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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开箱检查,并主动签下一份公文,也怪我夫家之人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下来,仔细检查后,百万银两一文不少。” 宝玉静静聆听静虚的陈诉,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于此处,封条被揭,如若银两无缺自没有问题,但若少了一文,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未待宝玉想完其中奥妙,静虚语气充满仇恨地道:“到了灾区后,百万银两却不翼而飞,灾难就此降临!” 事情虽然过去已久,但静虚心中还是万般无奈,道:“当皇上彻查此事时,那赵全狗贼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我夫家之人监守自盗,并拿出我夫家中途开箱的证据,可恨那昏君连审也未审,就下令将我全家处斩!” “那真的公函呢?” 听至此处,宝玉已明白一切,以肯定的语调询问道:“jiejie所说的‘证据’,是否就是赵全亲手签下的公函?” “嗯!” 静虚再次点头,玉脸浮现深深的感伤,道:“事发后,赵全夜袭我家,好在夫家明白翻案无望,提前将公文交给我,然后我躲入贾府,这才逃过一劫,我原本以为贾家会……” 说到这儿,静虚闭口不语,宝玉可是贾家二爷,她怎能在情郎面前说贾家的坏话? 静虚心思细腻,但她却不知道眼前的宝玉可是西贝货。 宝玉甚至没感觉到静虚的话有何问题,毫不介意地接过话头,猜测道:“肯定是贾府不想多事,没有出手相助,对吧?” “嗯。” 静虚就好似羞怯的小媳妇般点了点头,随即试探着问道:“宝玉,你要不要看一下那封公文,就藏在我房里。” “好jiejie,我一定会让赵全罪有应得,你放心吧,不过……” 宝玉很明白静虚的心情,沉声安慰后,又话锋一转,微皱眉头道:“时隔多年,虽然有证据,但若没有人证,说不定还会被赵全反咬一口。他现在可是锦衣卫千户,就是皇帝老儿的走狗头子,很受宠。” “那怎么办?难道没指望了吗?” 宝玉的话语绝对大逆不道,但分析却入木三分,静虚眼中的希望急速消失,因为她用尽心力也想不出人证。 “我可没说没指望,呵呵……” 宝玉笑了,笑得邪魅又有自信,道:“其实要报仇很简单,他不是很喜欢诬陷忠良吗?咱们这次也学他,玩一次诬陷jian臣的游戏怎么样?” “宝玉,你的意思是……” 宝二爷蔑视昏君,但他自己绝对也是昏君的材料,yuhuo突然汹涌而生,大手直接握住静虚的乳球,一边揉捏,一边毫不脸红地说出阴谋诡计:“没有人证,咱们就给他弄个人证出来,皇帝老儿相信他,咱们再想一个法子让他失宠,到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宝玉说来简单,其实却困难重重,静虚感激之下,身子一软,主动献上火热的香吻。 两情相悦的欲念掀起层层波澜,情难自控的宝玉两人逐渐忘记身外的一切、忘记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忘记身处在冰天雪地中。 激情的火焰不停升腾,就在宝玉两人要以地为床、天为被的一刻,一道声音却破空而来。 “二叔、二叔……” 不满的呼声由远而近,而且坚持不懈,当巧姐儿发现宝玉不见的时候,故事对她便没有吸引力。 “小丫头,我与你势不两立!” 宝玉心中的yuhuo瞬间全部化为怒火,他气势汹汹手指巧姐儿,慷慨激昂地斥责道:“从今天起,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豪迈不凡的宝玉大发雷霆,巧姐儿吓得小脸煞白,急忙向宝玉道歉认错,发誓再也不做坏人。 看着泪眼汪汪的巧姐儿,宝玉满意了、得意了,心情无比爽快。 可就在这时,晴空响起——声霹雳,瞬间炸碎宝玉幻想的美梦。 宝玉回身一看,巧姐儿正站在他面前,小脚一分,双手插腰,好似一头小母老虎,陡然一声大喝,吓得宝玉泪眼汪汪、哀怨连连。 宝玉的幸福时光就此结束。 晌午时分。 鼓乐喧天,幡帐招展下,扶灵队伍缓缓走出铁槛寺,如云宾客加上宁荣两府上下人等,组成一支气势浩大的扶灵队伍。 夹道观看、一睹稀奇的平民百姓何止万千?观者无不大为惊叹,贾家果真不愧为四大家族之首,“白玉为堂,金作马”之说果非虚言。 