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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婴眼里的眼泪打着转转,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他知道谢廷醉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玩,他真的会干出来这种事。 他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扬起唇,晏家的骄傲不允许他示弱:“你是我的未婚夫,你要记住。”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摔门的声音尤为刺耳。 谢廷醉怒吼一声,额角的青筋暴起,手臂的肌rou绷紧一道道紧实有致的线条,充斥着他无处发泄的怒火,最终,他一拳砸在了墙面上的那一个“川”字上。 一下又一下。 直到自己的骨节出了血,血混着黑色的墨,就此印在那面墙面上。 ——————————————— 那晚之后,谢廷醉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两天没出门,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人敢去敲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直等到第三天的晚上,小司机突然接到了谢廷醉的电话。 “老板。” 夜幕已经降临,公司的人也早就陆陆续续下班,只剩下部分人还在挑灯完成未达的目标,小司机把车停在公司楼下,脑袋从车窗探出去,仰头看了一眼顶楼的办公室。 灯已经关了。 没过多久,车后门被打开又关上,车内多出来一个人的压力让小司机后背竖起来了汗毛。 他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快要张嘴而出的尊称又被吞了回去。 后座的男人眉头紧皱,眼窝因为睡眠不足深深的凹陷下去,皮肤暗淡了许多,胡渣也冒出了头,胡乱地扎在下巴上,头发也微微凌乱了些许,浑身上下带着些许未散去的烟酒气,却不算刺鼻。 小司机在谢廷醉手下这么多年,见过的谢廷醉那一次不是光鲜亮丽,孤傲绝伦,即使是困境绝望也不会让他的举止有半分不妥。在小司机的眼里,谢廷醉就算是从床上刚爬起来都应该是穿着高贵丝绸睡衣,眉目清朗俊美,手端名贵咖啡的高贵上层人士。 而不是现在这样—— 人不人鬼不鬼。 谢廷醉感觉到前排异样的目光,懒懒散散地抬眼看过去一个目光,吓得小司机火速移开视线。 谢廷醉纵使狼狈,他还是高雅嗜血的兽,骨子里已经刻上了骄傲。 “老板,去哪?” 谢廷醉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顿了顿才说道:“穷人区的那个小酒馆。” 刚说罢,他抬眼看到了后视镜里狼狈憔悴的自己,复又改口:“先回一趟家。” ——————————————— 夜晚的小酒馆,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特别是没有了那些闹事的家伙们,不仅是生意好,心情也是一样的好。 老板娘一手端着酒,斜倚在吧台边上,看着酒吧里嘈杂纷乱,摸着钱袋里越发鼓囊,心里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季遥川带着路忆山那小子去后台准备节目,今天是路忆山第一次上台,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发挥得怎么样,万一跟弹棉花似的,不能拉客,反而撵客那可就完了。 这么想着,远处的门被打开,冷风顺着溜进来了一缕,很快就消散在人群熙攘之间,等吹到老板娘这里,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一阵耳边风。她抿了一口酒,斜眼看到门口新来的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修长,脸上被宽大的围巾遮了半个,只剩下一双墨黑的眸,alpha的压迫感从老远就传过来。另一个跟在那人身后,比前人矮了半个脑袋,同样的大围巾盖住了半张脸,气势不如前人强大,看样子像是前者的小跟班。 两个人一进门就径直走向了角落,高个儿的alpha把脸面向了窗外,矮个子的熟练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水单,点了酒。 老板娘眯着眼看着两个人,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正迷惑着,正好台上的灯光忽然亮起来,一阵阵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打断了她的思维。 她往台上看过去的一瞬间,那两个角落里的人也同时看了过去。 那个高个的alpha纵使被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从他的眼里,也足够看出他对台上人的流连眷恋。 第64章 他是不是错了? ==================================== 小酒馆的资金有限,舞台的布置极为潦草,不过是几个木板搭起来的只有几平米的小地方,就连灯光都是路苗从仓库里吧啦出来的破旧的大手电筒改造的,就那么一束算不山柔和反而可以说是刺眼的灯光直直地照射在台上人的身上。 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束光,却也足以另台上那个清丽绝美的人宛若天将的谪仙,美到令人呼吸都窒息。 台上的季遥川仿佛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吸引着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角落里蒙着半张脸,第一次这么偷偷摸摸像是做贼一样的谢廷醉。 台上的季遥川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衣,洗得颜色都微微发了白,上面本来算是装饰的破洞被洗得越来越大,吊儿郎当地挂在身上。他怀里抱着吉他,微微垂眼,灯光在他的身上笼罩而出一圈光晕,他就在光晕之中,宛若是金贵典雅的天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眼前。 谢廷醉的喉结上下滚动,现在的季遥川,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当初在“乔生”演奏的他,也是那么绝美的一张脸,却裹着一层似有似无的忧郁,眉眼间敛着说不出的神伤。那时候的他不会笑,就算是笑,也是悬在浮空,未及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