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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吩咐姜宓道:“云初,过来,见过你大伯、伯娘。” 姜宓倒头便拜:“孩儿云初见过大伯、伯娘。” 张氏瞅眼姜信,忙伸手把姜宓扶起来:“乖,快起来。” “还别说,这孩子细看跟三弟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姜宓心下一凛,她若是女妆,细细的柳叶弯眉,娇美的鹅蛋脸,跟姜望棱角分明的脸形自然不像,可她这不是做了修饰吗,眉毛画粗了,脸蛋修容后加深了脸部轮廓。 姜信打量姜宓几眼,冲妻子使个眼色,待妻子拉着孩子去客厅说话。姜信猛然一拍床头旁边的小桌,喝道:“跪下!” 姜望不解道:“大哥——” 姜信双眼一瞪。 姜望膝下一软,跪在床前。 “姜望,你这么做,对得起弟妹吗?” 便是认出小宓,大哥也只会说自己的不是,跟芳娘有什么关系,姜望纳闷道:“我做什么了?” “混帐,都这会儿了还死不悔改,”姜信指着他气得直哆嗦,“当年我就说不让你跟姜武等人胡闹,现在倒好,孩子都找来了,你还不认,说什么是姜武的儿子,就姜武长得那个磕碜样,能生出云初这么俊秀的娃?!” 姜望:“……” “咳咳 ,大哥说云初是我儿子?” 还在跟他装傻,姜信气得抓起床边的果子砸向他道:“你再说一个‘不’字,休想我给他入族谱。” 姜望伸手接住果子,挠挠头,他没想这么远啊,宓儿若是入族谱……倒也是好事,他这样的身子还能拖着一家人向前走,不就是有大哥、二哥和剩下的族人明里暗里护着不让人欺吗。 不然光凭宓儿的长相,早两年就有无赖摸上门了。 “咳咳,是、是我儿子。” 姜信哼了声,朝弟弟伸手道:“扶我下床。” 床尾放着张轮椅,是张家早年请能工巧匠做好让人送来的。 姜望抱起大哥放在轮椅上,推着人向外走道:“大哥准备什么时候给云初上族谱?” 姜信淡淡瞥他一眼,指指窗下的针线篓:“拿一个荷包过来。” 里面都是张氏做的绣活。 姜望挑了个素静的递给他。 姜信接过放在膝上,伸手从脖子里取下一枚平安扣装进荷包,示意弟弟推他去客厅。 客厅里,姜宓正在给张氏诊脉,cao劳过度,脏器功能不全,得尽快调养。 姜信一见姜宓皱眉,便急道:“你大娘怎么了?” 姜望挑眉,一知道是他亲儿,大哥就改了态度,“伯娘”都不让云初叫了,直接让唤“大娘”。 姜宓不欲让他担心:“有些气虚,回头我抓几味药给大娘调养下身子。” 姜信松口气,冲姜宓招招手:“拿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算是我和你大娘给你的一份祝福。” 姜宓看眼姜望,在他的示意下,双手接过,戴在脖子上,深深一礼道:“云初谢过大伯、大娘。” 张氏瞪眼姜信,伸手拉过姜宓道:“他给是他的,大娘这也有一份。” 说罢,塞了个长命锁给她。 姜望扫了眼,是大侄子姜越儿时戴过的。 小越自幼被大哥教导,在读书上颇有些才情,三年前南蛮来犯,他应招入伍,因年纪小,又习得一手好文章,被留在后方帮忙查点粮草,没多久便立了个小功,升任百户。 月初又立一功,听说上面有心要提拔。 若是能再升一级就好了,战时多少有点话语权。 从大房出来,姜望带着姜宓往二哥家去,路上,不免提点几句:“你明珠姐,前几日被你二伯娘送去参将府做了妾室,为防她打你和小灵的主意,日后离她远点。” “做妾?!”姜宓一惊,“大伯知道吗?” “这事,你大娘没敢跟你大伯提。你二伯娘偷摸着送的,我也是今早去军营送菜才听人说。事已至此,再说,徒惹你大伯生气,改变不了什么?” “明珠姐愿意吗” 姜望想想侄女那跟她娘如出一辙爱慕虚荣的性子,轻叹一声:“这事你就当不知道。” 小时候就因宓儿比明珠长得好看,明里暗里没少受她欺负,要不是那次明珠拿簪子在闺女脸上划了一道,让自己发现,再没让宓儿跟她玩过,现下还不知如何呢:“云初,你要记得,作为顶门立户的男子,且不可心慈手软,有时候,该硬就得硬,便是亲如兄弟姐妹,一旦发现对方对你心怀不轨,或是要伤你害你,不必留情。打不过,计算不过,就用你手中的药,狠狠反击回去!” 姜宓怔愣了下,猜测多半是明珠对原主怀有某种恶意,而这恶意让姜望查觉到了。 二房总共借他们家半钱银子,姜望多日不见二哥,本想续续话,唠叨一番,因着侄女的事,实是恶了两口子,进门没说两句话,丢下500文钱,扯了姜宓就走。 汪氏憋憋嘴:“幸好走得快,不然我厨房炖的rou就要糊了。” 说罢,扭着腰急忙慌地去了厨房。 姜庭默了默,转身扛起钉钯向外走去。 “诶,等会儿就要吃饭了,你拿钉钯干什么?” 姜庭没吭声,出门直奔三弟刚收过冬菜的田地,准备先帮小弟把地翻一遍。 剩下几家是姜望平日玩得好的朋友,这其中就有昨日来要钱的康氏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