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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狍子,”巫家昱笑道,“开枪吧,打不中就叫一声,保准小家伙一会儿又跑回来,瞅瞅谁在叫它,哈哈……蠢得可爱!” 说话间,后面又探头冒出一只。 姜宓半信半疑地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领头那只瞬间扣动了扳机。 “砰!” 姜宓手腕被震得发麻,再看那两只狍子站立的方向,已没了它们的身影,没打中! 甩甩手腕,等了不足两分钟,探头探脑的不是那俩是谁。 姜宓:“……” 再次抬起手臂,瞄准…… 巫家昱:“有经验的射手不但会算猎物的距离,还会把风速、空气磨擦的阻力和地心的引力计算在内。” 姜宓凝了凝眉,慢慢闭上双眼,感受着风吹过山林、刮过脸颊的速度,至于阻力、地心引力什么的不会算。 她时间紧,来到后,初高中大学课本翻都没翻过,只看了本字典,认全了字。 后面自学,无不跟医学有关。 看来要学射击,课本知识也要尽快补一补。 心里诸多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睁眼的那刻,姜宓再次迅速地扣动了扳机。 “砰!” 又是一声空枪。 两只傻狍子吓得掉头就跑,身后短短的尾巴炸‘毛似的张开成一个白白的“爱心”。 姜宓翘了翘嘴角,扬声喊道:“傻狍子——” 夺路而逃的两只脚步一顿,竟然停下了,并齐齐回头朝姜宓看了过来。 “举枪射击!”巫家昱提醒道。 姜宓手腕一抬,对着大的那只就是一枪。 不等她这边枪声落下,又有两枪一前一后响在林中,是回来的杨副班长和大龙。 腰里别着鸡兔,滑着雪撬飞速冲了下来,到了两只倒下的狍子前,伏身一前一后各自拎了一只,拖着下来了。 天狼“嗷”一声,撒欢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两人丢下手中的狍子,解下腰上的鸡兔,看向姜宓:“姜医生可以啊,这么快就学会射击了!” 姜宓蹲下翻着那只大狍子看了看,只有一处枪伤,在脖子处,一看就不是她射的。 “我打了三枪,”姜宓起身道,“没有一枪打中的。” “多练练就好了。”杨副班长安慰道。 姜宓:“小陈他们还在山上吗?” 大龙点点头:“我们在山上转了半天,没有碰到一个大家伙,没想到在山脚遇到俩。” “也是它们好奇心太重,听到巫团长打枪,不跑就算了,还专门回来看看。”姜宓吐槽道。 巫家昱抬腕看了下表:“现在是六点五十。杨副班长,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带姜医生进山练习射击。” “是!”杨副班长敬了个礼,解下脚上的雪撬背在身上,招呼姜宓道,“姜医生,我走在前面,你踩着我的脚印走。” 姜宓点点头,忙把自己脚上的雪撬也解下负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杨副班长,你的步子能不能小点?” 杨副班长回头看了眼,果断地摇摇头:“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迁就你。姜医生,在你没来之前,我们有两名卫生兵,你知道吗?” 姜宓“嗯”了声,停下脚步,调整了下呼吸,再迈步就走得稳了。 “那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牺牲的吗?” 姜宓微喘了下:“你说。” “9月37日晚9点,侦察连连长阿布带队巡视渔水湾一带,遇到当地渔民鱼船被劫,上前阻止交涉,对方道歉离开,却没想到凌晨三点返程时遭到伏击。” “对方人数众多,火力凶猛,行动迅速,显然早有预谋。可我们却没有抓到对方半点把柄,因为等我们赶到,战场已经被重新打扫布置,阿布等人尸首不全,残留的肢体上遍布野兽撕扯啃咬的痕迹。” “那次一共牺牲了两名侦察兵,三名巡防员,一名卫生兵。” “另一位卫生兵牺牲在11月17日,他是巡防时因喝生水拉肚子,离开队伍去林间小解遇害的。” “也就是那次巫团长发了狠,通达团部,但凡对面再有人潜入,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姜医生,近期形势严峻,过年前后,你肯定要随我们外出巡边。到时,你若没有半点自保能力,不但会是我们的拖累,还有可能让战士们因保护你而无法完成任务。” 姜宓记下他的话,上山的一路硬是没有停下歇过一回。 到了半山腰,杨副班长一边带她寻找猎物,一边打着各种手势告诉她都是什么意思。 “停下!”杨副班长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前面树下寻食的野鸡,“别瞄头部,枪口对准它的身子,这样射中的基数大。” 姜宓抹着额头上的汗,微喘了下,双手握着枪听话地将枪口对准了野鸡的腹部。 “砰!” 打偏了,子弹擦着脊背扫过,射中了后面的树杆,野鸡吓得扇着翅膀一头扎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杨副班长回头扫了眼姜宓:“有进步,继续保持。”说罢,快走几步,弯腰揪着野鸡的尾巴,将它从灌木丛里捉了出来。 不等它扑腾,杨副班长握住它的脖子一拧,扯出腰间的绳子,迅速一捆挂在了腰间。 “走,”杨副班长回头道,“别停!” 姜宓拖着犹如千斤重的双腿,咬牙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