在哀声不绝的送行人群中,离开水月庵的宝玉可谓从天堂坠入地狱。 枯燥无聊的送行又怎比得上春色无边的庵堂?宝玉不由得浑身没劲,还未走出百丈已经垂头丧气。 “兄弟,不要这么难过。” 贾琏与宝玉并肩同行,他平日浪荡惯了,比宝玉更耐不住这分枯燥,忍不住低声道:“这几日苦了兄弟,日日在荒野度过,待回去,哥哥在天香楼摆上几席,再将兄弟们全叫齐,好好乐一乐可好?” “多谢琏二哥好意。” 看着贾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光华,宝玉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身形一挺,悠然回应道:“小弟确实有点疲累,回府后先睡一大觉,然后请琏二哥在天香楼相聚,哈哈……” 正当宝玉与贾琏各怀心思、虚假应对时,红楼别府早已定好的计划也在猎物的自投罗网下悄然启动。 “统领,晴姑娘的堂兄吴贵在府外求见。” 红楼护卫不卑不亢的话语传入倪二与包勇耳中,两人不约而同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一股寒气在眼底一闪而过。 “请吴爷到厅中等候,我们稍后就到。” 稳重的包勇强忍心中兴奋,平静的吩咐下去,随即转首望向上首的甄士隐,恭敬地请教道:“先生,这小子果然来了,是否按照二爷的吩咐 行事?” 倪二天性粗豪,忍不住心中欢喜,插嘴道:“我还担心这小子不来,那我们可就没戏了!哈哈……既然他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们!” 大笑过后,倪二与包勇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甄士隐做出决定。 原本倪二与包勇对甄士隐一来就坐上军师高位还有些怀疑,但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后,两人已是心悦诚服。 甄士隐做起事也尽心竭力,全部心思都投入红楼伟业中,除了要回报宝玉的恩情之外,他从香菱日常的言行中也看出几分端愧。 既然香菱有了意中人,甄士隐自然要为此竭尽全力,弥补心中的遗憾,至于薛蟠,他在听闻薛蟠人品后没有不远千里取其首级,已经是他对薛幡莫大的恩惠。 万千道意念的闪动只在瞬间,甄士隐凝神细思后做出谨慎的决定。 “宝玉虽早有决定,但此事关系到晴姑娘,我们还是听听她的意见,毕竟吴贵是她的堂兄。” “不用了!” 甄士隐话音未落,清脆而坚定的话语已经传入三人耳中,就见晴雯与玉兰相携而入。 “参见晴姑娘、玉兰姑娘。” 包勇与倪———急忙俯身行礼,对于这两个虽无名但有实的主母,他们不敢有半点怠慢。 甄士隐虽未大礼参拜,但也是面色柔和地微笑回应,晴雯两女与香菱相处甚欢,他爱屋及乌,也将她们当成儿女辈看待。 一番客套后,晴雯盈盈坐下,侧首望向并肩而坐的玉兰,投去最后的询问。 心领神会的玉兰微点头,在宝玉的柔情爱意中,她早已对吴贵这狼心狗肺的泼皮视同陌路。 “甄先生,宝玉说得对,是福是祸皆在吴贵的一念之间,一念生而富贵,一念死无葬身,如果说是计谋,不如说是对他良知的最后考验,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不要顾虑我们。” “既然晴姑娘这样说,那你们就按原计划行事吧。” 甄士隐对晴雯的果断大为欣赏,心想:女儿缺的就是这点强势,明明已对宝玉情愫暗生,却始终被薛蟠这混帐在无形中牵制,唉。 想到这儿,甄士隐暗自无奈低叹,随即夸赞道:“晴姑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难怪会成为宝玉的红颜知己。” 对甄士隐如此放低姿态,聪慧如晴雯意念一转,已明白过来,颇有大家风采的回话道:“甄先生过誉了,其实菱jiejie比我更善解人意,宝玉就时常在我们耳边念叨香菱的好。” “英莲回来后,还望晴姑娘能与她多多亲近,这孩子从小吃太多苦,唉……” 甄士隐感慨无限,大为悔恨当年一时疏忽,言语间等于将香菱之事拜托晴雯。 “甄先生放心,菱jiejie之事就交予我们,一定让先生满意。” 晴雯豪爽明快地说道,随即与玉兰回到后院。 在前厅。 “吴爷,请用茶!” 婢女放下茶杯后,恭敬的矮身一礼,就轻手轻脚地退下。 吴爷?呵呵……吴贵对这从未有过的尊称大为享受,兴奋地环视着四周,心中更是欢喜。 近段时日,吴贵如坠梦幻般惊喜连连,直到现在还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本来因晴雯的失宠被逐,吴贵以为在贾府的好日子到头,不料他还未回到家中责骂晴雯,到江南采办年货的肥缺就落在他头上。 