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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肖凌接回去的时候,他在江安遇最喜欢的‘明街’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拍了照片,发在网上。 甚至还有心怀不轨地男人上来搭讪,满口胡邹,离不开‘爱’这个字。 裴应声抬眼时神色阴翳。 他一扯嘴角,抓着那人的头发死命地往桌子上磕,“别他妈侮辱这个字!” “你多爱我?”裴应声一口闷掉整杯白兰地,酒杯摔在地上。 烈酒烧喉,却远不如江安遇对他说的那些话来的guntang灼心。 “你能陪我十年吗?” “你能为我去死吗?” “要不然你现在就死一死好不好?” 那人见他这么疯魔,连连摇头,说自己错了错了。 裴应声说不行,神色近乎癫狂地想,阿遇说错了哪有那么容易和好呢? 可他内心清楚,他没有办法离开江安遇。以前隔三差五逗猫一样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因为他心安理得的觉得,江安遇永远不会离开他。 于是现在自食恶果。 他这时候再迟钝也会意识到,阿遇单方面的爱撑不起两个人的情意,他努力满足阿遇的一切需求,反而让他更厌恶了。 可是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办,裴邵用那样让人恶心的方法困了秦燕龄一辈子,他没见过真正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直至此刻,裴应声终于不在乎什么人前人后伪装出来的温润形象,或许他本来也不在乎娱乐圈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他对娱乐圈一向无感,但不知道坚持下去的动力是什么,直到第一次的电影放映仪式上,他看见小青年眼睛里是对他遥不可及的仰望,他觉得有趣,觉得新鲜。 所以他每一次站在万人景仰的聚光灯下,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找那一抹身影,然后坦然接受他钦慕神往的目光。 那样的眼神,即便他看了十年,也还是觉得不够。 ... 肖凌看到微博上爆掉的热搜来的时候,裴应声正在酒吧里发疯,周遭围了一圈人,游览杂技似的看着他和那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 # 裴应声‘明街’怒打路人,其悉心经营的儒雅形象一招崩塌!# # 三金影帝醉酒寒@鸽@尔@争@狸,真实面目暴露,酒吧狂虐路人!# “这真的是裴应声吗?我靠,他怎么打人啊?” “这就是你平时恨不得给他生猴子的男人,信不信他把你肚子里的猴子打出来啊?” “我看他挺适合普法栏目剧。” “别说了别说了!他为什么这么做啊,我这么喜欢他,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也许是娱乐圈的压力太大呢?” “得了吧,他身价成千亿,你告诉我他能有什么烦恼,塌房了就是塌房了,没比较强行解释!” “可我明明看见是那个男人先去sao扰他的啊?” “...” 围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碍于裴应声的架势,无人敢上前去,都只是远远观望着。终于有一个女生看不下去,冲他喊了出来,“裴应声,你这么做,考虑过我们这些喜欢你的人的感受吗!” “我们喜欢你快十年了,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男人骨子里滋生的暴虐因子戛然而止。 ‘十年’两个字深深刺痛着他,裴应声眼神里片刻的彷徨,终于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手里沾染的血迹,又看向那些拿着手机拍照的人,终究有些害怕了。 裴应声松开攥着那人的衣领,看着四周无数的闪光灯,一向处在神坛的男人此刻竟然学会了低头,他朝着面前这些人深深鞠躬,“把照片删掉吧。” 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依然是红的。 “我们家小朋友,会害怕。” 饶是肖凌,也被这样的裴应声震惊到。 肖凌跟了裴应声快十年,知道他在人前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光风霁月的神,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模样。 像是忽然间被人拉下了神坛,又在泥里滚了一遭,落魄的不像话。 “报警吧。”裴应声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眼眶泛着浅浅的红,“我认错。” 他向小朋友承认,他知道错了。 肖凌慌忙拦着那名女生,一边冲裴应声使眼色,“裴哥只是在为拍戏找感觉,他刚才只是喝多了,你们都会理解的,对不对!” “何况你们也看见了,是刚才那个男人先sao扰我们裴哥的,如果不是他sao扰我们裴哥,我们裴哥好端端的,怎么回去打人!” “散了吧!” “都散了吧!”阿睿急的找了几个保镖,“裴哥这几天压力太大,大家给他一点空间,都散了吧!” 裴应声见她无动于衷,于是自己拿起手机,语气格外地诚恳,“长安道明街酒吧,我打人了。” “请把我关起来。” 快把他关起来吧。 裴应声痛苦地想,只要他的腿没断,人没死,他总想去找江安遇,想跟踪他,想囚住他,他阴暗面的想法太多也太让人害怕了。 可是他也知道,江安遇看到他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如果控制不住,就把他关起来。 “裴应声你疯了!”亲眼看见裴应声报警的那些粉丝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无法接受一向冰壶秋月的裴应声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是在自毁前程!当初明明说好的,我们要一直陪你走下去,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