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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在街上遇到巫将军骑马经过,那模样,真是要多英武就有多英武,你瞧我这身板,要是进了军营,是不是也能练成他三分英武,不再被人叫白斩鸡。” “进军营,你不想活了!”阿升看姜宓一脸天真,恨不得将她摇醒,“你当军营是什么地方,寅初就要起来cao练,亥中才能入睡,睡不了两三个时辰,又得爬起来……眼看南蛮来犯,你这时候入伍,不白白找死!” “南蛮真要打来了?” 阿升白她一眼:“不打过来,巫将军过来干嘛?游玩吗?” 姜宓若有所思:“要打仗,那不得征兵?” 阿升看她一脸跃跃欲试,冷嗤道:“呵呵,我们军户每遇征兵,躲都躲不及呢,你倒好,上赶着啊!” 姜宓摆摆手:“你也知道我三伯三年前肺部受伤,夜夜狂咳不止,朝廷要征兵,以他的身体状况入伍上前线,岂不是送死?我想着我是学医的,怎么说也算有一技之长……” “得了吧,你才学多久啊,征医者,人家也不会要你。” “打起来,伤患多,医者少,熬药、消毒、洗刷不得要人。” 第61章 古代女军医2 ◎挣钱◎ 进军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首先得仗打起来军医不够用,兵部下发征医令,向民间征招医者、学徒, 才能报名参选,能不能入选则是另外一回事。 二也是姜宓目前最紧迫的, 那就是户藉。 说是外地投靠姜望的侄子,一路行来, 路引、户藉呢? 姜宓刚以姜腾的身份出来行走时,里甲过来询问,当时只道是路上遗失了。 补办户藉需要三人作保、银钱2两。 保人不难找,难的是那2两银钱,家里欠银35两, 再加上姜菁一直想去学堂读书,姜望的身子要调养, 哪还有什么银钱给她额外办户籍。 姜宓捏着手里的银针直发愁, 医馆里卖的普通银针20枚一副,只能作为基础针用用, 要特制九九八十一根天元九针,最少五两银子。 这又是一笔钱。 想要进军营找巫家昱, 家里的事不得先解决。 姜宓蹲在医馆后院,思忖间将一副副银针小心放进陶罐煮沸消毒。 “大夫、大夫我的腿、我的腿……”突然前面医馆传来一声嚎叫,像是菜市猪rou铺李大牛的声音。 “姜小哥,快, 杨大夫叫你。”另一位伙计张蓝风匆匆跑来道。 姜宓点点头, 捞出沸水里煮了几分钟的银针, 捧着飞速赶往诊室。 这里还是姜宓来后, 画出样子, 杨大夫找人定做两张诊床,布置的。 屋里,李大牛躺在铺有油布的诊床上,哀叫道:“杨大夫,我这腿是不是保不住了?” “云初,你来看看。”杨大夫叫着姜宓的字,招了招手。 李大牛小腿上的裤子已经剪开,露出血呼拉的小腿肚。姜宓伸手扒拉着看看,似被什么铁器扎了三个窟窿:“咋弄的?” 他婆娘王氏抹把泪,哽咽道:“家里小孙子跟人学打仗,找我要把钉钯来玩,中午我一忙忘记给他收起来了,老头子回家杀猪,也不知道脑子里成天都在想啥,猪没拴紧就拿刀来捅,这不叫那肥猪一顶,摔在钉钯上给扎了三个窟窿。姜小哥,能治不?呜……一家十几口全指望着老头子杀猪卖rou养家糊口呢。” 杨大夫紧跟着小声道:“我给他用了半瓶止血散,那血还是呲呲的流,不顶用。” “我看看。”姜宓接过他替来的瓷瓶,打开闻闻,倒些在手中捻着尝了下,甘草、当归、石灰粉,这能叫止血散,不说三七了,连麒麟竭、无名异也没有。 放下瓷瓶,姜宓捏起银针,扎在李大牛脚背六完xue上,片刻止了血。然后跟杨大夫要坛酒,拿去后院,倒进洗干净的陶罐里,中间支个竹篦,放个小碗,盖子翻着盖上,如此,因加热升起的酒汽便会顺着盖中间小小的圆形凸起往碗里滴流。 眼见积的有小半碗,姜宓用竹夹将小碗端出,另放了个碗进去,拿棉布垫着装有酒精的小碗,快步走进诊疗室,拔下李大牛脚背的银针,用干净的棉布浸着酒精擦去他小腿上的血渍,临时配了份止血消炎粉给他撒上、包扎。 叮嘱几天后过来换药,将人送走,姜宓清理诊疗室,暂时没理一步一挪跟着她欲言又止的杨大夫。 仗打起来,止血消炎抑菌和简单的缝合手术是必不可少的,那时天元九针、酒精、医用棉、羊肠线、缝合针、止血散、消炎药都是急需品。 不知道巫家昱有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有,这些军中该备齐了吧? “云初,你方才给李大牛扎的那一针……” “六完xue,人若因意外受伤,血止不住的时候,扎这个xue位最好用。但它有个禁忌,就是人体内的痰或是黏液比正常人多时,不要扎这个xue位,因为止血的同时,也把这些液体止住了,本是化痰,封住便积在体内,原病还怎么治愈。当然,救命或是需要急救时,就不考虑这么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孔最,它是手太阴肺经的奇xue,可治咯血、哮喘、咽喉肿痛等;隐白xue主治妇科病、慢性出血和癫狂;神门主治便血、吐血、呕血。若是尿血,侧可用孔最、足三里、三阴交……” “你等等,”姜宓一气儿说这么多,杨大夫记得头都大了,忙叫停,唤阿升给他拿来纸笔,让姜宓重新给他说一遍,记下道,“云初,这些你都在哪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