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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视线悠悠飘向窗外的竹林,周身气息变得逐渐浓郁起来,半晌默默叹了口气。启若转头看向下座的言念,脸色沉沉,“你怎么会晓得她。”

    言念看了眼对面的曾鸣,见他轻轻点了点头,“长老想必已经听掌尊主说过天书的事情,天萝门的弟子秦茹便是这天书选定之人。”

    她顿了顿,察觉到启若神色微变,手指尖微动,继续说道,“弟子曾对秦茹下过血祭丝,历练途中,弟子两次牵动,察觉这秦茹未有灵府,且极易饶人心智。”

    “你是说这秦茹与千骨有关。”启若微蹙着眉,“只不过你怎会识得她。”

    言念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像递给了启若,“弟子在幻林中发现一道阵法通向极寒沙洲,遇见了此人,而她身上亦有血祭丝。”

    启若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底下的手微微颤抖,眼里泛起隐约的泪来,“怎会,她明明已经去了。”

    他深深呼吸了几下,闭了闭眼睛。少顷,又抬起头来,眼底泛着疲惫,神色凝重的看着言念。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竹林中被吹的纷乱的叶子顺着风落进了花坛。

    言念眼睛低垂着,思索着方才启若长老的话,脚下走了多少路早已经忘记了。

    等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齐烟所住之处。她打起精神来,晃了晃有些胀痛的头。

    “大师姐,可在。”

    里面传出些轻微的水花溅出的声音,没等一会,殿门便被打开了。

    齐烟面上淡然的冲言念点了点头,只是这裙摆上湿了大片,耳尖微红。

    言念走了进去,挑了挑眉,试探性的看了看里屋,屏风那边仍有些声音传来。

    她站定了下来,视线略过齐烟空荡荡的腰间,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手里变幻出几本册子。

    “大师姐,这是启若长老带来的古籍,掌尊主新设了一门辅修丹药与符箓的课,让大师姐到学阁中给学子传授。”

    齐烟脸上难得有些羞涩,只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将那几本古籍接了过来。

    “多谢师妹,方才我……”

    没等齐烟解释,这里阁便走出来位青年,金发蓝墨,眼睛下的泪痣显得格外妖艳。他散落着的发尾微微蜷起,发梢还在滴落着水珠。

    齐烟见着里面的走出来人,皱了皱眉,几步上前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披在了他身上,将人带着做了下来。她转身看向还站着的言念,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小师妹别急,坐。”

    等她倒完了茶,自己也坐了下来,齐烟看向有些局促的言念。手下捏了捏一直盯着她看的蓝缚。

    “小师妹,多谢。”齐烟眼里带着欣慰的看向言念,拿起茶杯示意。

    “此次历练途中,师妹已经算是青出于蓝了。师妹性子坚韧,但若是遇见了难解之事,师兄师姐也自然会替你分担。”

    齐烟话尽于此,倒是惹得言念眼眶一热,这倒是她第一次听大师姐说出这么长的话来,还都是为了她。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着齐烟行了个礼。

    “大师姐,言念谨记于心。”

    一旁百无聊赖的蓝缚,一只手托着下巴,指尖在茶杯边缘一圈一圈轻点着,忍住困意眼带着泪珠看向两人。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言念,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是不是也在关注着秦茹,亦或者是她背后之人。”

    言念闻言有些愣了下,她将视线转向蓝缚,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另一个世界主动献祭的鲛人,眼底复杂的看向他。

    “是……”

    蓝缚咽下齐烟递给他的零嘴,缓缓坐起了身子。“这秦茹倒是活泼了不少,我在外流荡的时候曾经见过秦茹,受过她施舍,是个内敛的小姑娘。”

    “她曾经被养在外面,那时是秦家少主先找到这个孩子。只不过接回来几日后,这秦家少主就断了灵根。”

    他眼神直直看向言念,眼底带着不同于以往幼稚的沉色,“你说这是不是真变了不少……”言念看着他,紧抿着唇,神色复杂。

    “蓝道友……”

    言念联想到另一个世界的秦茹,性情内敛真诚,到和鲛人描述的一样。

    只是这千骨夫人为何要伪装成秦茹,还是夺舍了她。那么真正的秦茹呢。

    蓝缚瞬间变回了那副天真的模样,他也不顾言念在,打了个哈切慢慢站了起来,慵懒的直接往齐烟腿上一坐,双手勾着她的脖颈,头埋在她的肩膀处。软软糯糯的细碎声音传入齐烟的耳朵,“困。”

    “师姐,那我先告辞了。”言念面色恢复了许多,她站起身来冲着齐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殿门被轻轻关上,埋在齐烟肩膀的蓝缚抬起了头来,眼里带着惊怕的看着她,眼尾微红,“烟烟,我怕,我怕那些画面都是真的。”

    齐烟并未多言,只是轻柔的将人抱了起来,走进了里阁。

    磬云峰,宋遂宁已经在偏殿坐了多时,木桌上摆放着许多瓶精致的丹药。他端坐着,手指摩挲着药瓶,时不时看向门口。

    没过多久,就见到言念一脸心思沉重般的走了进来。

    她注意到桌上的东西,“师尊从明宣师叔那回来了。”

    “对,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宋遂宁拉住言念的手,眼尾十分好心情的上扬着,“这些都给你。”

    他捏了捏言念的手心,眼底带着担忧,“你可不能再受伤了。今日还出去了这么久,要赶紧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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