满载而归的吴贵还未松一口气,好运又再次从天而降,将一心向往飞黄腾达的他砸得昏头转向,不知天南地北。 晴雯竟然咸鱼翻生,被宝玉最好的挚友、红楼香烟的当家石看中,接入别府,虽然不是明媒正娶,但无人不知晴雯已是女主人。 这下子发达了!听到消息的吴贵首先浮现这个念头,而身边同伴刹那间转换的笑容更让他把脸仰到天上。 既然晴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那吴贵这堂哥岂有不顺竿往上爬的道理? 这不,宁国府的灵堂刚一布置完毕,吴贵立刻心急火燎地赶过来,而一切果如梦想中一样,一句“吴爷”让吴贵的鼻子又上翘许多。 第七章、自掘坟墓 “哈哈……” 豪爽的笑声将吴贵从臆想中惊醒过来,伴随大笑声,倪二首先走入大厅,脸带微笑的包勇紧随而进。 包勇与倪二现在可是宝玉跟前的大红人,吴贵下意识站起来,刚要像以往一样恭身施礼,但转念想到他已是今非昔比,弯下的腰板又挺起来。 “吴兄不用多礼,我们可受不起。” 包勇抢步上前施礼,道:“石爷特意关照过,吴兄是自己人,快快请坐。” “那吴某就不客气了,呵呵……” 说着,吴贵坐下来,大剌剌的神色好像他已是主子,而倪二与包勇才是下人一样。 不以为忤的倪二两人好似没有感觉般坐到吴贵的对面,倪二露出豪爽的笑容,单刀直入地问道:“吴兄,是来见石爷还是见晴姑娘?” “这……” 吴贵当然想见石钰这未来的妹婿大捞好处,但他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倪二知情识趣,不过却让吴贵希望落空,因为倪二告知石纴不在府中,晴雯姑嫂也出门游玩。 提起自己老婆,吴贵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不爽,身为妇道人家却住进别人府中,他这丈夫自然会有猜疑,但他却有意迴避与其有关的话题。 片刻后,狂喜充斥吴贵的心窝,先前那几分不爽瞬间化为灰烬,因为他一个贾府下人摇身一变,成为石钰手下的大统领,吴贵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形高大数倍。 倪二与包勇暗自冷笑,随即带着吴贵直奔最豪华的酒楼“八仙居”而去。 “哟!包爷、倪爷,二位贵客,楼 上请!” 包勇与倪二还未跨过门槛,掌柜已迎上前,拱手施礼后,疑惑地望着吴贵,道:“这位爷儿面生,不知是?” “刘掌柜,你这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倪二夸张地指着吴贵大声道:“这可是我们的新统领、石爷的大舅子——吴爷!” “哦!原来是吴爷,请恕小人眼拙!” 刘掌柜是经商之人自然头脑精明、手段圆滑,恭敬的神色因倪三句“石爷的大舅子”变得更是谦卑。 片刻后,在最豪华的包厢内,美酒佳肴接连上桌,在店小二精心的伺候下,吴贵早已忘记自己老爹姓什么。 酒过三巡后,倪二打了一个酒嗝,一时大意,脱口而出道:“吴兄,我倪二真羡慕你呀,你知道石爷对你有多信任吗?这次有一笔最大的买卖……” “倪二,喝酒!” 包勇及时打断倪二的醉语,随即转头对在一旁伺立的店小二道:“你下去吧,我们喝酒不喜旁人在场!” 待店小二离去,包勇出声责怪道:“倪二啊倪二,石爷说了你多少回,行事千万要谨慎,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口不择言呢?” “呵呵……” 倪二不好意思的傻笑着点头,话锋一转,低声道:“我也是一时高兴忘记规矩,那现在没有外人总可以说了吧?” “包兄,我可不是外人,就让倪兄说吧。” 吴贵神色间透出一丝不爽,包勇再也不好意思阻止。 倪二轻拍桌案,低声道:“石爷这次准备将所有的存货一次运往江南,这可是超级肥缺,特意为吴兄你这大舅子准备的见面礼,哈哈……” “真的吗?” 吴贵的眼珠瞬间变大几分,随即眼珠一转,看出倪二眼底的意思,主动举杯道:“两位兄弟放心,到时我一定忘不了你们的好处,来,干杯!” “那就先谢过吴兄了!嘿嘿……果然是好兄弟,自家人!” 倪二大口喝下烈酒,还想再说什么,包勇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头。 “不谈公事了,咱们喝酒!” 包勇三人刚刚举杯,一个上菜的店小二就走进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