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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小花去换药吗?” 江安遇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想它不叫小花,它是我的维也纳。 但对上院长的目光,他还是愣愣点头。 “这是个新猫,我瞧着,估计这两天眼熟我了,我把它装猫包里,免得它刺挠你,你带着过去吧。”‘维也纳’在院长手里乖得不像话。 江安遇忍不住想,那时候在医院,维也纳也是这样亲近他的,怎么才短短几天,就不喜欢他了呢。 他有些难过,怎么连维也纳也不喜欢他了呢。 江安遇坐着公交车,把‘维也纳’紧紧抱在怀里,去了那天的宠物医院。 公交车后面,紧紧跟着一辆白色的SUV。 江安遇太熟悉那辆宾利了,裴应声怕他认出来,今天特地换了辆车。 江安遇今天依旧穿着格子衬衫,是一件浅白色的,些许长的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看上去同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他看着小朋友抱着猫包,小心翼翼地上车,然后试探着挑了一个人最少的位置坐下,心都要疼化了。 公交车停在宠物医院门口。 裴应声拿出帽子口罩戴上,跟着江安遇走了进去,但也不敢离他太近,只是确保他在自己视线的范围内。 “诶,小帅哥,又来了?”前台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总是让人格外的心疼。 江安遇有些局促,只好点头,把小猫从包里带出来,指指小猫的后腿,“猫...藓。” 提到猫藓,裴应声难得把目光放在那只猫身上。 看到那只猫时,裴应声眉头微微蹙起,他记得余姚给他的猫崽子rou垫都是黑色的,这只怎么还有花色。 “原来你会说话啊?”前台接过他的猫看了一眼,“哪有猫藓啊,小猫健康的很,不像得过猫藓!” 江安遇忽然想起那天宋清沅不让他碰维也纳,从医院到今天,他一直都没有碰过维也纳,也不知道当时感染猫藓部分的具体情况。 “有,的。”江安遇想让她仔细看看,谁知道那小猫对他敌视的很,探着爪子又要挠他。 “你身上应该是有其他小猫的味道,所以这只猫才会排斥你。”前台把它捧在手上细细看了会儿,“诶,这不是那只花脚猫吗?原来是你把这只猫收养啦?” 什么花脚猫? 江安遇神色有些呆滞,“那,我的,猫呢?” 前台被他给问笑了,把手上的猫往他这边推了推,“这不就是你的猫?说起来也是巧,那天你刚走,我们这边就多了一只饿死的小猫,跟这只花脚猫很像,当时听医生说,都冻僵了,还保持着乖乖睡着的姿势,怪让人心疼的。” “你说也是,这年头居然还会有猫饿死,谁这么狠心啊。” 江安遇紧紧咬着唇侧的软rou,回忆起在医院时,每天早上睡醒的时候,维也纳都会在他怀里拱一拱。 只有那天,它小小一只猫睡在了墙角。 江安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它已经饿死啦。 原来维也纳不是不喜欢他了,只是不是所有的小猫都是维也纳,都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他。 “它,在哪?”江安遇问。 “深埋了呗。” 深埋了呗。 她说的语气随意,可江安遇却听得心口疼,鼻尖难耐地发酸,趁眼泪掉下来之前,他转身,愣愣往外走。 “诶!你的猫,不要了?”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直到一个男人忽然提起猫后颈塞进猫包里,“这猫我买了。” 江安遇脚底下的步伐越走越快,随意拐进了一个楼梯间,坐在楼梯上,呆滞地看着面前挂着的有关猫咪的海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掉。 那个时候在医院,他都和维也纳说好了,维也纳的小rou垫盖在他的拇指上,他们要一起出去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兄不要他,现在连维也纳也没有了。 兜兜转转,他又是一个人了。 他好像每一步都在走错,跟着裴应声走是错,爱上他是错,离家出走是错,带维也纳出走,也是错。 隔着一道灰色的铁门,里面传来细碎的泣声。 裴应声攥紧手心,只要阿遇想回到从前,一只猫,一部电影,甚至是钢琴,他都可以办到。 ‘吱呀’声从头顶传来,视线里出现一双江安遇再熟悉不过的鞋。 江安遇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逃离这家宠物医院。 然而他并没有跑两步,就被人捞着腰抓了回来,死死抵在墙面上。 掌心抵在他腰间,熟悉的触感勾起往日许多回忆,裴应声低眸,对上江安遇那双红肿的眸子,心念微动,只想好好疼爱他。 然而江安遇的挣扎不止,却也只能激发起裴应声的不安全感,他紧紧扣着江安遇的腰,噙住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唇嘶磨着,所有的接触在黑暗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他的占有欲也随之攀升。 这张唇还是一如既往地绵软,但这般举动于他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他想要更多。 以至于脸侧的灼热感升腾上来的时候,裴应声的目光才落在青年泛红的掌心,那缓缓来迟的巴掌声才终于在耳边响起。 看着他红肿的眼睛,裴应声想,原来阿遇生气了,也会打人。 “手疼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