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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说得诚挚,令仲熙颇有一种自己在无理取闹之感,明明是他央她来帮忙的,问题也已成功解决,亲吻他并不吃亏。 僵持不下之际,一侍从匆匆而来,迟疑道:“奴才看到前面廊亭中刘姑娘独坐,似在啜泣。” 林照挑眉,还没走? “知道了。”仲熙回,没什么好气。 他抬腿要走,林照一把给拦住,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干什么?” “去看看,让她回去。” 林照脑袋嗡嗡响,“你不能去,你现在去不是明晃晃告诉她我俩是装的?别说你是去让她走,只要你去找她,她就会胡思乱想,以为她还有机会。” 仲熙拧着眉。 “你现在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管她了,交给我就行。”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地停留在朱唇之上,红唇两下碰着,似乎还可以感受到温热柔软。 林照见他似出神,又问:“王爷?” 仲熙忙错开,忽觉有些口干舌燥,他慌乱颔首。 接近廊亭,林照远远只见刘宝云两眼噙泪,待看到她时,又是失落又是伤心,更是簌簌而下,又十分悲愤样态。 林照这会儿才觉手足无措,她当真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 想着要不然去安慰几句,又想害她哭的多是自己,这会儿说话不是招她骂,于是歇了心思,转而想装作没看见她掉泪,速速离开不管她,毕竟哭累了,应当自己就走了,然而一双泪眼直勾勾瞪着她之下,似乎不太可行。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道:“刘姑娘没事吧?最近王府风大时常扬起风沙,我都被迷了眼好几次。” 说间,林照掏出绣帕递给刘宝云,刘宝云看着跟前的帕子,心下一狠,伸手接过擦泪,还要极大声擤鼻涕。 说话声音闷闷的,“就是风大,怎么偌大王府还没有我家好。” 林照只笑,听着她说话。 台阶也下了,刘宝云别别扭扭止了泪,有些挑衅地拿着帕子,脸上是演饰痕迹明显的无辜和不好意思:“哎呀,对不起,把你的帕子弄脏了,把我的赔给你吧,我自己绣的,用的绸缎,比你的舒适好用。” 她两指捏着林照的帕子,鼻子眼睛仍是红的,面容上却浮现几丝嫌弃,将它扔在石桌上。接着,从袖中拿出她口中所说的帕子,粉色绣了不知什么花朵,还有一只停在花上的蝴蝶。 林照倒是静静看着她动作,等她递过来时便接过,拿在手中反复看,装作很是喜欢:“多谢刘姑娘,你绣的帕子果真不错,摸起来也是好面料,尤其上面这个蛾子,最是栩栩如生,现在才知,原来刘姑娘喜欢蛾子。” 刘宝云脸上早是风云变幻,憋得通红,她一把抢过帕子,激动到浑身发抖,气愤摊开指给她看:“这是蝴蝶!你会不会看啊。” 林照作惊讶状:“是嘛,那是我见识短了,第一次见到这样像蛾子的蝴蝶,实在对不起啊刘姑娘,你莫要放在心上。”她嘴上说着,手上又将帕子扯过来,“不过不要紧,是蝴蝶我也喜欢,多谢刘姑娘赠帕。” 一番话说得刘宝云脸色又是青一阵黑一阵,她自己说出的话,这会儿说不能给你怎么合适?是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照将她上好的绸缎帕子极其粗鲁地塞进袖中。 “王府风沙大,刘姑娘以后还是少来,美人落泪美在自持,这风沙迷人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算不得美。” 刘宝云晓得这是变相提点她约定的事,她梗着脖子不看她,“我刘宝云敢说敢做,自然说话算话。” 到走时,刘宝云都是甩着袖子离开廊亭的。 林照悠悠闲闲坐在美人靠,哑然失笑。 此一战役颇费心神,林照等到派出去的小厮回话,确定刘宝云已经安全回到刘府后她才回去听荷院。 结果,一入院子 ,翠羽见到她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 林照疑惑,进屋倒茶喝去一杯,边问:“怎么回事?想说什么就说。” “姑娘,你,你怎么能当众亲王爷?” 翠羽从她人口中听来时,臊得脸热,急忙忙跑回来。 “有何不妥?” “你”她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你和王爷是假的啊,你这样……不是吃亏了?” 也好多日子了,翠羽早发觉,每次王爷来时和林照都是分房睡,以免翠羽瞎猜测,索性林照就和她说了个大概,也算是得个帮手。 林照缄默不语,突然一本正经问翠羽:“王爷长得不好看么?” 翠羽一愣:“好看。” “那就是了,怎就是我吃亏了,他长得好看,我才亲他的。” 本是想着就亲个脸,也是凑近了她忽而改变了主意转亲在唇角。 翠羽大为震惊,瞪大眼,想到什么,又嘟囔:“要是被别人大肆宣扬,姑娘以后嫁人指不定要被指指点点。” “翠羽啊,你以为嫁人是件好事?整日整日地洗衣做饭,不若自己一人。” 翠羽这才想起林照是个寡妇,按理说已经嫁过人了。 “哪日你若不嫁就来豆腐花铺找我,我养你。”林照手里握着茶杯,一面调侃。 翠羽脸一红。 接着又听林照道:“不过也不能白吃白住,给我当个劳动力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