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抵达
凉风包裹着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即使显得有些凄凉，但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子还在黑夜中穿行。 没有犹豫也没有不明方向，沿着盘山小路慢慢走着。 由于现在的时间不是太晚，还能看见周围路过的货车或是飞速形式过去的普通北京现代，为这个静谧的环境增加了点缀，不再那么冷清。 车里的半圆昏昏欲睡，可还是坚持着听云景自己弹录的练习曲。 他的钢琴曲不像他为人那么随意自在，多了很多的故事性和忧伤，藏在每一个音符中汇聚到一起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林明渐看着这条熟悉路，好像很久没回来了。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回洛水镇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没有牵挂的地方即便有些回忆，那也只能随着记忆的层叠而被埋藏在时光里。 路边还是有点点的微弱的路灯在作伴。 可以模糊的看清不远处山的轮廓。 它们想是这樽雕像般伫立在那里，见证着所有故事的变迁与更替。 车里的高级音响里流淌着独一无二的音乐，一曲终了。 过了一会儿，半圆开了口：“云景，我觉得你以后会是很一位出名的钢琴家” 她由衷的说着，因为总觉得每次云景的曲子都能融化到她的心。 就好像是氧气一般可以轻松的流淌进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云景听了，脸上并没有出现往常应该出现的骄傲，而且眸子里带着点点悲伤的说：“是吗，我也这么认为。”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的语气。 林明渐没有说话。 半圆轻哧了一下，就不在说话。 继续听着循环播放的钢琴曲。 云锦看着远处好似一望无际的路，脑海里映现出某一天，mama和他说他的天赋很高，以后一定能做个钢琴家。 那时候的他很讨厌每天指法或者基础练习曲的练习什么的。 每天对于mama早早在钢琴前等他的情景时他总是叫苦连天。 终于有一天他考上了大名鼎鼎的音乐学院，终于有一天他写出了行云流水的曲子。 可是这份喜悦，他该怎么和谁分享？ 有些时候老天就是会跟你开玩笑，当你做好万全的准备，忽然有了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一切当前所想拥有的总是浮云一片，还是难以触摸。 自嘲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流露。 车子缓缓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出现了小村庄。 在前面一快大的牌匾上，用霓虹灯大大方方的写着：洛水镇欢迎您。 看到了洛水镇的字样，云景想求助一下林明渐这里是否正确，转过头发现他一副呆住的模样。 震惊，惊奇，各种表情闪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现。 “喂，大哥，说句话”云景怼了他一下，帮助他回神。 林明渐也跟着甩了甩脑袋，让自己能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这……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云景也是醉了。 回头看看半圆的样子，她正一脸憧憬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好像对于乡村她有种特别的感觉。 亮光从她的眸子中散射出来，让整个双眼都闪亮亮的，好像正在发光的少女一般。 云景看呆了一下，很快的不自然回过头来。 林明渐就这样打量着传说中他从小长到大的山村，记忆里，那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 一家做好了饭，十里八村都能闻到香味一般。 大家每天见了面，也总有唠不完的话题，和说不完的趣事。 他们这些孩子每天凑在一次，玩各种各样的游戏，不知疲倦。 甚至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在别人家睡着了，非要等到自己家长来找才跟着揉揉眼睛回家。 那时候还没几户人家能盖的起二层小楼。 那时候大人们总是天黑才散开回家。 那时候孩子们总是开心的嚷着笑着。 如今抬头，他看到的可以说是一片美景。 到处都能见到民俗字样，这里好像被人开发成了旅游区。 各式各样的霓虹灯把整个小村庄点缀地比城市还亮。 从前的洛水镇虽然是镇，但也就是个小小的村庄而已。 现在的洛水镇，真的可以称之为镇了。 路旁的小洋楼美观别致，颇具一股欧美风。 已经十一点了，还有人在路边坐着。 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聊天，而且是为了，拉客人。 这不，看到云景他们的车，就有三五个人走了过来，敲窗。 林明渐打开窗子，还没说话，外面的村民就以一股流利的乡村话说：“来住啵，一人135，标间有独立卫生间光纤wifi电视电脑，一应俱全，来看看，来，来” 热情的样子好像并不能让人以为他这段词说了多少遍般。 林明渐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们有预定” “哎呀，预定哪有我们这好，我们这还免费提供早餐那，有豆浆油条，还有面包哩”还是一口浓重的乡音。 可林明渐却听不出亲切。 云景这个急性子看这老乡不想走直接说了句：“他们没有身份证哩”还模仿老乡的口音。 老乡一听没有身份证便也不敢接待，然后也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其他老乡，他们听了也很快散去，回去接着坐着，等下一波人的到来。 林明渐给那个亲戚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云景继续往前开。 如同好像走到了市中心一般，从前的小卖部变成了高端的超市，网吧也变得别致起来。 树上挂满了彩灯，不顾树的意愿。 看着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发展的这么好，可林明渐却高兴不起来。 许是因为对于洛水镇和父亲零星的记忆，也随着找不到归属了吧。 半圆还是一言不发，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 她觉得很美。 她也识字，她也知道这是洛水镇，可是她不敢认。 有些东西虽然本质没变，但谁还敢认呢。 接着，穿过闹市阶段，一个中年瘦巴巴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有着长年被太阳晒的痕迹，整个人显得黝黑黝黑的，岁月也在脸上留下了褶子，个子不算太高，看着就有这乡村人的朴实，急急的走过来，还招着手。 那是林明渐大爷家的一位叔叔。 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但万幸关系还好。 接着，三人下车。 “叔，你还这么瘦啊” 叔叔也看着林明渐一转眼，他已经长这么高了。 “明渐啊，这么高了，真好”叔叔打量着他，一脸欣慰。 好久不见的人总能构起很多事，而且这些事大多都是不开心的事。 林明渐看着他就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到了从前。 不过也只是一会他就回过神来，还是给叔叔介绍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