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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再靠近半点,我就会杀了你。” 季遥川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他面对着任何一个敌人的时候,没有温柔,只有嗜血的阴冷。 谢廷醉由上而下地看着身下人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他怎么都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找不到半分以往的眷恋和温柔。现在的季遥川,就是一个杀手,一个面对着目标人物丝毫不会手软的杀手。 谢廷醉忽然察觉到,若是自己再靠近一点,现在的季遥川,绝对会下手杀了自己。 他闭上眼,起身,声音低沉喑哑。 “滚。” 脖颈的玻璃碎片慢慢移开,他察觉到身边的人从沙发上起来,从自己身边匆匆逃离的声音。 听到小omega手里的玻璃碎片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听到小omega的脚步急促,慌忙之间在地上踢到酒瓶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汇成了季遥川最后离去的场景。 谢廷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但是到头来,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那个走得倔强又毫不留情的身影。 帘子掀起来又放下。 最后消失不见。 是那么绝情。 他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伤痕。 疼。 真的好疼。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慰他。 第54章 新生活 ============================ 结束了,终于所有都结束了。 季遥川从“乔生”里走出来,看着外面夜幕深沉,已经染上了些许闪烁的霓虹灯光,把一望无际的天际映上了一抹晕染之色。 他就这么站在门前,看着外面的天空,夜风裹挟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香气,丝丝缕缕地灌入他的鼻腔,很清朗,带着淡淡的凉。 他感觉自己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全然落下了,什么都没有了,空空的,但是却很享受。 “季先生!” 身后的大门被推开,已经破损了一半的门在经理的手下差点彻底报废。 “季先生,你就这么走了?” 经理的白衬衫上面撒了半边酒渍,就连头发上都湿了一半,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水……哦不,落酒。 他满脸的恳求,又带着不可思议:“你就这么走了?谢老板他还在砸……” “让他砸去吧,”季遥川朝他淡淡一笑,眉眼弯起,“从今以后,他与我无关了。” “哎——季先生!” 季遥川头也不回地离开,任凭着经理在后面叫他,却终究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眼。 他与我无关了。 季遥川在心里重复道。 真好。 ——————————————— 夜晚穷人区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但并不代表着就陷入了宁静,小酒馆里的营业才刚刚开始,喧嚣吵闹的声音从外面就听得一清二楚。 季遥川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劣质酒气呛得他差点又退回去,正准备转过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拍了一巴掌。 “跑哪儿去偷懒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老板娘把你的活儿都扔给了我,快累死了,快帮我拿着。” 背后的来人正是路苗,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两只手稳稳当当地端着两个盘子,大大咧咧地把其中一个往他手里一塞:“快快快,九号桌。” “好好好。”季遥川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安排上了新活儿,急忙去送酒,路上又遇到和他一样忙成陀螺的路忆山。 季遥川朝他一笑,路忆山的脸立刻红了半边,被路苗看到了打趣半天。 回头又见着老板娘抱着吉他,朝他招手,季遥川会意,立刻上去接过吉他上台弹了一首,被人起哄着,一首接着一首。 等到一切都差不多结束了,已经是凌晨,老板娘和路苗在一旁咬耳朵,路忆山趁这个机会抱着吉他在复习白天的课程,季遥川接过酒保小哥新调的酒,和刚刚才到的景昀对碰了一杯。 “累不累?”景昀看他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直不起腰,便问道。 “不累,”季遥川笑着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之前……才是真的累。” 更重要的是心累…… 景昀从他的话里察觉出了什么,很聪明地没有去提,反而朝他一举杯:“那就恭贺你逃离苦海。” 季遥川也对上他的杯子。 “值得庆祝。” ——————————————— 时间在缓慢流逝,自从那天下午酒吧被砸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再次开门过。门口那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已经挂了不知道多少天,还有摇摇欲坠只剩下两根钉子维持着的刻着“乔生”二字的牌子。 曾经一度成为地下城标志的酒吧,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宣告了倒闭。 谢廷醉的组织和公司还要继续,牧川的意外身亡,季遥川的出走,还有路苗的失踪,组织的元气大伤。谢廷醉专门去训练营重新挑人,却发现整整一个训练营,总共不下于上百个人,居然都找不出来一个他看得下去的。 “老板,就这么些人,已经没了。” 今年刚被提拔上来成为整个训练营管理者的alpha正哆哆嗦嗦地在一旁汇报,就连整条腿都在打颤,大气也不敢出。 谢廷醉在这里已经坐了十二个小时,看了整个训练营上百号人的训练结果,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阴沉,到后来的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