这么灵!”霍茸小声娇嗔道。 党成钧看着霍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刚出来就看到你了。” 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才故意配合的。 “头发怎么还没干?”党成钧盯着霍茸看了看问道。 霍茸甩了甩头发,没什么所谓。 “没事儿,一会儿就干了,你的不也没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