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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黄烟皱着眉,望着脚下的路,有些难以启齿道,“是我小学校长,后来我转学了。” “他为什么跟踪你?你知道吗?” 叶衎想要知道她晓不晓得李峥谦是看中了她的八字,那八字是从哪儿得知的,黄烟到底知不知情?还是她只是觉得这个校长不怀好意? ——他们现在怀疑岛上关着一批像黄烟这么小年纪的少女,或者少年,提供给张老板这样的富豪‘养蛊’。 在叶衎看来那就是养蛊,还什么圣女,十足的□□! 但他实在不敢跟黄烟提起,老张公他们前日答应作为污点证人,指证岛上的人贩卖器官,死去的那位同学被他们叮嘱着要‘好生照顾’,那意思就是不能伤害了器官,于是姚明姝只能一直喂小剂量的迷药,确保她不能逃跑就行。她跟唐雅礼因长得漂亮,也被叮嘱着不能出格的猥亵,不能留下触摸的痕迹…… “不太清楚。”黄烟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之所以讨厌他,只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色色的,而且动手动脚,小学四年级吧,那会儿就这样……我妈咪就是因这个跟我爸爸生气吵架,甚至后来打了起来,因为那人跟我爸是朋友,常到我家中来。” “我不恨我mama不要我……”她小声补充了一句,“她为这件事受尽折磨,煎熬,那两年消磨掉她所有的耐心,离婚之后她就出国攻博了,我念高中的时候,她已经嫁人,和现任丈夫有了孩子,还拿到了美国的绿卡,不再回来了。” 尽管她口上说着不恨,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介怀的,说着声线便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叶衎放下环保袋,将她搂到怀中,紧接着便听到她轻微的幽咽声。 叶衎没说安慰她的话,亦没叫她别哭了,只是轻搂着,让她知道有人正在关心她。 他认为当一个女生哭得时候,不必想方设法去安慰她,但可以在她哭完后逗她开心。不必对她说‘我懂’,这种情况她自己都不想懂,亦不必说‘我理解’,因为理解没用,她自己都够理解了,还不是一直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想到就难过? 但许是这件事过去也有几个年头了,黄烟并没有哭很久,没过一会儿便擦着眼泪退开他的怀抱,朝家中走去,叶衎提起地上的环保袋跟上。 她一路低着头,但好在头发都盘了起来,因此他能看到黄烟的表情,没有再继续哭了。 “其实我也不恨我爸爸。”她低着头,突然冒出这一句,但声音比方才要镇定多了。 “我相信他当时是神经大条,觉得一个校长摸自己女儿手臂和肩膀没什么,只是手臂和肩膀罢了,”她冷笑道,“毕竟谁又知道这个校长想摸的不仅仅只是手臂和肩膀呢。我当时才三四年级,虽然个子长得高,但在医学或者法律上都是儿童的年纪。我知道他这么摸我是不对的,并且我也打从心底里抵触,但我爸爸说没事儿,只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亲昵。可李就是恋童啊……”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有挣扎过的,因此他后来也对李大发雷霆,打了起来。” “可是下场很惨来着……李被教育局撤去校长一职,我爸爸也被李的人脉搞得被公司辞退。” 父母日复一日的吵架,最开始是为了她这个女儿,后来是父亲下岗,找不到工作,只能依靠母亲一人养活全家,开始自暴自弃在家喝酒,吵架逐渐发展成互相家暴…… 曾有一度,黄烟很恨自己,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她,因她而起,因她而燃,亦因她而最终爆炸,血rou炸的四起,再也拼凑不到一块儿。 03.抽烟 到上海的第三天,叶衎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子,没住过的精装房,房东本打算出租,但叶衎主张拿下,最后的结果是房屋原主人狮子大张口,但叶衎还是坚持买了下来。 这房子他还挺满意的,离中舞很近。 后来黄烟看了也觉得没问题。 接下来便是添置家具,先添大件的,再慢慢放小件的。 同居这件事,她在叶衎开始找房子时便跟爷奶讨论过了,爷奶同意倒是同意,但还是放心不下,叶衎表示理解,拿到门卡后,让她给爷爷奶奶一副,找的理由蹩脚的不行——当备用钥匙。 因着他们这个小区上楼要刷卡,没卡还可以找保安确认身份刷卡上楼,但没卡可就进不了门了,找开锁师傅白天三百,晚上五百,那不如放一张门卡备用着——但他们住在上海,备用钥匙在广州,这还不如找开锁师傅安个电子锁。 黄烟真正搬进来的日子,离开学只剩下一周。 这段日子她回到舞室慢慢接了工作,因为有个选秀年初又要开拍了,舞室陆续接到大大小小的公司投来商务,小单是要给练习生编初舞台舞蹈,这种编舞越简单越好,因为她们要兼唱跳,大单则是创办选秀的负责人找到她们,要开始谈一二三公的舞台编舞了。 黄烟听了几个demo,和自己小组内的人讨论过后,决定一二三公各接一个舞台,都是包含民舞元素的。 因此她时常和小组成员在舞室待到深夜。 深夜正是灵感爆发的时候,组员都不愿意走,反正大家都是从下午才开始上班的。 叶衎最近见她忙起来了,也正在计划着要在舞室附近盘一个店来开。 然后他又算了一笔,最终决定开一间可以稍微空闲的战损风格咖啡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