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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晕过去了。 因为‘他们’发现她清醒的哭着, 于是加了剂量,将她弄昏了过去,整个过程他们似乎都用眼神交流, 没再发出过声音。 这下, 周围的声音除却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间杂着的闷雷, 便别无其它。 黄烟手脚都被麻绳困住,几乎是以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姿势蜷缩躺在地上。 同往日的穿着风格一般, 她穿了一条裙子。 一条茜素红的连衣长裙,很轻薄, 雨一浸,皱巴巴地折了几折粘在皮肤上, 露出光滑白皙的腿。 不知那个去码头的人走了多久,这之间一直没有来回的脚步声。 还没有人回来。 但她们都知道,剩下的人就守在身边,直挺挺的站着。 没有谁再敢哭,害怕遭到姚明姝一样的下场。 雨下了一阵,愈来愈大, 雨点敲打在脸上, 使黄烟想起很多个从前的雨天。 布条和裙子都湿了,水的分量加重了沉闷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有人奔跑着回来。 那人附在一人耳边,窸窸窣窣呢喃一阵。 淅零淅留的雨水盖了过去,没人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又是好半晌,终于有一人做下决定。 “不等了, 此地不宜久留, 现在就走!以免夜长梦多。搬!” 又是方言。 一整句话, 语速飞快, 几乎都是浊音,很难辨清内容,但黄烟还是捕捉到‘现在-走’这几个字。 走,联系到前文的‘出海’…… 又要转移阵地,黄烟几乎是瞬间心灰意冷。 “大哥,现在出发恐怕会出事!” 有人在那句‘挞(抬)’之后,无缝衔接地说了句话,语气焦急。 “要不再等等,至少等这雨停喽。”有人提议。 “就是。” “风这么大,船翻了事小,顶多货不要喽,我们可以游回去,被条子捉了可不行,大哥,我家里头老母亲还等我明儿赶回去给她老人家祝寿,可不能今天被捉喽。” 顿时,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去去去。”有人‘呸’了一声,骂娘道,“说得什么狗屁话。” “一帮脓包!废物,孱头,孬种!”那个大哥又说话了,“在这儿不走,等着条子来?赶紧去抬!现在就走,出什么事儿了上头有人顶着!” “还不快去!” “快快快……” 雨天出海,那嚣张的架势不亚于跑公安局破口大骂,就差大喊一句‘来捉我啊!’。 于是在做出下一步决定之后,他们又恢复成了哑巴,分工合作训练有素的抬起地上三具软绵绵的身体,分别装进一个超大麻袋里,然后抬到一架平板车之上,麻绳前后捆着。 三人几乎是挤在一团的,黄烟躺在中间,左边是晕过去的姚明姝,右边是那个陌生的女孩。 大家都被捆着手脚,不得不蜷缩身体,她与那个陌生女孩面对面着,那个女孩儿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肩膀上。 方才就算布条裹着,仍可感受到白光。 这下,周身又再度陷入黑暗。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公安局门口。 刘诃辉几个人见到门口有人出来,立马上前奔去。 “还没。”顾家明对着门口的同伴摇了摇头,沉声道。 “叶老板呢?”刘诃辉神色着急,“怎么还没出来?” “他们还在看监控。”顾家明说。 “先吃点东西吧。” 一旁,邓晗递过来一个牛皮袋,打开一看,是附近买到的快餐汉堡。 顾家明早就饿了,随手拿了一个最顶上的,拆开包装来吃。 他们昨晚在山上看了一宿的监控。 早上从山上下来,拿着监控前往当地的公安局报案。 几乎一整夜没合过眼,也就在下山的途中在车上眯了一会儿。 “那些人到底是谁?叶老板有说吗?”刘诃辉推拒了女朋友递过来的可乐,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不喝了,你喝吧。”他小声说。他没胃口。 “不认识。”顾家明摇了摇头,他往后看,退了几步坐在台阶上。 “不认识怎么会打起烟妹和明姝的主意?” 刘诃辉几乎也是一宿没睡,最后还是那个男人劝他早点回去休息,睡一觉,今儿他来开车。 刘诃辉转念一想,也对,总得要有个人开车。 下山的路十八弯,让他们几个疲劳驾驶,肯定是万万不能的。人还没救到,把自己搭出去了那不是笑话吗!? 反正他留在那儿也没有用处,即不能像顾家明那样联系家里人,让家里人打几个电话帮帮忙。也不能像那个男人一样,随手一算,还真让他算出了姚明姝她们失踪前的地点。 不过当他们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现场只留下一台手机,以及黄烟一直特别喜欢的上弦月簪。 一个汉堡下肚,终于见那个男人从里出来了。 “怎么样?有新发现吗?”刘诃辉连忙上前问。 “在排查嫌疑车辆。”叶衎说。 “叶老板,吃个汉堡吧。”邓晗给他递了一个汉堡。 “谢谢。”叶衎没接,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口味的?” “普通的汉堡和巨无霸。要吗?”邓晗的手顿在空中。 “不了谢谢。”叶衎轻轻地说,“我不能吃牛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