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心上砂在线阅读 -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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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想着,倒觉得有点好笑起来,唇畔不由得漾出了几丝笑意。

    有丝丝冷风穿过帘子的缝隙拂到脸上,孟红蕖双颊却攀上了丝丝热意,不由得抬起小手轻扇了扇。

    张菀青生她之时天降异象,她自呱呱坠地时起便被视为了不详之兆。

    打从能记事时起,椒房殿的宫女们总会偷偷在她背后说她是灾星。

    奶娘却不肯告诉她灾星是何意,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她:“潋潋乖,下次再听到那些宫人乱嚼舌根,就捂住耳朵,莫要让那些话污了咱们潋潋的耳朵。”

    潋潋是孟红蕖的小名,整个宫城里,只有奶娘会那么唤她。

    奶娘虽不说,但她也隐隐猜出了灾星不会是什么好词,不然那些宫人怎么要背着她偷偷说?不然张菀青怎么从不会来看她?

    那时候,她身旁只有奶娘。

    奶娘死后,她从椒房殿搬到了朝阳殿,孟白兰在这时出现,补上了奶娘的空缺。

    不想最后被发现孟白兰对她的好全部都是惺惺作态。

    孟红蕖性子跋扈,虽为女子,却整日流连于醉欢楼,与大周所推崇的女子应当温婉知礼相违背,旁的人一提起她,语气里皆是满满的诋毁。

    什么难听的跋扈嚣张,浪荡风流,全都一股脑放在她身上。

    纵使她用了一年的时间逼自己去学会温婉知意,她倾心的男子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

    她本以为,她这个灾星,世上再不会有人欢喜见到她了。

    长翘的睫毛不由得轻颤了颤。

    果真会有人,喜欢她吗?

    孟红蕖又想到了同林青筠成婚以来的这些日子,林青筠确时时都在顾着她。

    她那时也隐隐有所察觉,不过也只以为林青筠是为了借自己背后孟羲和和孟檀的势好往上爬,才会这般做,不想他心里竟是对自己存了这种心思。

    诚然她长了一张好脸,但她在外名声极差,与林青筠素来无交集,又何来心仪已久这说法?

    心里到底生出了一丝疑窦。

    说起来,她对林青筠的印象,大多来自外头那些辨不得真假的流言。

    有人说他是惊才艳绝的才子,也有人说他是攀炎附势的小人。

    不过因着那纸强硬的圣旨,再加上她那日看到他在倚红楼中的场景,理所当然便把那些不好的名头都放在了他身上。

    至于旁人说的那些好话,则只刻意当听不见。

    她似乎,还从未好好了解过林青筠此人。

    马车徐徐拐过街角,稳稳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佩环掀开帘子,孟红蕖心一跳,忙收了思绪,同她下了车。

    听到声响,庆俞先迎了出来:“公主可算是回来了。”

    没问她为何在宫里耽搁了一晚,大抵昨夜的事情早便传了出来,庆俞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孟红蕖淡淡应了一声,抬脚欲景阳阁去。

    刚走上几步,又回头问他:“驸马爷可在府上?”

    没想到孟红蕖会主动打听林青筠的动向,庆俞面上露出了一丝惊诧。

    他还以为,经了昨夜的事,这两人关系只会比以往更僵。

    现下看,似乎并非这样?

    “回公主,主子爷今日一大早回了一趟府中,没多时又匆匆往礼部衙门去了,现下还未回来。”

    孟红蕖心道果然如此,也不再多问,径直往景阳阁去了。

    穿过弯曲的游廊,整好路过旁边的膳房。

    孟红蕖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在膳房前边小院子里昂着头踱步的芦花鸡。

    红冠鲜艳,毛色油亮,看起来倒还算得上是肥美。

    脚步一时顿住。

    金黄帐后,林青筠略显苍白的侧脸浮现在眼前。

    孟红蕖轻挑了挑眼皮,冲佩环道:“吩咐厨房将这鸡宰了,今晚备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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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芦花鸡:咕咕咕???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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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吩咐厨房将这鸡宰了,今晚备鸡汤。”

    孟红蕖语气淡然,听不出里头藏了何种情绪。

    佩环也没多想,低头领命称是。

    那芦花鸡却好似是听懂了孟红蕖的话,本来只安静地昂首踱步,这会儿却开始冲着两人在的方向咯咯咯大声叫唤起来。

    声音尖细,扰人得很。

    孟红蕖紧皱了皱眉头,回头吩咐佩环:“它这叫唤委实闹心,让厨房现下便将这鸡给宰了。”

    说完,不再驻足,一路往景阳阁去。

    房里燃起了金丝炭,推门即是融融的暖意。

    佩环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仔细叠好的宣纸,边缘泛着微微黄色。

    “公主,这宣纸要如何处理?”

    差点倒忘了这茬。

    孟红蕖伸手接过了那宣纸。

    是她方才在御书房里趁孟羲和没注意偷偷拿的。

    刚刚在御书房里见到孟羲和时,她就隐约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似乎有着诸多感慨。

    见到她来,忙从案前起了身,书案上摆着的却不是今日要批的折子,而是一沓泛黄的

    宣纸。

    可惜稍稍隔了些距离,瞧不清宣纸上的内容。

    她心生好奇,是以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孟红蕖将那宣纸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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