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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恪冷声嗤笑:“皇叔,原来当日你所说的女子,是她?沈晚,你还真有本事,见孤如此厌弃你,竟敢勾引皇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琅皱着眉,沉声道:“卫恪,慎言!” 他压制着胸膛起伏的怒气,他很明白倘若他此时动手,必然引来不小的麻烦,但他并不想就此收手。 卫恪对沈晚的羞辱,他要一件件得替她讨回来。 孰料卫恪分毫不逊色于他,怒瞪着他,口口声声道:“皇叔和她同榻而眠不觉得恶心么?” 沈晚淡看着他没有怒火也没有半点怨气,她习以为常的话万分刺耳,可如今听来却颇有些讽刺,到底是谁恶心,想来沈雁心知肚明。 沈雁面色微变,她不明白卫恪哪里来的怒意,尤其对着沈晚。 他既不喜欢她冷待她就是了,何苦非要作践她。 卫琅鎏金面具下的神情莫测,他眼底戾气横生,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阴狠地撕咬自己的猎物,“她现在是我的王妃,你该敬她为皇嫂,而不是恶语相向。” 卫恪咬牙冷笑,仿若想起了什么,他勃然大怒:“这么说来,倒是皇叔觊觎侄媳?所以才会娶她?” 卫琅眼中寒意渐深:“卫恪,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卫恪下颌轻抬,朗声嘲笑:“你娶了沈晚,就不再是孤的皇叔,孤也毋须再敬重你。” 他娶谁都可以,偏偏娶了沈晚。 明知道他有多厌恶沈晚,却将她留在身边,若不是费尽心思想要羞辱他,那便是他早有不轨之心,想要夺他身边的宝物,或许连他的储君之位也要抢占。 卫琅深邃的瞳眸波澜不显,他漠然敛眸,楼着沈晚临走时捂住她的耳朵,对他道:“我求之不得,但你也别妄想能稳坐东宫。” 卫恪不解其意,只当他是挑衅,扬声道:“皇叔尽管试试,看父皇器重谁。” 他是父皇的儿子,他步行父皇会把江山拱手让予胞弟,而非他亲生儿子。 “呦,怎得吵吵闹闹的?是我来迟了?”淑妃姗姗来迟,她扶着欲要坠落的步摇,奇怪道:“太子殿下、容王殿下,怎么刚来就要走?是嫌弃臣妾这花园不比百花园瑰丽?” 沈雁福身温婉笑道:“妾身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略略睨了她两眼:“良娣免礼吧,我可以受不起良娣这礼。” 旋即她转过身,瞥见沈晚俏丽的玉容。 淑妃笑道:“果真一番好姿色,怪不得容王殿下如此喜欢沈姑娘。” 沈晚颤着羽睫,欲要福身却被淑妃拦住。 淑妃扶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容王妃拘礼做什么?” 沈晚讪讪道:“原该我向娘娘问安。” 淑妃嗔道:“容王妃说笑了,” 卫恪面带讥笑,讽道:“她不配当容王妃。” 沈雁急忙道:“殿下,妾身身子不适,我们回去吧。” 卫恪侧眸剜她:“要走你走。” 沈雁哪里走得了,她进宫前就知道淑妃是后宫四妃之首,承蒙元贞帝多年宠幸膝下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倘若她要是在元贞帝那吹吹枕头风,那么卫恪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卫恪一把将她推开,面容扭曲:“贱人!” 沈晚被他推倒在地错愕的抬眸看他,她几乎狼狈的起身,带着随行的宫婢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淑妃凝起眉心,她低声道:“太子殿下消消气,你与良娣新婚燕尔不该如此待她。” 卫恪对她迁怒道:“淑妃娘娘莫要插手东宫的事,否则孤让你的儿子赔命。” 淑妃攥紧手心恨恨的掐着rou,她面上漾笑,柔声道:“臣妾明白。” 眼看他们闹得不欢而散,淑妃一个也留不住,她忿忿的咬着唇瓣,直到溢出殷红的鲜血才罢休。 曲台殿内。 宫女侍从收拾着抬进来的嫁妆,一箱一箱的搬到马车上。 柳儿整理妆奁时无意间看到了画册,她狐疑的拿起来,想着小姐何时多了本画册,然后她找到沈晚问道:“小姐,奴婢方才收拾嫁妆,瞧见这本画册……” 沈晚陡然一惊她慌忙道:“你快收起来!” 柳儿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问道:“可是腾不出地方了呀。” 沈晚面露急色她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避火图,正思忖藏何时处,卫琅已不疾不徐地走到她旁侧。 他顺势牵起她的手,趁她分心抽出她袖中的避火图,卫琅盯着看了两眼,脸色瞬间变了,他阖上书稍缓神色。 卫琅恍然明白,晨起时小姑娘心绪的面色原来是因为这本避火图,旋即他又想起,宫里那些繁文缛节,“你我既是夫妻,沅沅不必藏着掖着。” 沈晚自他手中夺走避火图,杏眸泛红:“谁许你看了!” 卫琅薄唇轻勾,淡声道:“来日方长,沅沅不用心急。” 沈晚一愣,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而她抽回手,顺势丢在嫁妆的箱子里。 卫琅也不急,忽而问道:“方才我放任卫恪羞辱你,你可怨我?” 他本可以大打出手,但他忍住了,前朝有多少大臣支持太子,他并非不知,倘若他动了卫恪一根汗毛,必会搅得朝堂天翻地覆。 沈晚顿了顿,摇摇头道:“太子嘴上不饶人,谁都奈何不得,又何况是你,即便你的他的皇叔,他也对你出言不逊,难道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