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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怀素的双颊同时滚落泪水,滴在她衣领上,晕开一朵泪花,她声音发颤,眼神却很坚毅。 “蒋琬”她声音抖到几乎不成音调,却固执地要说完,“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再要这样根本不能称之为母女的母女关系了。” “从此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不是傻傻要糖的笨孩子了。 良久,蒋琬才意识到冷怀素说了什么,她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漠不关心,她最后看了一眼冷怀素,一言不发,高昂着头蹬着高跟鞋走开了。 这一条回廊不长,可蒋琬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却好像源源不断,一声比一声弱,踏在冷怀素心上却一下比一下重。 在蒋琬的背影凝缩成一个黑乎乎的轮廓时,冷怀素彻底失力往地面摔去,却被温景捞进了怀里。 她没有一丁点力气了,靠在温景身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拥抱,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路过的行人听见这凄惨的哭声,纷纷驻足看过来,却在看清这是太平间门口时又心下了然,露出一个怜悯的神情来,又慢慢走开。 她哭到脑袋缺氧,哭到眼睛发痛,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在喉咙已经不能发出清晰连续的声音时,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的感官才慢慢恢复,也才发现自己额上也是一片温热的湿意,再抬头时,泪眼朦胧中她看见温景脸颊两道清浅的泪痕。 冷怀素:“温景……” 他哑着嗓子答:“嗯,我在。” “我没有爸爸也没有mama了,外公也走了,我只有奶奶了……” “这世上,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她说着说着,居然还笑了起来,心像被自己硬生生撕裂一般,痛感真实。 温景不停地擦她的泪,俯下身来,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你不是只有一个亲人,你有两个奶奶,你还有一个爸爸,你还有我。” 冷怀素知道他好心安慰,扯出一个笑来,说:“那只是暂时的……” “不是暂时的。” 温景打断她。 她茫然回望他,这一晚上发生的巨变害她的思绪变得很迟钝。 温景抓住她的手,大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 他的眼神真挚热烈,眼眸像太阳底下的黑岩石,亮得灼热。 “冷冷,只要你不想离婚——” 他忽地叹口气:“这个婚就不会离。”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冷怀素怔了怔,下意识抿了抿唇,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温景拂开她耳廓的碎发,笑意里染上一点温柔意味。 他轻声说:“我微博上说的是真话。” 我对你。 ——“是我蓄谋已久。” 作者有话要说: 小蜗牛,背着壳 2瓶; 第48章 见面 冷怀素大脑宕机, 莫名地倒吸一口凉气,她重新看向温景,不哭了, 可是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配上她茫然的表情,显得她整个人笨拙而可爱。 她揉了揉鼻子,试探开口:“你刚刚是对我表白了吗?” 温景挑了挑眉, 看她这副模样, 忽然心生逗她的恶趣味, 他拖着尾音,玩味地说:“那难不成我在向你宣战?” 冷怀素靠在他怀里,手锤了他胸口一下, 他立刻握住这只手, 眸光沉沉的,有情绪在他眼里缓缓流动。 冷怀素小声嘀咕道:“可我都没听到你说……” 温景噙着笑问:“你想听什么?” “就正常人表白时会说的话啊。”冷怀素像是有点恼了, 总感觉温景在逗她。 温景听后, 松开她, 双手扶住她两肩, 弯下腰来与她平视, 那表情庄重得像是要求婚。 他轻声叹口气,说:“冷冷, 我喜欢你, 很喜欢。” 冷怀素脸上终于有一点笑意, 她刻意压着嘴角, 睚眦必报一般, 清了清嗓子说:“嗯,早就知道了。” 温景失笑, 却也没恼,甚至还在好脾气地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发丝。 冷怀素舔了舔下唇,又说:“你都这么正式了,我总得做出点回应吧。” “但是我觉得我也不用说什么——” 她看向温景,明明像一只受了欺负的柔弱小白兔,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得意与坚定。 “你本来就是我的。” 不是我的邻家弟弟,不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任何人。 就是我的。 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 像承诺一般,温景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他右手捧着冷怀素的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眉骨,两人眼里是同样的坦荡与热烈。 这爱意无处躲藏也不必掩藏,终于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却又寄于两人眉眼间。 温景滚了滚喉结,克制地在冷怀素额间轻轻一啄,她一贯是他珍视的宝贝。 …… 冷怀素提出要跟蒋琬断绝关系,蒋琬一言不发,之后的行径似乎也表明她默许了这一事实。 蒋从荣的遗体很快被殡仪馆的人带走,蒋琬冷冰冰且强硬地不准冷怀素插手蒋从荣的任何身后事,冷怀素太过疲惫且不想与她继续无意义的争吵,只是全程陪同着。 温景也一直陪在她身侧。 后来在殡仪馆见完外公最后一面,看着工作人员把外公的遗体推走的时候,她头靠在温景胸前轻轻闭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