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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李宓的回答已经到了喉头,听水母阴姬此番论调,实不好扫兴,只得作罢,心下再次佩服娘亲的胡诌能力。 忆及当年,水母阴姬不由心驰神往,脸上泛出少女般的别样神色,李宓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室内安静下来,李宓又冷又困,低着头撑着脸,小鸡啄米般点起头,过了须臾,似乎被人摸了摸脑袋。 “恩?” 室外嘈杂声渐起,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李宓微睁开眼,细细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环视一圈,室内除了她,已空无一人。 桌上的两杯热茶还冒着水气,水母阴姬已不见踪影,只留了一块神水宫的令牌,其下压了一张笺纸。 若有困难,可来神水宫求援。——大姨阴姬留。 正准备将东西收好,李宓方才察觉,身上的衣物已经干透,用手摸了摸,甚至有些暖意,唇角无限向后弯起,李宓拿着笺纸手愈发小心。 “笃笃笃,明月。”花满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宓赶忙起身。 “嘶嘶嘶。”腿部酸麻,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一瘸一拐开了门。 暴雨已停,船板上闹哄哄的,众人席地而坐,或轻或重,皆有负伤。 不等李宓发话,花满楼已经递来药箱,轻声道:“这是在船上找到的,比不上你的药箱完备,倒也尚可。” 李宓抱了抱花满楼,提着药箱奔向众人,不一会儿,闹声安静下来。 其中一位捕快受伤颇重,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创口被海水泡得发白,人已疼晕了过去。 “小师妹,可还有办法?” 人是铁手从海里捞起来的,他深知此人伤势有多重。若是以往,此等伤势只能断臂求生,只是此后,便极难在神捕司谋生了。 见铁手面含希冀,李宓搭脉的手有些颤抖,这捕快她恰好也认识,去岁才成了亲,孩子尚且月余。 “师兄,若有雪蚕丝,还有法子,如今,怕是……” “明小月,你是在找这个吗?” 残忍的话还未讲完,熟悉的声音从船下传来,李宓奔过去一看,正是陆小凤。 他拿在手里的,可不正是李宓的药箱,“多谢!”话音未落,李宓已提着药箱返回伤患处。 “啪嗒”庆幸这药箱是娘亲给的,水火不侵,李宓打开药箱一看,格子内各样药物、器具,一样也没坏。 “有法子了,师兄,按住他,千万别让他动。” 口中吩咐着,李宓迅速起针,先是封住伤患的部分xue位,旋即拿出拇指宽的小刀,在火上考了片刻,又投入烈酒中泡了须臾。 “啊啊啊!”伤患惨叫出声,被铁手强行按在原地,李宓飞速下刀,腐烂的rou片片飘落,面无表情的样子,骇得周围的伤患瞬间远离八丈远。 “这也太吓人了。” “俺老家杀猪都没有这样的。” “还好我伤得轻,不然……”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李宓已然放下刀,穿针引线,迅速缝合了伤处,撒上秘制药粉,裹上纱布,一气呵成。 旋即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待铁手喂伤患吃下,又将整瓶递给他,沉声道:“师兄,这是培元丹,一日三粒,这瓶吃完,若无意外,手能保住。” “多谢,郡主。” 躺着的伤患气若游丝,听到手能保住,潸然泪下,只觉此前受过的苦,都值得。 “郡主威武!” “赛神仙,明月仙!” 船板上呼哨声,掌声混成一片,响彻上空,伴着晨光,众人脸上皆是笑意。 “张头,你这次可是死里逃生啊。” “那可不,大张有福气。” “张哥挺住,家中娇妻小儿可还等你回去呢。” 太阳彻底跃出海平面,金色的阳光洒在船板上,彻底驱逐掉一整夜的寒意,船缓缓朝着徐州而去,而那群白衣女子,却已消失不见。 “什么?丹凤失踪了?” 坐在厢房内,李宓才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却又听到如此噩耗,一时头晕目眩,艰难地扶着桌面稳住心神。 铁手点完人数,也是面色难看,此次一战,神捕司亦损失惨重:“对,一同失踪的还有南宫灵。” 忆起此前看到的,楚留香安慰道:“倒是不必慌,南宫灵水性极好,上官丹凤也不差。” 陆小凤亦点点头:“离开时,我曾见他两在一小舟上,许是落单了。” 可是大海茫茫,若是落单,也不知他两漂向何处,只是如今回去找,也是大海捞针。 更重要的是,此舟上并未有太多补给,加之有伤员,众人必须选择靠岸。 怀着担忧的心情,李宓等人终于在夜晚,抵达徐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大姨的问候 水母阴姬:还不过来! 花满楼:还是别了的吧? 水母阴姬:叫的不是你,你只是顺带,姓花的爬开。 李宓:我过去了哦? 水母阴姬:还不进屋,不进屋你身体也受不住啊,湿衣服穿着很舒服是嘛? ———————————————————————————————— 小剧场2:我的名字 水母阴姬:你的名字怎么来的你知道不? 李宓:我知道啊,因为…… --