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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赶到时,林宴安仍和他们扭打在一起,脸上和身上比起她离开时伤痕更多,但明显那群人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身上也都负伤不少。 孟时笙无比庆幸自己让他去跟着段师父练武,不然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们都给我住手!”孟时笙大喊一声,那群人却都打上了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柳逸邈和孟时衡也都加入了进去,那为首的刀疤发现柳逸邈后立时停了下来,神情畏缩,显然他认识柳逸邈。 孟时衡也发了狠,他自幼习武,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个两三下就被撂倒在了地上。 孟时笙立马上前去扶住了林宴安查看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她声音带了颤音,见到林宴安面上青紫交加的那一瞬间,鼻子一酸眼睛有些发热,没有忍住一低头泪珠落在了林宴安的袖上。 “是不是很痛?”她颤抖着手抚上他脸上的伤痕,泪珠不停落下。 林宴安如墨般漆黑的眼睛落在自己那被泪水洇湿的袖口之上,眼中波涛翻涌。 很快他又将眼神定在了面前不停落泪的少女面上,也学着她的样子手缓缓试探地抚上她的面颊,用拇指拭去她面上的泪水。 他有些无措,面对眼前不停落泪的少女,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那本暴虐横行的戾气在见到她落泪的那一刻瞬间被抚平,只剩下无措和一种他自己说不明也道不清的陌生感觉,比初时那暴虐的感觉令他更难已自控。 “不要哭。”他声音嘶哑,想要说出更多安慰的话语,好让眼前之人停止落泪,却怎么也说不出更多,只有无尽的浪涛在心中翻滚。 本想为她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满了脏污,抚上她脸颊之后划出一道污痕,那污痕被随之而来的泪水冲刷沿着她的脸颊淌下,最终落在她脚下的泥中。 “别哭了”林宴安更加无措,也不敢再用手去抚她的面颊,他只觉得她的每一滴泪水都好似是滴在了他的心间,灼烧着他的心脏,让他变得炙热guntang。 甚至,他不敢承认,见到她的泪水和低泣时柔弱易碎的模样,他心底有一丝隐秘的开心和兴奋。 但却不想让其他人见到这个模样的她,他移动身体将她遮住,心底生出了想要将她私藏起来的冲动,这样的她只能自己一人见到。 那群人在见到打不过后,起身四处逃窜,很快巷中便只剩那为首的刀疤男一个。 “柳..柳侍郎...您...您怎么会在这里。”那刀疤男面上慌张,边说边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你说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柳逸邈反问道。 “那...那..那位小姐是您meimei?” “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马吧。” “小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还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吧,小的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刀疤男神色惊恐,边求饶边在自己脸上扇了起来。 孟时衡一脚上去踹在了他的胯|间,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那刀疤男很快神情痛苦地倒地双手捂住不停地呻|吟。 “我meimei你都敢欺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这上京城竟还有你们这样的败类。” “你们今日在这里的每一个杂种我都不会放过,别以为跑了就能躲得过。” 孟时衡越说越气,还要再上去添上几脚,被柳逸邈拦了下来。 “好了,也出过气了,笙笙也没有事,剩下的交给衙府吧,万一弄出人命来被有心做了手脚,圣上那边不好交代。” “我管他谁做手脚,敢欺负我meimei看我不弄死他。”孟时衡正在气头上,被柳逸邈拉着还是上去补了几脚。 “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孟时笙听见柳逸邈的话再见孟时衡一副狠戾不肯罢休的样子,怕他真的将那人打死,连忙上去拉着他的胳膊,和柳逸邈两人才将人拦了下来。 见到孟时笙在拉自己,孟时衡的理智这才回来一些。 见到她红肿的双眼,和拉着自己胳膊不停打颤的双手,他的心中一痛,是他没有保护好meimei,他为什么不紧跟在她身边,要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她就不会遇见这样的事,也不会哭了。 他心疼地将孟时笙拉进自己怀中,不停地抚在她的发间,安抚的话却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抚着孟时笙发顶的手不住地发抖。 柳逸邈和丹阳郡主在将那刀疤男子用鞭捆起来,方如意在旁边帮忙。 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林宴安,盯着那被孟时衡搂在怀中之人,眸色发深,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刚才她只是抚在他的面上问他痛不痛,哭也只是静静隐忍地流泪,而现在她却伏在孟时衡的怀中放声哭泣。 是因为,他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依赖吗? 林宴安的眸色更加晦暗深沉了。 柳逸邈他们绑好了刀疤男,要将那男子送去官府。 三人很快就带着那男子走了,约好了后面在城中一酒楼汇合。 孟时衡也准备带着受了惊吓的孟时笙回府。 “先不要回去,我还不想让爹爹担心,要是现在回去爹爹知道了肯定要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孟时笙拉着孟时衡的衣袖结结巴巴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