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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食,众人皆手捧一碗浓稠的牛rou汤,鲜香四溢,勾得人直咽口水。 李宓率先尝了一口,右手微弹,片刻之后,众人纷纷赞叹。 “此等美味,我竟从未喝过。” “与之相比,登仙阁还差得远。” 许是牛rou汤起效,许是此汤中有什么秘方,中了蛊毒的百姓竟真不再疼痛,李宓号脉之后,将无情拉到一旁,低声道:“蛊毒已然沉睡,如无意外,此后不会再发病。” “当真?” “确认无疑。” 无情颔首,眼神微沉:“时机也太巧秒了些。” 雪中送炭的,除了真好人,就是真坏人,也不知这擅煮牛rou汤的女子,是哪一种? 在徐州停留了数日,楚留香早已离开,李宓等人也终于接到了南宫灵的传书,言道两人安全无虞,众人方才放下心来。 查验了杀手们留下的踪迹,无情与铁手对了痕迹,断定这伙人乃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多是高门大户养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不知他们的真实目的,若是为了求医,何不效仿原随云,悄悄掳走你,如此正面交锋,不顾你的安危?若是你死了,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拍了拍李宓的肩,无情叹息一声,领头人行事诡异,反而让人看不透,无情总觉哪里有所疏漏,铁手搁下茶杯,亦点头:“驿馆周围撒满了猛火油,方才水扑不灭,这猛火油,只有朝廷才有,京中,怕是还有乱子。” 原本萦绕在心头的郁气,随着伤患们逐渐好转而渐渐褪去,随着无情二人的分析,李宓已不再钻牛角尖,反而微笑着安慰两位师兄:“有自在门及诸位正道,定能转危为安。” “这些都是后话,从徐州入汴京,还有些时日,小师妹,琉璃和牛rou汤之事,你怎么看?” 无情说的琉璃,正是那语言不通的卷发女子,李宓与她多日相处,已有了姐妹之情。 琉璃心思纯然,唯李宓马首是瞻,献药的牛rou汤古灵精怪,那日捉弄了李宓。 从此以后,两人斗得乌鸡眼一般,水火不容,琉璃刀法不俗,牛rou汤掌法绝艳,两人不相上下,闹得驿馆整日不得安宁。 思及此,李宓也是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我打算从水路改道,带她去飞仙岛安置。” 飞仙岛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地,其中岛民,安居乐业,自给自足,不分种族,亲如一家,加之李宓与叶孤城的关系,对琉璃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也好,那牛rou汤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长此以往,她怕是讨不到好。” 想起赵勤所言,夜晚偶然撞见的事,无情直觉此女不简单,留着她,不过引蛇出洞罢了。 只是,对于李宓带人独自出发,铁手亦有隐忧:“可要多带几个人?” 倒也不是不信李宓几人的身手,只是自在门人已被吓怕了,倒也不是怕什么江湖人,而是,几位师伯、师伯母、师叔、师叔母发火的样子太可怕了! 君不见,自从李宓失踪,江湖中人都夹着尾巴做人,就怕惹怒发疯的长辈。 盖因,元十三限找寻李宓踪迹时,偶然听到黑虎堂的下属胡诌了几句。 不过一日,老巢被元十三限找出,一把火烧了干净,那话事人连同下属,尽数折在其手中。 织女也不枉多让,神针门徒尽数出动,掀了不少逼良为娼,拐卖妇孺的暗中勾当。 “钟伯已赶到徐州,带了弟子数人,应是无碍的。” 听到这位老者的名字,无情二人神色松动,大为放心,转念一想,提及另一个问题:“花满楼那边,你……” 此话当师兄的问起,当然有些不合时宜,无情二人面上皆有些尴尬,但是两人日渐亲密,未免小师妹吃亏,该试探的,自然还是要试探一番。 李宓脸上泛出薄红,眼神微闪,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和盘托出:“两位师兄,待此间事了,我想带七童回忘忧谷。” 此话一出,无情二人对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宓失踪这段时日,花满楼不眠不休,花家倾尽全家之力,他们看在眼里。 自在门人,心中也早已认可,只是见李宓如此笃定,也是憋足了一口气,心中发酸。 怕李宓多想,无情放软了语气,率先说道:“汴京风起云涌,江湖事多,隐居忘忧谷也是不错的决定,小师妹喜欢便好。” 铁手提点道:“只是还须得回汴京一趟,不然世叔那里,怕不好交代。” “恩恩,我省得。” 李宓点头如捣蒜,闲谈一会儿便离开收拾行装,徒留铁手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叹口气。 如今带着这个消息回去,不知会被长辈们挤兑成啥样。 不过出门一趟,小师妹就要带着妹夫隐居,这叫什么事儿! 次日,李宓便带着花陆二人与琉璃,随钟伯乘水路前往飞仙岛。 飞仙岛的神舟,亦有叶孤城的风范,无不华美,船柱中镂刻着花纹祥云,其上挂着白锦,如飘然云海间。 “哎,明小月,我可太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小凤大喇喇坐在摇椅上,就着壶嘴饮了一口佳酿: “叶孤城如此待你,你定不只是自在门小师妹如此简单。” 不待李宓回答,他又豪饮了一口,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