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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随姜老刚从手术室出来,赶来的警局局长便迎上来道。 姜老到一边跟局长说话。 于小军、于小松跑过来一人一边挽着姜宓的胳膊:“奶奶, 饿了吧,我叫了你爱吃的煲仔饭。” “奶奶,累不?” 姜宓被两人搀扶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接过他们叫的果汁先喝了两口,然后打开饭盒, 吃了起来。 刘瑾追着移动车随家属将邢编送进重症监护室,回来抱起于小松在姜宓身旁坐下:“姜医生, 没想到您一手针灸这么厉害, 今儿的事多谢您。” 姜宓咽下嘴里的食物,面色严肃道:“怎么回事?” 刘瑾瞅了眼局长, 凑近姜宓小声道:“您还记得西恭鼠吗?邢队带人一路追查,上月端了个du贩窝, 大小du贩抓了13个。人家回过神来,给他下套,用郭彤作诱,将他骗到郊外……折磨了两个多小时, 若不是他搭档感到不对, 带人赶去……” 姜宓手里的饭, 怎么也吃不下了, 眼前晃过邢编身上被刀刃片下的切痕和双腿腿骨寸断的凄惨模样。 放下饭盒, 拿过果汁,一口接一口喝了半杯。 于小松一张脸紧紧地绷着,担心地看了眼姜宓,垂下头,不自觉扣抠着手指。 于小军隐约地听了几句,第一次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了全新的认识。 “姜医生,”局长过来道谢,“今儿的事多谢,您辛苦了!” 说罢,敬了个礼。 姜宓起身寒喧了几句,送走他和姜老、于小军和于小松,丢了手中的垃圾,随刘瑾朝重症监护室走去。 姜可颂在门口等着,他刚让护士给邢编喂了药。 姜宓隔着门问了护士几句,见暂时没什么事,便没急着和姜可颂进去。 殷月送药膏过来,已是凌晨一点多。 姜宓接过闻了闻药味,还算满意,打发她回去休息,跟姜可颂做好消毒工作,带着药膏进去,先给邢编号了号脉,心口扎了几针,才加热了药膏给邢编贴上。 “大娘,”姜可颂道,“你趴在床尾的小桌上睡会儿,我来看着,若有什么变化,我叫您。” 姜宓点点头,没逞强,这具身体年纪大了,一夜没睡足,两三天缓不过来。 三点多,姜可颂将她叫起,邢编发烧了,高烧,来势凶凶。 姜宓睡得脖子僵,四肢麻,还积了一肚子胀气,难受得不行,略略活动了下,忙过去把脉,针灸降温。 这么守着照顾了七天,人才脱离危险,从监护室里出来,转到普通病房。 殷月过来接她,一到家先洗澡、洗头,吃了碗鸡汤面,倒头就睡。 于小军、于小松什么时候放学回来的都不知道。 翌日,张准辰带着小王过来接她去房产局,办理房产过户。 办完事,小王开车载着姜宓和张准辰去宫宴吃饭,说是昨天就定好的。 路上,姜宓给张准辰号了号脉,叮嘱他:“别熬夜。” 张准辰苦笑:“想睡,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我正要说,找您想想办法呢。” “快过年了,公司投资的贺岁片还没过审,”小王在前解释道,“张总压力大!” 生意什么的,姜宓不懂,看了下路段,离宫宴还早,姜宓抓过张准辰的手,帮他按了按手上的几个睡xue,没一会儿,车内鼾声四起,人睡熟了。 小王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冲姜宓竖了竖大拇指,小声道:“厉害啊,大娘!” 姜宓收回手,给张准辰身上搭了条毯子:“放首轻缓的音乐。” 小王点点头,打开音响搜了首。 悠扬的胡琴声在车内响起,两人没再说话,小王专心开车,姜宓从包里取了本解剖学看。 车子到达宫宴,张准辰还没醒。 “让他睡吧。”姜宓推门下车道。 小王点点头,过去跟保安打招呼,让他看着点,若是张总醒了,叫他去包厢找他们。 “武之善,给你脸了是吧?敢跟朱哥呛声,行,过了今天,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停车场的转角处,站着三个人,穿着米白大衣的武之善被人揪着衣襟,猛然推了下,脚一滑摔倒在地上。 另两人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姜宓驻足朝少年看去,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淋淋的,人倒在地上真是说不出的狼狈。 武之善扫了眼姜宓,没认出来。 夏天还有些干巴的老太太,如今调养得面色红润,皱纹剧减,白发转乌,衣裙靓丽,气质绝佳。 跟换了个人似的,武之善认不出也正常。 温和地朝姜宓笑笑,武之善从地上爬起来,扫了眼脏污的大衣,忙一把脱下,翻过来搭在手臂上,匆匆跑向了宫宴。 不只大衣脏了,小腿、鞋上也沾满了污渍,姜宓看得皱眉,这样子进宫宴,先被人看轻了。 “大娘,”小王跟保安交待完,赶来道,“怎么不走了,定的还是上回的包厢,檀芳阁。” “有西爵的电话吗?” 这家男士服饰专卖店离宫宴不远。 “有啊,我还是他们的白金会员呢,大娘要给谁买衣服吗?” “嗯,打电话叫他们马上给武之善送条灰色长裤,一双41码的运动鞋过来。” “武之善?!” “人刚才摔倒了,一身的泥污。我看他好像要见什么人,爬起来跑进了宫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