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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纯属意外。 听村里人说,这小子有些头脑,仗着老爹当支书时攒下的人脉,承包了栈道修建项目,赚到了第一桶金,现在又承包了度假村项目。他是能赚钱,可是更好赌,赚来的钱大多送进了澳门的赌场。 按照林冬进屋之前的吩咐,唐喆学将张鸣天陈尸的石屋照片从卷宗里抽出来,摆放到康军庥面前的桌板上,让他辨认。康军庥不明所以,拧着眉头瞪着他俩:“还让我看这个干嘛?刚那个姓罗的警察已经给我看过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抱臂于胸,林冬慢悠悠的跟他眼前来回踱步,边走边说:“我不是重案组的警官,我是悬案组的,顾名思义,负责调查悬案……” 说着,脚步一顿,他侧头望向眼中闪烁着迷惑的男人,慷慨的给予赞同的笑意。既然吕袁桥说康军庥要面子,那就给足了他面子—— “康军庥,你所杀的张鸣天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他比你的罪责更重,他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也许更多,所以从我的角度出发,你其实是在替天行道。”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逼得方局吃速效救心那段,在《悬案组》 第90章 ,没看过的可以去撸一眼,很欢脱的一章 存稿居然发完了,我。。。果然偷懒的时间过的很快……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六十五章 林冬一句话, 康军庥眼中的敌意褪去些许。他在铁椅子上扭了扭身子,提出要求:“能解开我么?” 手铐脚镣限制了动作幅度,让他难以调整到一个相对放松的坐姿。警方是不能刑讯逼供, 但经历数小时的禁锢, 任谁坐在那把硌屁股的铁椅子上还不能自由活动手脚,都得难受的抓心挠肺。尤其是潜逃过程中被抓捕归案的,或者所犯案件骇人听闻、本身是穷凶极恶之徒的,别想有进屋泡杯茶点根烟的待遇, 更别提翘二郎腿和葛优躺了。打从他们犯下罪行的那一秒开始,注定要承担精神和rou/体的双重惩罚。 但是今天,林冬没打算难为康军庥, 听到对方的诉求, 偏头示意看守对方的警员打开横板上的镣铐。双手重获自由, 康军庥干的第一件事是往上提了提挂在膝盖上的裤腰。抓捕过程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往往是错个眼珠的功夫就出纰漏了, 所以有些嫌犯被抓后得抽皮带, 要赶上那没皮带的通常是给裤子扒到脚踝, 确保嫌犯挣脱钳制试图逃跑或者攻击警员的时候, 迈不开腿。 松了手,康军庥又要水喝, 要烟抽。林冬都一一满足了对方,并且点烟的时候亲自弹开火机。他恭谦的态度令值守审讯室的年轻警员目露疑惑, 想想刚才罗家楠他们审的时候, 没给过这待遇啊。话说回来, 就罗家楠那样的, 即便态度恭谦也让人觉着他没憋好屁似的, 还不如别搞那套虚头八脑的玩意, 直来直去。 感觉到盯在脸上的视线,林冬将火机揣回裤兜里,侧头冲年轻警员温和一笑,让对方立刻有点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摆了。随后他垂手轻敲了两下横板,让康军庥的注意力从烟挪到自己脸上,语气平和的发问:“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谁?” 康军庥一脸的迷茫。 “其中一个叫边泽坤,是你们村的吧?” 听到椅子发出“吱嘎”一声响,正埋首于记录的唐喆学抬起头,注意到康军庥颊侧的肌rou明显的绷了绷。村子里康是第一大姓,然后就是边,双方互有嫁娶,捋着关系算,边泽坤得管康军庥叫声舅舅。 蓦地,他凄然一笑:“那我也算为我那表外甥报了仇了。” “是啊,从道义上来讲,他爸妈还得跟你说声谢谢。”言语间林冬微微弓下身,靠近康军庥的脸侧,耳语道:“但其实……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你不是无缘无故的把他尸体抛在石屋之内。” 康军庥愕然瞪眼。 向后退开点距离,林冬直视目光错愕的人:“人的行为是心理的映射,张鸣天的尸体被抛在废弃的石屋,而不是被掩埋或者抛入水库之中,我们考虑的是,其中必然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促使凶手作此决定……所以,那个地方对你来讲,是有特殊意义的,我说的没错吧?” 随着他语速的加快,康军庥的呼吸也愈来愈重。 “那是你彰显权威的地方,你知道,只要在那里,张鸣天就还是那个瘦弱单薄,无依无靠的流浪儿,可以任人宰割,随意欺负。” “没有!不是!”康军庥呛声反驳,胸腔肩膀都激烈起伏,神情激动,带着铁椅子腿儿“咯咯”直抖,“我没欺负过他!你们别血口喷人!” 神情一顿,林冬稍作分析,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我没……我没亲眼看见……”气粗如牛,康军庥紧紧握住拳头,“我就是有一次……有一次去那找工具,没想到他躲在床底下,给我吓了一跳……拽出来一看……满身……满身的伤……衣服也还都……都破了……” 躲讲台,躲石屋,听到这,林冬忽觉整件事的逻辑更清晰了。一开始的思路是,张鸣天被陈尸石屋,是因为怀疑康军庥曾在此对张鸣天施暴,那是个能令他自信心爆棚的地方,而杀害了张鸣天后,似乎也只有这个地方能禁锢枉死的冤魂。但是现在看来,如果康军庥没有说谎,那么石屋其实是能让张鸣天有安全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