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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jiejie,你当然认得我了。” 似姐似母的怜爱在元春的眼底闪动,她悄然间抹杀心中的慌乱。 “弟弟,你还记得小时候jiejie带你一起扑蝶的情景吗?嘻嘻……” 话音未落,元春仿佛回到二八年华之时,率先向前跑,欢声笑语随风飘荡:“弟弟,你快点呀,我扑你捉,好不好?” “好啊,jiejie看哪儿蝴蝶多。” 元春追逐着逝去的欢乐岁月,也激发宝玉的亲情,她的想法、做法虽然正确无比,但宝玉却总是能利用任何时机。 百花环绕中,宝玉一把拉住元春的玉腕,在御花园中四处奔逃起来,无论蝴蝶怎么逃跑,他都没松开元春的手腕。 即使是姐弟,但如此肌肤接触已经越过礼教的界限,元春挣扎几下,随即又看了看宝玉欢呼的神色,不知不觉跟着宝玉跑起来,玉手没有再强行挣脱。 算啦,弟弟既然这么高兴,做jiejie的怎能扫兴呢?反正这儿没有外人,又何必伤弟弟的心?他在家中与姐妹们闹惯了,反倒是我这jiejie想多了。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咯咯……思绪微妙变化,元春的倩影更加轻盈。 这一刻,元春忘记皇宫、忘记自己的身份,也忘记泪水。 一只蝴蝶进入网兜,阵阵笑声飘荡在御花园中。 当元春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姐弟亲情中的一刻,宝玉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又一次变得明亮无比,令元春感觉很怪异。 “jiejie,它们这样真可怜,放了吧,让它们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多好。” 话音未落,宝玉已经打开网兜,重获自由的蝴蝶们立刻争先恐后飞舞而去。“啊!” 一声惊叹在元春的嘴边久久盘旋,看着那些自由飞舞的蝶影,又看着宝玉挺拔的背影,她心弦一震,心房不停重复宝玉那随口的话语:想飞去哪儿就去哪儿元春又看到宝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这次她心房没有丝毫抗拒,也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只有一股暖流流入她心灵深处最软弱的地方。 “jiejie,我们回去吧!” 宝玉深明进攻之道,重击之后,他立刻满脸天真地主动走向院门。 元春呆呆跟在宝玉身后,一时之间她仿佛变成meimei看着哥哥的背影,心底充斥着温暖的安全感。 第五章、鸳鸯之难 同一时刻,同样繁花似锦的贾家花园中。 鸳鸯正暗自伤怀,焦躁不安。 “唉!”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户外石凳更是冰凉刺骨,鸳鸯却浑然不觉的坐在上面。 不知多少次叹息后,鸳鸯黯然的双眸痴痴望着身前花丛,初春焕发的嫩芽花蕾虽然美丽,但在她眼中,天地间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鸳鸯,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找好久!” 袭人急促的喘息驱散令人难受的死寂,在她身后还有同样一脸关切的平儿。 “你们都知道了!” 见到袭人与平儿,鸳鸯没有丝毫欣喜,而是木然地望了她们一眼。 袭人微微点头,随即语带担忧地沉声细问:“你准备怎么办?这大老爷也太下作了,已经是当爷爷的人了,还不放过府中这些年轻丫头!” “老太太的意思怎样?” 平儿曾是过来人,深知面对主子威逼时下人心中的无力与无奈。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反对。” 鸳鸯的玉脸紧绷,贾母的态度已经刺伤她的心窝。 平儿与袭人相视一望,袭人点了点头,随即平儿唇角一弯,以欢欣的语调道:“鸳鸯,你也不要这么生气,我听说呀,大太太不仅不反对,而且在老太太处求了好几回,说是要好好待你,富贵荣华任你享用。” “哼!” 鸳鸯死气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不是欢喜,而是愤怒,恨声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们,别说做大老爷的小妾,他就算年轻几十岁,三书六礼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应!” “为什么?当主子不好吗?” “好什么好?跟着大老爷那种人还不如死了算啦!” 鸳鸯柳眉一扬,玉脸突然多了几分怀疑,她看着袭人两女,道:“你们不会是收了大太太的好处来当说客吧?” “咯咯……” 两女同时笑了起来,袭人强压下笑意,打趣道:“府中谁人不知你鸳鸯心气高,我们会那么傻吗?