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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杏端着饭菜怎么敲也敲不开孟时笙的门,只当她还是和白日一样闹着别扭,开口道:“小姐,开门吧,您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见里面没有应声,便又在门上叩了两下:“小姐,小姐。” 门仍紧闭着,里面刚才还微微亮着的烛光恰在此时灭掉。 云杏只当孟时笙是还在闹着脾气不愿应声,这样的场景在白日里已多次上演了,见里面的烛光熄灭,云杏只以为孟时笙不愿被打扰。 云杏摇了摇头端着饭菜退下后,谴了个粗使丫鬟去向孟修林禀报孟时笙仍不愿吃饭,也不愿开门见人。 心里想着小姐再和老爷赌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只盼望着小姐明日一早就能赶紧想通,可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这边林宴安确定云杏走了之后,从隔壁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孟时笙紧闭的门窗,走上前去叩了口门,里面没有动静,他再叩了一次,仍是没有动静。 他心生疑虑。 今日一整日没有见她,心中早已烦躁不已,做什么事都无法聚集注意力,总是分出神来想着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 练武时走神被段师父批了好几次,到了晚上还加训了一个时辰,这是这么久以来从未有过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从武场回来,却见她的门仍是紧闭的。 今日一整天,他都是独自在自己房间用膳的,自从她将自己带回府中之后,两人还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他心中烦躁越甚,无奈却一直没能等到她开门。 她是不想见自己么? 叩在门上的手指蜷了蜷,后退一步来到了窗前,心中天人相交半天,还是伸手触在了窗框底部,将窗子抬了起来,伸手进了里面,将闩着的门闩抽了出来,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宴安站在门前紧张的手心冒汗,等了半天却没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他在门前踌躇半天,又将门掩上转身返回了,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立在原处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一刻之后,他又立在了半掩着的门前,伸手将门推了开来,月光从窗户处斜插进前厅,屋内静谧无声,偶尔传来细小的嘤咛之声。 林宴安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放轻了脚步,追寻着那细小的声音进到了前厅,顿了一下,复又轻声走到了里间门前。 他稍微清了一下嗓音,轻声道:“小姐,该用膳了。” 里面却仍无人应声,他立在门前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她明明听到自己的声音为何还不愿应声? 是根本不想见自己罢? 林宴安想到自己今日一整天为她惶惶不已,不由得嗤笑出声。 怎么?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她不想理你就闩起门来将你拒之门外,提起兴趣就逗上一逗。 为什么不将自己的身份摆正? 她闹脾气多的是人关心担忧,轮也轮不到你这样卑贱低微的人去担心。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想招惹他就来招惹,想踹开就踹开呢。 林宴安立在门前,低垂着头,眼眸里的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却仍是没有离开。 他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回去隔壁吗? 那仍然是她给予自己的住所。 那....要离开吗? 离开.... 林宴安还没想明白,便被一阵隐隐约约地啜泣声打乱了思绪。 他怔忪一下,等意识到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之后,还未来得及思考,手便已将门推开。 那斜对着门的床榻之上,一个娇小的身形蜷缩在床上,床上锦被凌乱,少女绯红的半张小脸隐在锦被之中,如墨的长发散乱在身下铺开,素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腰带松散,衣衫凌乱。 再往下看去,中裤因她不停地翻动,胡乱地堆在小腿肚处,露出纤细的脚踝和两只莹白的脚,难耐地在床上胡乱蹭着。 林宴安顿时面色通红,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立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没想到推开门后会是这样的场面,先前脑海中的纠结不知早被抛去了哪里。 他此时脑海中只有刚才望见少女未施粉黛紧闭着眼埋在锦被之中绯红的脸,和那双纤细的脚踝。 一时忘记自己是来叫她用膳的,心中思绪飘向了别处。 女子的脚踝都是这般纤细白嫩么? 还未等他想明白,又是一阵凄楚的啜泣呓语从床榻之上传了出来,床上的少女似是更难受了,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作出自我保护的模样缩在锦被之中。 林宴安顿了一下,向着那床榻走了过去。 床榻上的少女紧闭着的双眼不断有泪珠溢出,滑进身下的锦被之中,面颊紧挨着的那块锦被已洇湿一片,她面色绯红细眉紧紧蹙起,额上有细汗不断渗出,神情十分痛苦,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口中不断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和阵阵低泣。 林宴安向前一步,用手轻轻触在少女面颊之上,轻声开口,嗓音有些低哑还含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小姐,该用膳了。” 床上少女仍不为所动,只低低啜泣着。 忽然间,那低泣声变得急促了起来,眉头蹙的更紧了,像是很是难受,双腿胡乱地被上蹬着,口中的呓语变得有些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