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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姨娘心中既紧张又忐忑,期盼着只要颜言出了事,她家悠然就能熬出头了,再也没人压在她闺女头上了。 颜悠然的喜悦已经全都表现在脸上,钱姨娘还能保持理智:“好了,控制好你的表情,别让人看出来,若是三小姐真有什么事,你得去安慰安慰你父亲。” 颜悠然一瞬间听懂了钱姨娘的话,激动的点头:“姨娘放心!” * 正当季氏又想派人出去查探,就有一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带着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好像受了伤,是被大少爷抱回来的!” 季氏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幸亏浣月连忙搀了她一把,稳了下后,急急忙忙往外跑。 镇国公父子回来后径直带着颜言回了她的碎星院,轻萝没怎么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被人送回来后,坚持要等着小姐回来。 颜言已经烧到全身guntang,流萤已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倒是受到惊吓的轻萝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太医诊过脉后,大感不妙,三小姐受惊过后,风邪入体,起了高热,脉象虚浮,得赶紧降热,否则岌岌可危。 太医用银针扎了几针,开药嘱咐快去煎,煎多一点,三小姐恐怕吃不进药。 又让人给颜言敷上帕子,才抽出手来检查她脸上的伤。 颜言脚上的伤倒是不严重,只是看着红肿一片异常吓人,敷点药就好了。 季氏看得直掉眼泪,心疼不已,她好好的女儿,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样,究竟是什么天杀的,这样害她女儿。 丫鬟端来药,季氏一勺一勺的喂,果然不出太医所料,喂一勺颜言吐一勺,整整半个时辰,才把药喂完。 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天亮了颜言的高热才退下去,呼吸才平稳起来。 季氏一夜未合眼,看着小女儿情况稳定下来,也不再亲自守着回了如意院,让丫鬟留心着,若三小姐醒了马上去告诉她。 镇国公和颜承泽也都去上朝了。 钱姨娘母女自然也一夜未合眼,听到颜言没事的消息时,颜悠然摔了整整一套茶具,被钱姨娘训斥过后才收敛。 颜言醒来是,正是日暮西垂的时候,恍惚间睁开眼,还有不真实感。 刚想抬起手来,却发现全身酸痛,尤其是脚踝钻心一般的疼。 “轻萝,流萤。” 候着的流萤听见小姐醒了,喜极而泣,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颜言。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了,轻萝呢,轻萝怎么样?她回来没有?”出口声音沙哑,流萤连忙给她倒了盏水润润嗓子。 “小姐不用担心,轻萝没事也没受伤,昨晚上她担心小姐便也守了一晚上,奴婢劝她去休息了。” 颜言点了点头,递给流萤茶盏。 “对了,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老爷和大少爷带小姐回来的,小姐回来时一动不动,身上全都是血还发着高热,吓死奴婢了。”说着流萤眼圈又红了。 “江公子呢?” 流萤疑惑地问:“江公子?没见到江公子啊。” 颜言知道流萤什么都不清楚,又道:“去把娘亲请来。” “小姐一醒奴婢就派人去告诉夫人了,算算时辰夫人应该快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季氏风风火火地赶来。 “娆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可吓死娘了。” 颜言拍拍季氏的手,安慰地说:“女儿没事了,娘亲别担心。” 季氏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哽咽着说:“别怕了别怕了,以后出门可得小心,你兄长已经去查了,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看谁还敢害你。” 待季氏平复好心情,颜言才开口:“娘亲,江公子怎么样了?” “娘亲都听你兄长说了,这次多亏了江公子你才能没事,你兄长已经去看过他了,他手上的伤有些严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其余的倒也没有大碍。” 颜言心中一紧,接着道:“江公子的手很严重吗?” 季氏看她紧张,安慰着说:“只是伤口有些深,好得慢些,没什么大问题,娘亲抽空回去登门致谢,待你好了,娘亲再带你去一趟。” 听到季氏这么说颜言才放下心来。 流萤端来药让她喝了,颜言又有些犯困。 睡意朦胧间,颜言只听见娘亲身边的浣月低声说:“夫人,太子殿下又来了。” 紧接着季氏冷冷地说:“呵,那就请他去正厅喝茶,告诉他小姐还没醒。” 听见这个名字,颜言心里一缩,抽痛不已,一瞬间泪意上涌。 * 秦霄昨晚虽回了东宫,但一直差人留意着国公府的动静,自然也知道颜言高热了一晚上。 是以下朝后便与镇国公父子一道来了国公府,颜承泽对他明显冷淡了许多,眼中充斥着几分怒意,镇国公反倒一切如常。 来到国公府后,国公夫人季氏说颜言还没醒,秦霄让人留下东西好一番道歉,季氏也只推说殿下有正事在身,该是我家颜言拖累了殿下。 这一听就是季氏心里有气。 秦霄只能暂且离开。 此时再来,想着颜言总该醒了,谁知道季氏还是说她醒了后又睡了。 秦霄知道这是季氏拦着不让他见颜言,心中后悔却也没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