再说啦,你信不过我,总不能不信平儿吧!” 不待鸳鸯为自己的言语道歉,平儿也调侃道:“唉,不知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我们鸳鸯姑娘,看来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对取笑,鸳鸯的脸颊瞬间红云密布。 “你们这两个坏蹄子,人家有为难之事诚心与你们相商,你们倒好,还变着法儿取笑于我。” 话语微顿,鸳鸯美眸闪现复杂光华,嘴中则反击道:“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别说袭人,就是平儿你,恐怕与宝二爷……嘻嘻!” 鸳鸯一语说中关键,平儿顿时羞臊不已,一把挠上鸳鸯的痒处,而袭人也生怕此事落入有心人耳中,略显慌张地玉手一伸,竟然封住鸳鸯的檀口。 袭人三女嬉戏中,终于暂时将无尽忧愁抛到一旁。 尽力闪躲的鸳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宝玉面容,无助的芳心不禁悲声呐喊:宝玉,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呜…… 快乐转瞬即逝,鸳鸯的双眸再次失去光彩,她坐回石凳上,阴郁的心灵开始钻入牛角尖: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厄运偏偏在宝玉进宫这段日子发生,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自己一生悲苦?可能自己真与他无缘吧! “鸳鸯,别太上心,老太太这么疼你,你求求她,说不定她会依你的意思办。” 平儿紧挨着鸳鸯坐下,低声为她出主意,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明白,丫头再好也只是下人,又怎能与亲生儿子比较? 素日袭人与鸳鸯相处最久,对于鸳鸯的心思也隐约明白几分,往日顾着鸳鸯面子不好主动提起,可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鸳鸯,实在不行,你想办法拖它几日,待宝二爷回来后,他肯定能有办法,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伤着自己。” 平儿与袭人出现之前明显早有商议,袭人的弦外之音还未散去,平儿已经接过话头,开门见山道:“鸳鸯meimei,袭人说得对。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与宝二爷好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否值得?” 袭人两女的玉手同时搭在鸳鸯的手背上,为了让鸳鸯打破心魔,她们抛却羞涩,只想将自己的勇气传过去。 贾府大厅。 贾赦正向贾母行礼,“母亲,孩儿是真心想讨鸳鸯做小,绝不是贪图美色。” 贾母端坐在炕上,仔细地打量自己这大儿子一番,内心极为矛盾。 贾赦的不成材贾母怎会不知?一方面不舍鸳鸯如此乖巧的丫头,另一方面,贾赦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好,但总是身上掉下的rou。 “就凭你还能对鸳鸯好?我可不信!” 贾母略带烦躁地轻拍案几,轻声质问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怎么偏偏看上鸳鸯?我身边丫头虽然多,但只有她一个知冷知热,要走了她,你是想我日子不痛快吗?” “儿子不敢!母亲请听儿子解释。” 贾赦为达目的也豁出去了,扑通一声重重跪在贾母的面前,抹泪道:“孩儿就是见鸳鸯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儿尽了天大的孝道,所以孩儿才想给她一个主子的名分,也算感激她对母亲的照顾!” “这倒有点道理,不过你这年纪也……” 说着,贾母妥协般建议道:“儿啊!你若图新鲜,就由为娘帮你在外面买一个吧,就是买几个也成,银两都由我出。” “母亲,孩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想讨鸳鸯。” 贾赦早有准备,毫不迟疑地激动的回道:“孩儿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想从外面买吧,又害怕不贴心、不干净,纵观府中这么多丫头,没有一个比得上鸳鸯。” 话语微顿,贾赦语带欢欣地讨好道:“若母亲成全,孩儿收了鸳鸯后,仍然让她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让她代替孩儿一尽孝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地阯發布頁 ④∨④∨④∨.с☉Μ 外人纵是再好,又怎及得上亲生血缘更亲? 