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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裴应声目光落在平板上江安遇清瘦的背影上,把卡丢给肖凌,到底还是舍不得阿遇看别人脸色过活,“把卡给他送过去,实在不行收购一家公司,给他找份轻松的工作,也别让他察觉。” 提起江安遇,裴应声神色难得柔和了些,“我们阿遇第一次离家出走,总得给些面子。” 刚才没搭理余姚,那边像是等急了,连电话都给裴应声打了过来,一打就是好几通,裴应声皱着眉接通。 “裴哥啊,小遇回来没,我的剧本《哑朝》想请他客串,赏个脸呗哥?”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事,裴应声说了句滚,“一个月。” 挂了电话,他心里的不安又缓慢攀升,这都七天了,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 江安遇长得好看,人又单纯... 他想,他对江安遇的放纵,最多一个月。一个月还不回来,哪怕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他也要把人打晕了绑在跟前。 肖凌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裴应声烦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烦的很,一脚揣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吓得肖凌连退几步。 “你嗓子卡耗子了?” “那个...”肖凌看了眼他阴晴不定的脸色,低声说,“小遇不见了。” “什么?” 裴应声觉得自己大概没听清。 上一秒他还在想他的阿遇千万不能丢,下一秒就听肖凌说,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裴应声难得怔了半晌。 ‘砰’的一声,平板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裴应声紧紧盯着肖凌,恨不得把他从楼顶踢下去,让他再敢说一句‘人不见了’这种话。 如果眼神能杀人,肖凌觉得自己大概在裴应声眼里活不过一秒。 “人呢?” “人...丢了,从餐厅出去,然后被薛先生带去医院,薛先生又把小遇送到了学校宿舍,直到今天早上,我们那边联系的侦探发消息,说...说人不见了。” “废物!” 裴应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落在地上的脚步声急促,不难听出裴应声想杀人的心。 他一向从容冷淡,哪怕裴邵当年死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是他摘了裴邵的氧气罩,被裴氏的股东在股东大会上围剿那会儿,他也迂缓沉稳,甚至还有心情和那些股东开玩笑,‘要不要我给裴邵捎封信问问谁干的这好事?’ 他从没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人不见了?我他妈一年几千万的养着你,你把人给我看丢了?” “废物么你是!” 办公室里能砸的,能摔的,没一件是好的,一片狼藉。 肖凌把自己缩在角落的安全区里,藏在盆栽后面,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那一颗盆栽,但也知道实在不能,只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着裴应声发疯,然后默默提醒一句,‘裴哥,你别砸着手了’。 不知道这歹毒玩意儿听见没,反正他是眼见着裴应声拿着车钥匙一脸怒气地摔门离开,应该是去找人了。 难得松了一口气。 等到阿睿进来收拾的时候,看见里面狼藉的这一幕,他几乎要哭了,一脸痛心的和肖凌说,“肖哥,裴哥今儿砸了一个亿了快。” “快别说了,”肖凌腿软地栽倒在他身上,“我命都快没了,再找几个私家侦探,别管多少钱了,只要能把咱家祖宗找回来,别说三倍的钱,就是十倍,我也掏!” “谁知道这祖宗这么能藏,他再不找到,别说裴应声要疯,我命肯定先没了!” ... “104,”铁门的栅栏上,露出一张脸,往里面探了探,直到看见角落里和小猫玩耍的江安遇,“104,别玩了,出来背书!” 江安遇‘哦’一声,从床上下来,临走时,他点了点小猫的脑袋,和维也纳再见,“维,也纳,我去,背书,啦。”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要多说话,可是他又不爱说话,只能让他背书,背语文课本,他们说,书多读几遍,就会慢慢变好啦。 京城那家医院的费主任也说他要慢慢来。 任凛然藏在精神科的铁门后面,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看着被人牵引着的江安遇进了那间禁闭室,忍不住蹙眉,上一次看到他还没这么瘦呢。 院长谄媚地带着任凛然来这里看江安遇,“您交代的人我肯定得好好治,当初他来我这里看病,我就说看着他挺眼熟,原来是您的亲戚。” 谁能想到,任凛然居然也会有这么穷的亲戚,一来第一句就问他:‘治病,便宜些,行吗?’。 反倒是给他问_娇caramel堂_住了。 “别给人折腾死,”任凛然神色冷淡,“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他和裴应声产生隔阂,我对你们医院的投资,就不会断。” “是是是...”院长连连称是,嘴角的笑越发深沉,“这小孩身上本来也没多少钱,哪里值得我们用花费那心思给他治病,他那哑巴病有点情绪病的意思,压根治不好,不过治病嘛,治什么不是治。” “没给他治好哑巴病,治同性恋也行啊,那多恶心。”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任凛然深深看他一眼。 院长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想起VIP病房那个瘦瘦小小的清秀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个,我不是说您和崔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