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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嫁给周文青,她至少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这个家里面烂成什么样,至少从外面看是完整的。村里人以后再提起她,也不过是说她不检点没结婚就跟人发生关系,这种事情哪家村上没有几个,过几年不新鲜了,也就没人提了。 不管是霍妮自己,还是霍大山张翠儿,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嫁给周文青难道能比她没人要更糟糕吗? 霍茸一开始不能理解,但睡了一晚上之后就想明白了。 他们没人在乎霍妮的幸福,甚至霍妮自己都不在乎。 哪怕霍茸已经决定再也不管霍妮的事儿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也不免难受。倒不是为了霍妮,而是为了这个年代的姑娘,在她们自己和外人眼里,好像女孩一辈子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一样,哪怕嫁给一个人渣,都比她们结不了婚没人要强。 霍茸刚叹了两口气,党成钧就从外面进来了。 “还在想呢。” 这事虽然没有人刻意告诉党成钧,但家里人这么议论纷纷的,党成钧自然已经全都知道了,他是外人不好对这事发表什么看法,但却无比庆幸,好在他最后把霍茸抢过来了。 不过他觉得,以他媳妇儿的聪明劲,就算没有他,她也绝对不会跟霍妮一样被那个知青骗了。 屋里人都出去了,就剩霍茸跟党成钧两个人,霍茸看了党成钧一眼,朝他伸出手。 党成钧盯着霍茸白嫩嫩的手看了两眼,然后伸手握住了。 霍茸把人拽到自己跟前,用脑袋顶住了他硬邦邦的肚子。 “不想了,管她呢。” 霍茸这闷声闷气撒娇一样的动作顿时把党成钧弄得小腹火热,可惜这儿不是自己家,外面一墙之隔站的不是他老丈人就是他大舅子,他一肚子想法,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木头似的僵着。 好半天才呼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霍茸的脑袋,哑声说道。 “那你先抬头。” 霍茸听话的直起身子,感觉眼前一片残影,飞速的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霍茸顿时什么也不想了,捂着嘴盯着党成钧又眼珠子乱转的往外面看。 “我爹娘可都在外面呢!你干啥!” 她恶人先告状,党成钧也不回话,站了好一会儿把小腹那邪火灭下去,说道:“咱爹说家里爆了米花,我做米花糖,你吃不吃?” 党成钧知道霍茸情绪低落,他也没什么话哄她,但他有别的东西能转移霍茸的注意力,只要有好吃的,霍茸保准就顾不上为别人难受了。 他想的一点儿没错,果然霍茸一听,就立刻把别的抛之脑后了。 “吃,我跟你一起弄,我要看你怎么做的。” 不想那些糟心事儿了,她不是霍妮,没办法替她做选择,而且她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之前就已经警告过她了,是她不听,执意选了周文青,走了最错最无法回头的一条路。 霍茸被党成钧拉起来,两人一起出了门,霍二军正要往里走,问道:“你俩干啥去呢?” 霍家鑫跟霍家然蹲在院子里正看蚂蚁呢,一听人说话,赶紧迈着小短腿就往霍茸这里跑,盯着霍茸:“姑姑。” 霍茸被他逗得想笑:“姑父说要做米花糖,鑫鑫然然吃不吃?” 姐弟俩异口同声:“吃!” “那走,咱们给姑父帮忙去。”霍茸逗孩子简直是一把好手,出来就把两个孩子哄得跟在她后面转。 刘桂香闻言赶紧去屋里把前两天爆的米花拿出来,笑着说道:“这有个有手艺的女婿就是好,想吃啥都有人做。” 宋燕兰也说道:“可不是,找男人啊,就得找这种的。” 霍一明一听,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小声在她耳边吃味道:“媳妇,我这样的难道不行吗?我也挺厉害啊。” 他们两口子自从回来就没一个屋睡过,霍一明人前看着正经,背地里跟宋燕兰说话却总是意有所指的。宋燕兰羞的脸红,偷偷伸手拧了霍一明一把:“霍一明你要点儿脸,家里人都在,你瞎说啥呢?” 霍一明被拧了一把反倒是笑的十分开心,又小声说道:“那你自己说,我不厉害吗?” 宋燕兰白了他一眼,脸颊通红的进屋不理他了。 霍茸领着然然鑫鑫姐弟俩跟着党成钧一起进了灶房,党成钧要熬糖稀,霍茸就坐在灶台前面手把手教霍家鑫烧火,边烧边往里面丢几颗花生埋在下面,烤的黄黄的香香的,就剥出来:“然然一颗,鑫鑫一颗,姑姑一颗,姑父一颗。” 姑父不要,堆在一起,最后还是被他们三个给分了。 党成钧来的时候带了一包白糖,这时候用来熬糖稀正好,加上一点儿水,等糖化了水干了,糖稀开始泛起金黄色泽的时候,他就让霍茸把灶孔里的火都退了,把准备好的米花和两把花生瓜子仁啥的都丢进去,快速翻拌了几下,铺到抹了油的大盘子里压平。 糖稀焦香甜蜜的味道馋的霍家鑫两眼冒光,围着党成钧不停的问:“姑父,好了吗?” 米花糖得凉了才会脆才好吃,虽然霍家鑫等着吃,但还得花点儿时间等它凉。 党成钧一把把人抱起来,哄道:“你跟姑姑学数数吧,等数到五十,它就好了。” 霍家鑫和霍家然都没到上学的年纪,对上学数数也没有太大兴趣,被党成钧这么一说,都兴奋地跑到霍茸跟前要让霍茸教他们数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