贾母一听这话,心中烦闷好像找到缺口般散而空,笑道:“呵呵……你这说得倒美,恐怕到时早把我这当娘的抛到脑后了。” 贾赦闻言不由得大喜若狂,听贾母这意思,必然同意了八、九成。 正当贾赦要再加一把劲时,王熙凤清脆的笑声突然在门外响起,打断贾赦母子俩的谈话。 “咯咯……老祖宗,听说有喜事,孙媳妇儿可来讨好处了!” 门帘一掀,笑靥如花的王熙凤快步而入,一如平常般依偎在贾母身旁。 原本贾赦心生怒火,但想不到一向不太理睬他的儿媳妇竟然会破例为他说话,大出意料下,不由得满心欢喜。 “凤丫头来得正好,老身我正为这事愁着呢!” 贾母对王熙凤的喜爱仅在宝玉之下,更对精明的她有一分长久养成的信赖。 “那我可先要听听老祖宗的主意。” 王熙凤捶着贾母的肩背,笑脸下却恨意暗生:好个无耻的贾赦,竟然想出这等阴招,真够损的,要是让他当上家主,那宝玉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此刻王熙凤早已将自己与贾琏一家划清界线,二奶奶她还是要当,不过自然不是琏二奶奶,而是宝二奶奶! “我觉得将鸳鸯许给你公公也不是不好,但又总觉得有点不妥,你说怎么办?” 贾母乐呵呵的侧首望向王熙凤。 糟了,来晚了!王熙凤芳心暗自一惊,她岂会听不出贾母已有默许之意? “老祖宗是不是觉得鸳鸯有点不乐意?” 王熙凤浑不在意的轻笑,并不待贾母回话,继续道:“这有什么?哪个大姑娘配人家时不是这样,一过门什么怨气都没了。” “对,说得对!” 贾母的笑容更深,在一旁的贾赦更是听得眉开眼笑。 “老祖宗,要将事情办好也容易,咯咯……” 王熙凤替贾母想得无比周全,出谋划策道:“老祖宗,只要派人去鸳鸯老家向她父母说起此事就成了,到时鸳鸯即使有些气,也不会撒到您老人家头上。” “好、好,还是凤丫头精明,我真是老了!” 贾母完全抹去心中的烦闷,回首对贾赦道:“就按这主意办吧,不过你可给我记好了,如果敢对鸳鸯不好,可别怪我这做母亲的不讲情分。” “孩儿叩谢母亲成全!” 不疑有他的贾赦仔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这中间要耽搁旬日光阴,但还是能赶在贾珍回府之前将一切办妥。 “贾赦,你先下去吧!” 如此一番心神犹豫,贾母不免神思倦怠,挥退贾赦后,侧首对王熙凤道:“唉,这人年龄大了,做什么事都力不从心,你也帮我劝劝鸳鸯这丫头,跟她说,有我老人家在一天,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孙媳这就去办!” 王熙凤轻轻扶着贾母侧卧在枕榻上,娇嗔道:“我就知道老祖宗对鸳鸯最好,连我这孙媳妇儿看着都眼红,咯咯……” “好了,你 就不要在这儿贫嘴了,好好的劝劝鸳鸯才是。” 说着,贾母缓缓合上老眼。 随后,王熙凤行出上房,立刻长长叹了一口大气。 王熙凤好不容易将这事拖延半月时光,心想:按照估计,那时宝玉应该回来,虽未能完全帮到鸳鸯,但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应该可以向宝玉报上一大功,嘻嘻幸福的笑意浮上王熙凤的美眸,意念连转之间,她走向大观园的东花园,鸳鸯与平儿、袭人还在那儿等着她回话。 弦月悄然挂上中天,初春已至,幽冷的月华似水柔情,在夜色的辉映下,平添几许柔媚气息。 无边春色弥漫天下男人的梦想之地——后宫,旖旎的美景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拉开序幕! 宝玉对贾家事情茫然不知,此刻正辗转难眠。 虽然宝玉睡在高床软枕上,更独自霸占一间豪华的厢房,可是心中却杂念盘旋,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期待,亦或是慌乱。 因为宝玉还在天意宫,在临睡前,天意公主那“恶狠狠”的眼神更让他心惊rou跳:这会是一个安静平和的夜晚吗? 等待最是难熬,猜测也无比难受。 就在宝玉的耐性要耗光的刹那,窗户动了,欢天喜地的猎人飘然而入,猎物则立刻进入甜蜜的梦乡。 “嘻嘻……臭小子,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得意洋洋的天意公主谨慎地回身关上窗户,玉手一扬,那把小银刀在她手中飞速翻转。 “沉睡”的宝玉不禁寒毛直竖,心想: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持刀而来,难道还是要玩闇割游戏? “呼”的一声,天意公主丝毫没有夜行人的自觉,不仅不掩藏身形,还用力掀开被褥,杀气腾腾地盯着只着中衣的宝玉。 宝玉还在沉睡,四肢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粗重几分。 性急的天意公主倏地跳上床,玉手直奔宝玉的裤子,迅速将宝玉扒个精光,末了还大不耐烦的责骂道:“臭小子,睡觉还穿这么多,真是浪费时间。” “嘻——” 金铁交鸣声悠长清脆,若不是宝玉事先布下结界,绝对会惊醒天意宫上下人等。 “嘻嘻……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